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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熹微,东厢房内,涵涵正躺在婴儿床里沉浸在梦乡之中,呼吸均匀,粉嫩的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仿佛只要在娘亲身边连梦境都充满了幸福。

夏语柔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眉头轻蹙,一双美眸中闪烁着些许痛苦与不适。

她双手轻轻抚着腹部,不时传来阵阵轻微的痉挛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任晨曦见自己的爱妃如此痛苦,心急如焚,平日里那股冷峻不羁的气质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关切焦急。

“以前喝酒,我也不这样啊。”

夏语柔蜷缩在柔软的锦被中,额间细密的汗珠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紧抿着唇,试图抑制住那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却只是让痛苦更加的清晰。

任晨曦的眼神中满是心疼,轻柔地拭去她额上的汗珠,动作中满是小心翼翼,仿佛柔儿就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瓷器。

“柔儿,忍一忍,大夫很快就到。”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风,试图吹散她周身的寒意与不适。

夏语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藏着虚弱的倔强,指尖轻轻触碰着任晨曦紧锁的眉头,试图抚平王爷心中的忧虑。

“你看你,皱起眉头的样子哪还有平日里那个洒脱不羁的王爷模样?我不过是贪杯了几口,这身子骨还没那么娇弱。”

任晨曦心中的焦虑并未因此减轻分毫,反而更加心疼,握住夏语柔的手将其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安慰道:“柔儿,在我面前,你的每一丝不适,都牵动着我的心。我知你性情坚韧,就让我来做你的依靠吧,涵涵宝贝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深情,眼神中满是疼惜,这温馨动人的画面,仿佛连窗外的晨光都为之动容,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夏语柔轻轻扯了扯任晨曦的衣袖,虚弱的声音都细若蚊蚋:“王爷,我饿了。”

“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做养胃粥。”

任晨曦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转身步入厨房,厨子们想做,都被他拒绝了,他只想给自己的柔儿亲自做一碗养胃粥。

他挽起衣袖开始挑选食材,每样都精挑细选,力求为柔儿熬制出最养胃的粥。

灶台上,炉火跳跃,砂锅内的米粒在温水中缓缓苏醒,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味。

任晨曦细心地控制着火候,不时用勺子搅拌,生怕糊了锅底,脸上洋溢着专注的温柔,心里只想为柔儿送去这份心意。

厨房内弥漫的,不仅仅是粥的香气,更是任晨曦对夏语柔深深的爱意和关怀。

东厢房的长廊上,轻纱曼舞,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柳小雪身着碧绿色衣裙,如同春日里最早绽放的嫩芽,带着几分焦急的关切,轻轻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姐姐,听说你身子不适,我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前来看你,现在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快步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夏语柔苍白的脸上。

“也还好,就是肚子里好像有榴莲在滚动,这胸口憋的慌,想吐又吐不出。”

正当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袭白衣纱裙的江婉也着急的步入屋内。

“你以往再贪杯,也不过是睡一觉或是出些小糗罢了,这次怎会如此严重?”

她声音虽淡,但满是对语柔的关怀。

夏语柔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苦笑,眼眸中闪烁着无奈的娇嗔,轻声道:“婉婉,我都这样了,还欺负我,真是没良心。”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床边示意江婉坐下,那份柔弱中带着撒娇的模样让江婉心头一软,拿出手绢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

黑白双煞紧随其后,也踏入了屋内。

黑煞望着床榻上的夏语柔,不解的说道:“王妃,你可是大宗师啊,怎么会被区区几杯酒给打败了?这…这不应该啊!”

白煞沉吟片刻,眉宇间透出冷静睿智,缓步上前说道:“王妃,或许可以试试用内力引导,将残余的酒气逼出体外。您修为深厚,理应能驾驭这区区酒力。”

“白姐,我已经试过了,体内再无丝毫酒气残留。这感觉就像…就像是身体在排斥什么,却又无从排解,异常难受。”

说着,夏语柔不自觉地蜷缩起身子,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紧抓着锦被,额上细密的汗珠再次渗出,痛苦之色更甚。

江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抚着夏语柔的背,试图给予慰藉:“语柔,我们皆是武道强者,体内气息本应自如流转,为何区区酒力竟能如此困扰于你?这痛感,堪比之武者路上的艰难险阻更为难测。”

夏语柔苦笑,眼中闪烁着不解,无奈道:“婉婉,我亦是不解。这感觉就如同体内有股莫名的东西在作祟,与酒力无关,更像是…某种未知的排斥反应,感觉就像有双无形之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你和王爷狗粮撒多了,不会要嘎了吧?”黑煞的话一出,空气也随之凝固。

江婉猛地转过身,眼神中满是怒意,清冷的眼眸愤愤地盯着黑煞,眸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将一切无礼之言切割成碎片。

柳小雪轻咬下唇,却难掩眼中的不满,轻轻跺脚,不开心的说道:“黑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姐姐才不会……”

话未说完,那清澈的眼眶里微微泛红,显然被黑煞的无心之言触动了心弦。

黑煞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引来如此强烈的反应,他那张惯于凶狠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尴尬,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连风声都停止了呼吸。

柳小雪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黑煞说道:“黑哥,你有的时候真的太直接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姐姐正难受着呢,我们应该想办法帮她而不是添乱。”

江婉周身原本因愤怒而微微颤动的灵力渐渐平息,但那清冷孤傲的气质却更胜几分:“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何为真正的冷静之下隐藏的怒火。”

话落,空气中有细微的灵力波动,是阴阳二气短暂交织又迅速归位的迹象,虽未真正释放,却足以让周遭的空气颤抖。

白煞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黑煞与江婉之间,用她沉稳的声音劝慰道:“江姑娘别激动,老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咱们还是先关心王妃的病情要紧。”

江婉收回体内蓄势待发的灵力坐回床边,拍了拍语柔的手背,眼中满是忧虑。

“语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倾尽所有也会保你安然无恙。我们得先找到病痛的根源,再对症下药。”

说着,她探手,掌心覆上语柔的额头,一股温润的灵力渗入想缓解其痛楚。

这时,林管家带着一位年约五旬、须发斑白的大夫走了进来,江婉退至一旁。

他缓缓坐下,双手轻轻搭在夏语柔细弱的手腕上,闭目凝神,开始细细把脉。

夏语柔的脸色依旧苍白,那双眸子却因大夫的到来微微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虚弱地倚靠在柔软的锦枕上,每一次呼吸似乎在消耗着她本就不多的力气。

大夫的指腹在她细弱的脉搏上轻轻跳跃,试图解开她体内那莫名的痛楚之源。

房间内,气氛骤然变得微妙紧张。

大夫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穿透了夏语柔心头的阴霾:“王妃,你怀孕了,而这酒精的刺激引发了身体的自然排斥反应,导致了你此刻的身体不适。”

此言一出,夏语柔的眼眸瞬间睁大,满是不可置信,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

涵涵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喜悦,粉嫩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那双清澈如泉的大眼睛。

她的小拳头在空中胡乱挥舞,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这份突如其来的家庭新成员的消息。

柳小雪轻轻俯身,将涵涵从柔软的婴儿床中抱起,那动作里满是温柔的呵护。

涵涵的小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了雪姐姐的脖子,小脸蛋紧紧贴着她的脸颊,仿佛能感知到来自姐姐心底里最开心的喜悦。

柳小雪温柔地将小郡主轻轻抱在胸前,俯下身让涵涵的视线能与自己对视。

“涵涵,你娘亲怀孕了,要当姐姐了哦,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开不开心呀?”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涵涵那粉嫩的小鼻尖,涵涵仿佛听懂了般,两只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

涵涵的小手开始不安分地舞动着,似乎想要触摸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黑煞故意放低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却又足以让屋内的人听清:“瞧瞧,我就说嘛,几杯酒哪能真把咱们王妃给嘎了,原来是这肚子里又揣了个宝贝呢!”

说着,他还不忘朝夏语柔的方向投去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对小生命的期待,也有对王妃身体无恙的庆幸。

大夫轻轻颔首,将写好的处方递予林管家,叮嘱道:“切记,王妃的身子如今金贵,万万不可再沾半点酒气,需得静养,辅以我开的安胎药可保母子平安。”

林管家恭敬的接过处方,连声应允,随即引着大夫退出了东厢房,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生怕惊扰了屋内的温馨气氛。

白煞缓步上前,轻声道:“恭喜王妃,这定是上天赐予王府最好的礼物。”

江婉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夏语柔的身上,轻轻抓着她略显冰凉的手背。

“听见大夫的话了吗?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酒是万万碰不得的。”

夏语柔轻轻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低声细语地与腹中的小生命进行着秘密对话:“你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就这么不省心,看把娘亲折腾的。等你出来,娘亲可得好好算算账,非得轻轻拍几下你的小屁股,让你记住这初来乍到的教训不可。”

江婉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感慨,她轻拍了拍夏语柔的手背,笑道:“语柔,你可别吓唬他,小家伙能听懂呢。他现在可是我们大家的小宝贝,得宠着才是。”

涵涵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想攀上江婉的肩膀,软糯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婉娘亲……婉娘亲,我也是你的宝贝哦~”

江婉的心瞬间被融化,将涵涵拥入怀中,脸颊轻贴着柔软的发丝,柔声回应:“当然啦,婉娘亲最爱你和娘亲了。你们是婉娘亲的宝贝,谁也替代不了。”

说着,她轻轻地在涵涵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暖的吻,涵涵的小脸蛋上立刻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小手紧紧环抱着江婉的脖子,仿佛要将这份幸福永远锁住。

任晨曦端着一碗冒着袅袅热气的养胃粥走进屋内,径直坐在床边,那粥色泽温润,香气四溢,显然是他精心熬制而成。

夏语柔半倚在柔软的靠垫上,脸色虽仍显苍白,但眼神中已恢复了些许神采。

她望着任晨曦,嘴角勾起温柔的微笑,乖乖的像只小猫,顺从地张开小嘴。

任晨曦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再缓缓的送到她的唇边。

夏语柔轻轻的咬着勺子,眼神却不由地飘向了正细心照料她的王爷,那双眼眸里藏着千言万语,又似只是单纯的依恋。

粥的热气缭绕在脸庞周围,为她平添了朦胧的美感,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任晨曦见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宠溺:“你这是在吃粥呢?还是吃我啊?瞧你这模样,魂儿都快没了。”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碗勺,用指腹抹去嘴角不经意沾上的米粒,动作轻柔自然。

“大夫来过了吗?都跟你说了什么?”

夏语柔正欲开口,却见黑煞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王爷听好,‘春风拂面桃花笑,府中喜事又一遭。新生命,悄来到,王妃腹内藏珍宝。’王爷您可猜得出这诗中所言何物?”

任晨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稳稳当当地将粥送至夏语柔嘴边,嘴角却已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却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用余光瞥了黑煞一眼:“你这家伙何时也卖起了关子?”

“是太难猜了?那我重新换一个。”

黑煞用那并不押韵的调子胡诌:“王府里头春光好,王妃肚里小娃娃,不是鱼儿不是虾,是个会哭会笑的小娃娃。”

说完,他自己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屋内所有人也是一阵轻笑。

任晨曦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哪是诗,分明是街头孩童的顺口溜。”

“王爷,这不是重点好吧。”

任晨曦随即反应过来,手猛地一颤,粥勺磕碰碗沿,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他猛地抬头,紧紧锁住夏语柔那双含笑羞涩的眼眸,仿佛要永远镌刻在心间。

“柔儿,他是说……我要做父亲了?”

夏语柔点了点头,脸颊上的红晕如同朝霞般绚烂,羞涩地低下头,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尚未隆起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是她与任晨曦爱情的结晶。

她起抬头,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轻声回应:“王爷,我们的小家,不仅有了涵涵小宝贝,现在又添加个新成员。”

任晨曦的眼中涌动着喜悦的深情,缓缓倾身向前,他的唇轻轻触碰夏语柔光洁的额头,那是带着无尽爱意的温柔一吻。

“柔儿,谢谢你给了本王一个家。”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流淌而出,夏语柔也被这句话彻底破防,涌入了王爷的怀中。

初来这陌生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如今有了朋友,和王爷更有一个温馨的小家,而且还有属于他们俩共同的爱情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