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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派人送苏静回军区招待所,然而在一个转弯处,车子被猛地刮蹭随后撞上路边的路缘石。

苏静系着安全带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只不过右手被划伤,晃了下脑袋咬着牙解开安全带推开变形的车门下车,右侧车门上长长一条剐蹭痕迹,车身因为撞击向内凹。

“苏同志,没事吧?”

开车的同志脑袋似乎磕在了前挡风玻璃上,红色的血液往鬓角流去,苏静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先去医院看看。

“苏静!”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恨意,也十分耳熟。

苏静眼里瞬间被冰冷充斥,回眸,视线落在不远处停着的另一辆车前站着的顾父身上,“原来你想谋杀我,谋杀你的亲生女儿!”

顾父嗤笑一声,整个人不复离婚前的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散发着颓废流氓气息,和乡野村头里的农汉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邋遢两分。

衣服皱皱巴巴,头发凌乱,下巴青茬乱长。

苏静捂着右手小臂上的伤,冷冷开口:“你就这么大胆,不怕进去坐篱笆吗!”

“呵!你大可以试一试看能不能把我送进去!”男人神色癫狂,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她扑过来,边吼着:“去死吧!”

围观的群众都没反应过来,只见那女人握着他的手腕向上一掰,右腿伸长横扫,那疯癫男人瞬间就被掀翻在地。

他捂着手和屁股在地上打滚哀嚎,见状,立马有热心群众扑上来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苏静垂眼冷冷瞧着这场闹剧,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

顾父死死盯着苏静眼眶充血想翻起身来把苏静咬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他脸被压在地上,嘶吼着:

“是你让你爷爷把我净身出户!是你设计让我娶那个贱人!都是你!”

“我?这不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吗?”苏静上前两步踩着他的手脚尖重重捻着,语气嘲讽,“是我逼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吗?是我逼你和那个女人领证的吗?”

“报警!”

由于苏静是正当防卫,还有群众做证明,所以她很快就被放了出来,门外等她的不是白家开车的司机,而是之前在北大荒见过的女警。

“曾警官?你怎么在这?”

苏静笑着走向她,看着她一身便装有些好奇:“升职了吗?”

她对这个女警很有好感,之前在被何通福压迫的时候她还偷偷摸摸来找过自己,说需不需要帮助。

曾媪依旧是短发齐耳,眉眼锋利,女身男相,气质清冷。

“算是升职了吧。”

一开口,那清冷就化为春风拂过,带来暖意,她拉开车门,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静瞪大眼睛有些奇怪:“哎?你知道我住哪吗?”

“知道,而是以后你的安全由我负责。”

等等!

苏静上车的脚步一顿,扶着车门瞧她,随后缓缓挪开脚步远离车厢。

曾媪瞧她这警惕模样笑出声,眉眼弯弯短发颤动,“你那个对象也知道,不信你等会儿回去问问?”

“不信!”

又不是她开车,谁知道这曾同志是不是被策反了,会不会把她拉去哪个犄角旮旯卖了。

两人都长得极美,站在路边就如同一幅上好的美人画卷,路过的人纷纷目不转睛盯着她们。

曾媪抬手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短发,走近苏静低声道:“你确定要在这僵持?不放心的话你去开车?”

视线环视一圈,有些人甚至停下脚步想上前来和她们两个搭话,苏静抿唇点了点头。

两人利落钻进车里,黑色小轿车驶离调查厅,朝着郊外军区而去。

苏静开着车用余光打量着曾媪,看着她环胸靠在座椅不慌不忙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忍住主动开口:

“曾同志,什么叫做我以后的安全由你负责啊?”

曾媪睁开眼,眼里满是笑意,苏静只觉得她多半是算准了自己会主动开口所以才不慌不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字面意思,这次任务也是由我带你去接头。”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基层干警吗?”

“谁说的?”

曾媪的声音毫无起伏,苏静一愣,难道不是吗?

自己见她的第一眼不就是在福安市里的警局吗?

曾媪瞧她皱着脸苦思的样子笑出了声,“你很像我妈养的一只外国猫。”

苏静看着路上没车转过头瞪她一眼,曾媪也不再逗她,扯了扯身上藏蓝色的立领衬衫道:“我是曾家的人,我爷爷和你外公在一个兵团一起工作过。”

曾经和白老在一个兵团?那确实也是挺有实力的家族。

可是她怎么没听外公说过?

“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家除了我爸都被下放了。”

……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苏静眨着眼有些尴尬,可是听曾媪这语气看样子对这事貌似也没多大感觉,但还是开口:“我不知道……”

曾媪摇头,“我去北大荒也是为了下放的人,只不过很可惜,我没找到他们。”

“华国这么大,这里没有就换个地方再找,总能找到的。”

苏静还是安慰着,但其实并不知道曾家人被下放和让她来保护自己安全还有出这任务有什么关系,不过捧着就是了。

曾媪笑了笑没说话,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扯远了,继续道:“其实也不算是我主动申请的,是我爸为了给邓老投诚把我送了上来。”

卖女求荣?

瞧她皱着脸曾媪明白她在想什么,语气丝毫没有波动继续开口:“或许就是卖女求荣,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他了。

下放的地方往往都是极为艰难困苦的地方,能活着就算运气极好的人了,更何况我妈和我爷爷身体也一般。

邓老答应过我,只要我安全回来就帮我把曾家的人调回京城,尽管不能让他们官复原职,但有我们照看着这不会出什么岔子。”

苏静不由得对她的大义表示惊叹,双唇紧闭始终不开口,这情况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白家才和自己说过邓老推波助澜想送自己去死,自己现在和邓老那边的人在这推心置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