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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桑扶着老太君缓缓走到墓前,却感觉到一股难言的怪异。

她四下看了一眼,倒也未曾深思。

将伞递给忽明娜,而后蹲下身子,细心地将墓前的积雪拂去。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到墓中的人。白景安、忽明娜站在一旁,看着离桑的举动,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待白老太君看着墓碑上的字,也止不住微微一怔,迈步上前。

她的手颤抖着,细细抚摸过那墓碑上的字,眼中满是哀伤,不过瞬息便湿润了眼眶。

只见那墓碑上,刻着的正是,白氏之墓。

她声音略带哽咽,轻唤一声。

“落落……”

“好孩子,娘来看你了。”

离桑让红霞准备了香烛纸钱,用来祭祀。

扫开积雪后,离桑却是微微一愣。

只见那墓碑前,插着几支燃了大半的香烛。

方才她就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如今看到这几支香烛,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侯府把离桑接回来后,便送上花轿去替嫁,那时她自顾不暇,自然没有来过此处。

再往后稳定些了,无人提及,也并未想起这事。

前两日她问起王嬷嬷,王嬷嬷为她指明方向,说自己从前来过一趟,后来被离府发现,挨了顿板子,便不敢来了。

也就是说,白落寒的墓本该荒草丛生,由今日的白家人和她来清扫才是。

她东西都带来了,却发现墓前十分干净,只有一层浅草,与周遭其他杂草丛生的环境格格不入。

城郊这一片的杂草多为鸭拓草,十分耐寒,冬季常绿。

从坟前的香烛与草苗来看,距离上次有人来清扫祭奠,应该不会超过两月。

难不成是离家?

离桑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想,离家根本不可能想得起来有这么一个姨娘。

能让人来上炷香,便算他们有良心了,更遑论这般精细的修整。

她虽然心生疑惑,却也并未多言。

罢了,回去再问一问王嬷嬷。

离桑点了香烛,烧了些纸钱,作揖后便退开距离。

带着忽明娜走得远些,将空间留给了白家人。

很快,白景安也跟了过来,让重逢的母女二人,隔着墓碑独处片刻。

那天,白老太君在白落寒的墓前,呆坐许久。

直到离桑怕她冻坏,才过去将她扶走。

……

回了侯府,离桑便召来王嬷嬷问话。

王嬷嬷一进门,便瞧见离桑面露思索,神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

她忙不迭地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离桑抬眸,低声道:“嬷嬷,今日我去了我娘的墓前。”

王嬷嬷点了点头,“小姐去祭拜夫人了,夫人泉下有知,定是欣慰的。”

离桑继续道,“可那墓前干干净净,还有燃了大半的香烛,不像是长久无人问津的样子。”

“我娘当年在离府,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关系亲近些的人。”

王嬷嬷仔细回忆片刻,摇了摇头。

“回夫人的话,白姨娘为人亲善,离府不少下人都十分亲近她。”

“但自打老奴受过罚后,便没有人再敢去祭奠白姨娘了。”

离桑蹙眉,“那会是谁呢?”

她没什么头绪,便先让王嬷嬷回去了。

片刻后,才对边上的红霞道,“红霞,你让吴山看着我娘的墓。”

“若碰上祭奠之人,问不出什么因由,只管先扣下过来禀报。”

红霞福身领命,这才离开。

边上的忽明娜这才开口,“夫人,有人替你打理你娘的墓碑不好吗,为何要如此深究?”

离桑摇头,“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娘是白家人,即便不如白景安那般张扬倨傲,但骨子里也该是带着骄傲的。”

“我想查清楚,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让她隐姓埋名留在离府做个妾室。”

从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契机,她想了解一下,自己故去的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忽明娜点头,“说得倒是也有理。”

“我记得,你明日国医府有课吧。”

离桑看她一眼,又听她继续道,“带我一起去吧,你走了我在侯府会很无聊。”

离桑点头,“可以。”

忽明娜撑着脸含笑看她,“你要是能把我揣在兜里就好了,这样你去哪我都能跟着。”

离桑:“……”

**

第二日,国医府。

大课堂内,离桑一身白绿相间的国医府服饰,从背影看,身姿挺拔而又透着几分儒雅。

她手持书卷,声音清脆悦耳,却又沉稳有力,在空旷的课堂内悠悠回荡。

一边讲解,一边拿起桌上的针灸铜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穴位之上,细致入微地阐述着经络气血的运行规律。

离桑的讲解并非照本宣科,而是结合着生活中的常见病症与自己行医的经验,深入浅出,让原本晦涩难懂的医理变得生动易懂。

学生们均是竖起耳朵,奋笔疾书的做笔记,生怕听漏了半个字。

窗外,忽明娜和白景安趴在窗台上,听得入神。

忽明娜眼中满是崇拜,轻声感叹。

“夫人可真厉害,这些我听着都头大的东西,她却讲得这么清楚明白。”

白景安少见的没有反驳,看着课堂上的离桑有些出神。

小小的陆子语趴在两人中间,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离桑,脸上满是认真。

“那是,我娘亲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忽明娜笑着逗她,“娘亲是最厉害的,那你父亲呢?”

陆子语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又改口道,“那我娘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里面的离桑自然知道窗口趴了三个人,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讲自己的。

窗棂外,一张纸卷轻敲在忽明娜头上。

“趴在这儿干嘛呢。”

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几人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李兰亭。

忽明娜笑着应她,“偷师学艺呢。”

她常来国医府,性子又活泛,与李兰亭关系自然也慢慢亲近起来。

“偷什么师,你若想学,回侯府可以让大人一对一辅导。”

“现在先过来,帮我理一理明日大考的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