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老成精？
纪茹并不能像看国师任青山一样，’看’不清梅夫人。
她双手捂脸，用力搓着。
然后，一双眼睛在任青山和梅夫人之间不停的转动。
“你这是什么眼神？”梅夫人随口问了一句。
“很明显吗？”纪茹不答反问。
哼！
梅夫人哼笑出来，摇了摇头。
纪茹将她的摇头当成否认，遂解释道，“是怀疑一切的眼神，不过……我想了想，我算个屁啊？这一切与有我什么关系。”
梅夫人：“……！”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这丫头是真通透啊，可惜都只是嘴上功夫。”任青山好笑的说纪茹。
纪茹耸了耸肩，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但是，“国师以为，这一切又和周病有关系吗？”
嗯？
任青山愣了一下，然后看纪茹的眼神变了变，连那佛性亲和的笑容都褪了一些。
纪茹尽力稳住了不露怯。
她这不算卖周病，最多算半卖，想来那家伙是很愿意的。
要不是被’困’在国师府，周病应该也会想坐在梅林深处的凉亭里，吹着凉如水的夜风吧？！
“你为何一再提起周小公子？”半晌，任青山终于问了出来。
“嗯……以周病的出身，再加上他多舛的命运，和活不久了的性命，感觉更像话本子里的主人公，不是吗？”纪茹半扯淡半讲真。
任青山捋着胡须，悠悠地点头。
话本子他没看过，但，一些奇闻异志里，主人翁也差不多是这样？
“国师？”纪茹追问，“所以，周病是特殊的？”
任青山看着纪茹，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他的出身，我确实对他有不一样的期许。”
闻言，纪茹双眉齐挑。
继而又听到任青山说，“你和他之间……看来比我预想的还要有交情笃定。”
蛤？
纪茹歪了一头表示疑惑。
有一口口水都忍住了没咽。
“你身边跟着的暗卫，是他给你的。”任青山再开口，又恢复了那显得很佛性亲和的笑脸。
纪茹，“我今天并没有带暗卫……原来，我早就已经进入了国师的视线？”
任青山笑而不语。
纪茹突然用力伸展了手臂，仰了仰脖子。
“虽然我入京后，可以说是上蹿下跳，但更多的是在永安侯府，这段时间才到太学院来蹦跶的，国师是何时开始注意我的呢？
或者……是因为周病，他一直在你的监视下？所以，我在中秋宫宴和他有交集……应该是我上长公主府，单独见了他，引起国师你的注意了。”
“小丫头，勿妄言，本国师如何会监视周小公子……”
“不重要。”
纪茹打断任青山，“国师的眼线没说，我是花了五万两跟周病买的暗卫吗？
五万两啊，我们家要是一直在库南镇杀猪，怕是要把周围几个县的猪都杀灭种了，才能攒够五万两。”
虽然钱不是辛苦赚来的，但说着说着还真有些心疼呢。
听了她的话，任青山只是笑笑，退一步，“不如来说说你那位堂姊的问题吧。”
反正关于纪茹和周病之间有什么问题，说到这份上，他自己心里有数。
“国师虽然没参加中秋宫宴，应该对其中发生的事，都知晓吧？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的，就是事实，我这个人比较懒。
话，要嘛不说，要说就不会乱编故事，因为怕记不住，也懒得圆谎。”
纪茹说这话时，不惧任青山的打量。
“那，你的梦里，她真的说了自己是天选之女？要夺你的气运？嗯？这两者之间相悖吧？既然她是天选之女，为何还要夺你的气运？”
“那，国师刚刚所说的那一群人呢？他们要乱世、灭世，是为何？”
“……”
任青山一抬眼，笑笑。
纪茹，“先前冒犯过梅夫人了，此番，国师容小女子冒昧的问一句，时至今日，国师的初心还在吗？是否遗失在日渐苍老中呢？”
“……！！！”
任青山和梅夫人怎么想不知道，但风轻雪确定自己想给纪茹提前准备坟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