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延想去追陆祁年两人,但腿却被倒在地上的曾苹给抱住。
“松手。”
陆少延阴沉着脸,目光凶狠地道。
曾苹瑟缩了下肩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就是不松手。
台下的宾客也不再小声遮掩,互相低头议论了起来。
“这也太乱了吧?小叔和侄子抢同一个女人……”
“喜欢就抢了,人家有实力啊,老爷子又那么喜欢他。”
“但是台上这个鬼哭狼嚎不撒手的女人是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和陆少延又是什么关系?”
陆少延他们自然也能听到这些议论声。
陆合见到是曾苹,脸都白了。
慌忙去看赵霞,“我不知道她……”
赵霞没有搭理他,而是站起身来,叫来了门外的保镖来处理这些。
陆少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陆祁年敢光明正大带走沈南书,这点就无疑是在向陆少延发起宣战。
而沈南书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催眠改变记忆片段,这件事本来就是没有经过具体的临床试验,效果和反作用没有人可以保证。
陆少延心急如焚,一脚踢开了曾苹。
“滚开!”
陆少延低头去看气喘吁吁的曾苹,压低了声音,怒道:“曾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老爷子被管家扶着吃了颗救心丸才不至于晕倒。
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脸都涨成猪肝色。
“愣着干什么!快去追!”
陆少延脚下没有收着力气,当着中很多人面,直接将曾苹给踢出去了三米远。
“看好她。”
陆少延冷声对庞衡命令道。
沈南书穿着高跟鞋跟不上陆祁年的速度,被他牵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冷风吹过脸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跟着陆祁年在干什么。
“小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陆祁年见她走路颤颤巍巍的,二话不说直接打横抱地将她给抱了起来。
沈南书没有防备,感觉到身体突然腾空而去,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下意识伸出手揽住陆祁年的脖子。
“不是说了?抢亲。”
陆祁年抱着沈南书,脚下依旧生风地稳步向前走着。
沈南书这才意识到陆祁年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真的要将她给带走。
陆祁年的眼神在告诉她,他真的要将沈南书给带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陆祁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南书说。
陆祁年将沈南书给稳稳放在副驾驶上,一手撑着门框,低头靠近了沈南书,嗓音沙哑地对她说:“我没有给你开玩笑。”
“沈南书,我之前就给你说过不要招惹我。”
沈南书攥紧了手指,一直努力往后贴,想要和陆祁年拉开距离。
“我没有招惹过你。”
沈南书刻意偏过头,不去看陆祁年的脸。
陆祁年莫名地嗤笑了一声,“沈南书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你把我给忘了。
沈南书一脸莫名地去看他,想问什么意思,什么就是这一次机会了。
但陆祁年明显不想再过多地说什么,弯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汽车轰然发动,如离了弦的箭一样,划破空气飞驰出去。
过快的速度,让面上镇定的沈南书心跳失去正常的节拍。
握着安全带的手指泛白。
说不害怕紧张是假的。
但沈南书却觉得这一幕又诡异的熟悉。
好像在某个时间里,她和陆祁年也一起不要命地开过车。、
破碎的片段像被人猝不及防打碎了的玻璃一样,带着冷厉的劲风飞了出去。
在脑海中留下模糊的影子。
沈南书偏头去看陆祁年,抿了抿发白的唇瓣,柔弱的声音在汽车的轰鸣声中响起。
“陆祁年。”
陆祁年降低了车速,问她,“怎么了?”
沈南书想了想,刚要张嘴出声说话,却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撞击。
“啊——”
尽管她身上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依旧被撞得往前趔趄了下。
陆祁年看了眼后视镜,后面齐齐追上来四辆黑色改装过的汽车。
被放在一边的手机也响起铃声。
是陆老爷子。
沈南书又因为惯性而重重地靠在驾驶座上,本就昏沉沉的大脑现在变得更加疼痛眩晕。
耳边是搅得让人想吐的嗡鸣声。
夹杂着听不清的一支钢琴曲。
受到惊吓和痛苦折磨的沈南书,导致她的脸色变得灰白无力,冷汗顺着额角下滑,呼吸都变得艰难。
“你怎么样?”
沈南书捂着头,想要阻止钻心的疼痛。
说话都没有力气。
只能无助又脆弱地冲陆祁年摇了摇头。
“我想……”
陆祁年脚下的油门被踩到底,单手利落地打着方向盘,刁钻的车技将后面紧紧跟着的四辆车给甩开了一大段的距离。
另一只手摸了摸沈南书的头。
轻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兴许是有人安慰心中的委屈就会在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又或者是头疼得让沈南书难以忍受。
沈南书啜泣着哭出了声,两只手发了狠地垂着太阳穴。
“陆……陆祁年……”
沈南书气若游丝地喊着陆祁年的名字。
陆祁年放轻了声线,回答她。
“别怕。”
陆祁年单手给她擦眼泪。
当触摸到一脸的泪水时,陆祁年的手明显抖了下。
眼底的漆黑带着风雨欲来的狠厉和冰冷。
后面的车被甩掉,但又纠缠不休地跟了上来。
而沈南书难受得就连哭声都渐渐变得孱弱。
陆祁年将车给拐进一个小巷子,停下车后,解开安全带,将沈南书一把就给抱到了怀里。
“很疼吗?”
陆祁年满眼的心疼,用帕子小心翼翼又温柔地给她擦拭着眼泪。
沈南书浑身都出了冷汗,疼的眼前都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陆祁年抱着她,她早就支撑不住身子。
“我疼……”
沈南书想要攥紧陆祁年的领子企图来缓解疼痛,但无济于事。
没有血色的唇瓣被咬出了血。
等陆祁年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后,才发现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