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给萧鹤轩说了屏风的问题之后就说自己人有三急,需要去小解,让他看看能修则修,不能修就算了,因为这里是他自作主张要修的,他看不惯这屏风歪歪斜斜的样子,平常师父都不让他到这里来,更别说带生人来了。
“是,是,是。”萧鹤轩低眉顺眼答应着,样子很是老实安分。
永康太着急,也没有多想就把萧鹤轩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往茅厕方向去了。
毕竟都聊了半个晚上了,这二狗师傅跟自己已经很熟了,信得过。
萧鹤轩目送永康远去之后马上调头往里走,抓紧时间看看屏风后面的状况。
这里离茅厕不远,如果永康只是小解,那留给萧鹤轩的时间并不多。
萧鹤轩用手沿着墙面一直摸,看看有没有挖空的地方,那里有可能藏着打开石门的机关。
突然,墙的那一边响起了敲打声。
“砰砰砰!砰砰砰!”
萧鹤轩停下动作,不敢出声,他不知道那墙那边是谁。
顷刻,那头又传来一阵敲打声,伴随着一句:“是萧老板吗?我是宁觅双!”
“是我,你怎么会在里面?”萧鹤轩快速朝门口望了一眼确保永康还没回来,然后对着墙里头小声回答。
宁觅双长话短说:“这附近不远处有一口枯井,我是从那里掉下来的,枯井里面有个入口,进来之后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但是入口在我踏入的一瞬间马上封死,现在我出不去,这里面是个冰窖,藏了数十具尸体,清音寺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短短几句就将这些日子里萧鹤轩和岳抒怀的怀疑和忧虑坐实了,这地窖里果然有问题,之所以温度比下着大雪的外面还低,是因为冰窖里地窖里头放置的是数十具尸体。
这里面的阴谋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大,牵涉的势力比想象中还要多。
萧鹤轩也不废话:“我马上找机关放你出来。”
萧鹤轩用手上上下下沿着墙壁各处探去,想找出能开眼前这扇门的机关。
时间紧迫,必须在永康回来之前把门打开,否则,宁觅双在寒冷的环境中太久恐会丧命。
墙壁洁白无瑕,根本没法找到不一样的地方,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又怎么藏得住机关。
地窖依旧寒冷,但是萧鹤轩的额头却因心情高度紧张而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永康就要回来了。
萧鹤轩的手一直在墙面上触摸轻敲,却始终找不到那不一样的地方。
必须要在永康回来之前将宁觅双救出来。
要是错过了现在的时机,宁觅双就会被冷死在冰窖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有门怎么会没有机关,没有机关怎么开门?
但是这里空间虽然不大,墙面却白得统一,毫无破绽,事先不知道机关的位置一时半会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找到机关所在。
除非机关在特别的地方!
对!
机关不一定非得在隐蔽的地方,它或许就在显眼处!
萧鹤轩将锁定了放置烛台和花瓣的小架子,也许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最隐蔽的地方。
萧鹤轩用手推拉白掰扯木架,果然,木板衔接墙壁处竟有一个小滑轨,是可以左右移动的,为了隐蔽处理,滑轨还专门用了白色的涂料染过色,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随着小木板的移动,石门缓缓上升,但是声音不小。
萧鹤轩一路小跑出门外回到地面上看永康回来没有,要是他靠近,准能听见石门的动静。
好巧不巧,萧鹤轩刚一上去就远远看见永康往这边来了。
萧鹤轩又赶紧回到地下去把小石板摆正然后再次快速回到地面,咧着嘴朝着永康打招呼。
“永康小师父,您回来啦?冷吗?”萧鹤轩尬聊起来。
永康莫名其妙:“你那里面不是更冷?”
好像也是,萧鹤轩笑容僵住,早知道不问这句多余的话。
永康问道:“量好了?能修吗?”
萧鹤轩:“没问题,这种屏风我见多了,还能给你一个友情价,下次还找我啊...”
萧鹤轩一边说着话一边自然而然地拉着永康往地窖反方向走。
“你这个友情价能优惠多少?”永康眼睛亮了,“账单...好写吗?”
永康心里也打着算盘,反正师父不疼自己,以后这清音寺肯定是修远当家了,自己和修远关系一般,估计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不如趁早攒些钱离开清音寺。
以后还俗也好自立门户也罢,有个钱傍身总是好的。
萧鹤轩做生意多年,听到这个问题马上就懂了,永康要吃回扣。
这就好办了。
萧鹤轩道:“永康小师父您放心,保证写得漂漂亮亮的。”
永康满意点头。
走了几步又有点不放心:“诶那个门你关了吗?”说着就想要回头去检查一下。
萧鹤轩忙道:“入口那个门是吧,关了关了,我还把那个门栓都扣起来了。”萧鹤轩不知不觉地把永康刚刚调转方向的身体又调转了过去,“不如我们趁时间还早商量一下账单的事情?”
“也好。”永康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也不再坚持回到地窖,领着萧鹤轩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远处走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健壮一纤瘦。
借着月光萧鹤轩认出了高壮的那个身影是平真大师,纤细的那个身影看起来年纪很小,他推测这便是永康所说的师父特别偏心疼爱的修远了。
果然永康也看见了那两个身影后马上就向前跑去热情喊道:“师父!”
萧鹤轩也快步跟上。
走近后,永康不情不愿小声喊了一句:“修远也在啊。”
平真大师点点头问道:“带萧师傅量好尺寸了吗?”
永康依然热情拍着胸口道:“我做事师父放心,已经量好了,现在徒儿就带萧师傅去写采买材料的单子。”
萧鹤轩有点佩服永康了,明明心里诸多不服,看见平真大师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还如此热情邀功,是个很油滑的孩子,如果不做和尚了很适合在望月楼里当个楼面主管,定能把客人服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