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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草尖上,林啸与刘定边已踏上了前往镇河堡周边屯田土地的征途。

小路两旁,野花随风摇曳,却掩盖不住那些被遗弃的、杂草丛生的土地所透出的荒凉与萧瑟。

“看这些土地,明明是可以滋养生命的沃土,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林啸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不禁感叹道。

刘定边点头附和:“是啊,管队,这些年战乱频繁,加上赋税沉重,百姓们实在是无力耕种了。”

正说话间,几位衣衫褴褛的当地百姓迎面走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林啸主动上前,询问起屯田的情况。

“各位乡亲,这屯田为何荒废至此?可是有什么难处?”

一位老佃农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位官爷,您有所不知,这地啊,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加上官府收的税又高,我们哪还有力气和心思去伺候它。”

另一位年轻些的佃农则显得更为激动:“就是,官府只知道收税,哪管我们死活。这地再肥,没有水也是白搭。”

林啸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要改变现状,必须从根本入手。

于是,他耐心地解释道:“乡亲们,我理解你们的苦衷。但我想说的是,这片土地并非无可救药。

我们可以兴修水利,引来水源灌溉;同时,改良土壤肥力,让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改变现状。”

然而,他的话并未立即赢得所有人的信任。有的佃农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的官老爷;

但也有个别佃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觉得这位官爷的话或许有几分道理。

“哼,说得好听,做起来难。你以为修水利、改土壤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一位老佃农冷笑道。

林啸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难,自然难。但正因为难,我们才要去做。”

夜幕降临,镇河堡的卫所内灯火阑珊,而林啸的营帐内,却依旧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他没有像其他士兵那样早早休息,而是独自一人,为屯田的改进措施绞尽脑汁。

营帐内,只有林啸轻微的呼吸声和树枝在地面上划过沙土的声音。

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勾勒出一幅幅简易的规划图,每一条水利沟渠的走向,每一块土地的种植规划,都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能在这里挖一条主渠,再分出几条支渠,就能确保每块田地都能得到充足的灌溉……”林啸自言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荒芜的土地在水的滋润下变得肥沃,金黄的稻谷随风摇曳,一派丰收的景象。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还需要经过实践的检验,需要更多有经验的人来帮助完善。

于是,他下定决心,明日一早便去拜访那些老农民,听听他们的意见。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镇河堡的大地上时,林啸已经整装待发,带着数人出发。

他沿着熟悉的小路,向那些曾经参与屯田的百姓家中走去。

在一户简陋的农舍前,林啸停下了脚步。他轻轻敲门,不一会儿,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农民开门迎了出来。

“老伯,我是镇河堡的管队林啸,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屯田的事情。”林啸客气地说道。

老农民上下打量了林啸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被热情所取代:“哦,是林管队啊,快请进。咱们这屯田啊,可是一门大学问,得慢慢聊。”

两人围坐在简陋的桌旁,林啸拿出自己昨晚画的规划图,一边讲解自己的想法,一边倾听老农民的意见。

老农民时而点头赞同,时而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的对话在热烈而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着。

“林管队啊,你这想法不错,但咱们这地方雨水少,修水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老农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啸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老伯说得是,但正因为难,我们才更要去做。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随着对话的深入,林啸的规划图也在不断地修改和完善。他感到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信心也越来越足。

“林管队,这水利要是修成了,咱们田里的收成怕是要翻上一番啊!”老农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是啊,老伯,咱们得让这土地喝上饱水,才能长出更好的庄稼。”林啸笑着回应,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满身尘土的士兵匆匆跑来,神色紧张。

“管队!不好了!有一队不明身份的士兵闯进了我们的屯田,看样子来者不善!”士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林啸闻言,眉头紧锁,迅速站起身,目光如炬:“带路,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一行人匆匆赶往屯田,只见一群手持兵器的士兵正围在田边,与镇河堡的士兵对峙。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是兴武堡的管队李豹。

“哼,我们兴武堡今日来访,是想与你们商量个事。”李豹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听说你们镇河堡的屯田肥沃,我们堡里兄弟众多,想借点地种种,如何?”

林啸冷笑一声,上前几步,与李豹面对面站立:“借地?我看你们是明抢吧!屯田乃朝廷所赐,岂容你等私自侵占?”

李豹脸色一沉,但随即又故作轻松:“林管队何必如此认真,我们兴武堡总旗鲍茂实与东路游击将军杨武乃是亲戚,你若识相,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啸的拳头紧了又松,他知道此刻不能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我们镇河堡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屯田之事,自有朝廷法度,”

“你们若再不退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