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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你去找碎石把这个洞口堵上,但不能完全堵住,要留空隙,最上面再盖一层芭蕉叶。然后用藤蔓把我们进来的洞口也遮掩一下。”

晏漓轻声回应。

“屿淮和西凉跟我去取芭蕉叶,回来打扫。”

四人分工合作,很快将洞穴收拾出来,他们没有住蜘蛛巢穴的位置,而是在它出来的拐角口打地铺。

如此既不容易被遗留物感染,也眼不见为净。

‘轰隆隆’一道雷声陡然响起,姜浅立时掏出空间中的七个塑料盆递给他们。

“去洞外放着接水。”

“好的,姐姐。”

放塑料盆一个人就够,周屿淮顺手接过往外走去。

姜浅看向另外两人,扬了扬手中的芭蕉叶。

“铺床吧,先用芭蕉叶垫底,再放床垫。”

晏漓和岳西凉在这种情况下,意见达到了空前统一,都决定安全起见,把床垫铺在一起。

姜浅笑得意味深长。

晏漓的心思她知道,他要是提出单独把两人床垫铺一起,她肯定不会同意。

他在曲线救国。

至于岳西凉,她看不明白,傍晚甩开她的手,这会儿又想要亲近。

他到底什么意思。

想不通,她也懒的想了,从空间中掏出四个床垫递给两人。

“给。”

虽然八个垫子都收进了空间,但一半被海水浸湿,没时间晒,今晚只能先将就。

可床垫只有0.6米宽,即使铺在一起,对三个大男人来说,也有点小。

因周屿淮出去放盆,等他回来,只剩下最外围的位置。

他委屈巴巴看向坐在晏漓和岳西凉中间的姜浅。

然而姜某人视而不见,起身道。

“我去安置‘金丝绞’。”

说着快步来到洞口,唤出道具——一根半米长的金色丝线。

金丝一触洞沿,便像泥鳅入泥,眨眼消失。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姜浅出现,气氛才和缓起来。

淡然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她慢悠悠越过周屿淮,岳西凉,坐于自己的床垫尾端。

见他们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眉心不禁皱起。

“看我做什么?你们不累?睡觉了。”

“姐姐,晚安。”

周屿淮当先扬起一抹笑,躺下。

视线又落到换好衣服的另外两人身上,见他们自觉躺下,她才收起放在一旁充当照明的‘星星之火’。

山洞失去光线,转瞬伸手不见五指,姜浅放心地换衣,摘头盔。

一时间,山洞只听得见虫鸣和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她不管那两人怎么想,她很累,只想睡觉。

快速换好衣服,她拨了拨被压塌的头发,爬向床头。

只是,右掌心才落下两次,便触到一只温热的手心。

姜浅心中叹气。

晏漓就不能顾自好好睡觉!

不等他收拢,她迅速抽离,按在前方。

然后左手抬起,继续往前撑。

这下碰到的不是掌心,而是手臂,她再次叹气。

岳西凉到底想干嘛!

随即故技重施,快速收手,前挪。

等完全躺下,她彻底松了口气,为了防止他们抓自己的手,她盖上毯子,躺的像个尸体,争取哪边都不碰到。

可她睡相不好,噩梦的侵袭令她总不自觉蜷缩。

今天很累,但因白日的回想,许久不见的梦魇再度光临。

无尽的红色,残破的肢体,扭曲的画面裹挟一双双狠戾的双眸,在熟悉的孤岛间来回闪现。

她猛地睁开眼,急促喘息,惊醒的噩梦仍在脑中循环播放,她想要蜷缩的更紧些,但身子僵硬到无法动弹,连背上的冷汗都一层一层浸透衣服。

倏然,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揽入温暖的怀中,掺杂冬日霜雪的薄荷味因大口呼吸,猝不及防钻入口鼻。

清凉的味道格外醒神,在此刻仿佛一盏明灯逐渐驱散阴霾。

力气恢复,她像八爪鱼般缠上他的肢体,汲取暖意。

心跳的震动通过胸腔高频率渡来,她不去想他今日种种莫名的行为,只知道,这一刻,他在温暖她。

而她,想要更多,来转移注意。

手臂上移,她圈住他的后颈施力下压,精准吻住他的唇瓣,揉捻,侵入。

他开始战栗,激动地战栗,心跳快到自己都清晰可闻。

然后,她的手逐渐不安分,他颤抖的愈发厉害,注意力完全从唇上转移。

感觉太强烈,他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才不会让暗哑的声线溢出。

像是惩罚他的不专心,唇瓣被她用力的咬了咬,又退开,下方力道愈发重了。

雾气漫上眼眶,他难忍浪潮,扬起颈项重喘一声。

喉结随即沾上湿润,急促滚动。

现在,她终于肯停手了,细柔的嗓音压的极低,轻轻拂过他的耳畔。

“多谢款待。”

心跳许久才平复,可她早已重归梦乡。

甜蜜蔓延,唇角是以往从不会弯起的大弧度,他将脸颊贴上她的发顶,觉得这是自己做过最对的决定。

副本第二日。

颊边传来轻微触感,姜浅骤然睁眼,攥住作乱的手。

看见蹲身用手指蹭她脸颊的是晏漓,眸中戾气散去,弯起唇角无奈道。

“阿漓,别闹。”

话落,转头看了看两侧。

手电亮光下,岳西凉不在,周屿淮正坐在他自己的床垫上啃压缩饼干,只那略显闷气的眼神一直投向她这边,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她坐起身,头疼地揉了揉额际,一方面因为昨晚做噩梦没睡好头疼,另一方面看样子,两人一定在方才低声争吵过。

又要自己哄。

渣女好累,现在谁都不想哄。

“早上了?西凉呢?”

晏漓方才宣誓主权胜利,心中正开心,听她一醒就提其他男人,虽然知道她可能单纯关心同伴安全,但酸意仍是淹没了好心情。

悦耳磁性的嗓音也跟着低沉下来,只隐隐显出一丝厌嫌。

“他去洞口换衣服了,一个大男人过副本还这么多事。”

“……我去洗漱下。”

姜浅心虚垂眸,掩饰似的拿出洗漱用品,倒了点瓶装水,去蜘蛛巢穴位置刷牙洗脸。

等她回来时,岳西凉已背靠岩壁站着,吃压缩饼干,见她从拐角出现,他顺势抬眸看去,又红着耳尖,极快垂眸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