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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胭一下清醒了过来,嘴角不禁浮现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

黎钰安定下来,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等她婚期定下来,我就让霓裳坊给她把凤冠霞帔做出来。”

“黎钰母亲去的早,从小就比较粗心,这事还得我给她安排。”

“黎大人忙,我到时候应该得过去住几天。”

苏胭已经开始计划,等他们两个的赐婚旨意下来,她要做些什么。

傅景砺无奈的看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去帮倒忙。”

“傅景琛又不是小孩子,他会计划好这一切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韩贵妃吗?韩贵妃的母族也在京都,到时候会帮着处理的,你就别添乱了。”

这话说得,让苏胭满头黑线。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调理身子。

王神医每天都会给她准备一些汤药,喝的她都要吐了,却不敢浪费一点。

元贵妃身子还没痊愈的,但是知道她怀了双胎之后,直接让王神医住在景王府不要回宫了。

就连澜帝都知道她怀了双胎,送来了好几批赏赐,让人艳羡不已。

倒是傅景砺从来没有放松过,有时间就陪着苏胭,她的事情,从来不会假手于人。

“我知道了。”

苏胭不情不愿的点头:“拓跋绵跟郝智的婚期,是不是要到了?”

傅景砺想了想:“九月初三。”

也就是后天。

郝家倒是给所有世家都发了请柬,到时候苏胭跟傅景砺都要去赴宴。

管家早就备好了礼品,只要出发的时候带上就行了。

初三这天。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苏胭睡醒的时候,傅景砺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正要叫她起床。

看到她醒来,傅景砺熟练的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让春箐进来伺候梳洗。

苏胭懒洋洋的,等彻底清醒,一切都收拾好了,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又把王神医交代要喝的汤药喝了,这才出发去了郝家。

因为拓跋绵是西凉公主,在京都并没有家人,澜帝特许拓跋绵从宫里出嫁。

苏胭跟傅景砺到郝家的时候,迎亲的队伍刚好回来了。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郝智喜气洋洋的走完了流程,把拓跋绵从花轿上迎了下来。

拓跋绵一下花轿,周围起哄的声音就淡了下去。

她身上居然没穿嫁衣,只是套了一件西凉的衣裳,看起来也不是喜服,像是常服。

郝岩跟郝夫人顿时也变了脸色。

“嫁到大梁就要守我大梁的规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衣裳,怎么能在这种场合穿?”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周围人都议论了起来,郝岩跟郝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郝岩上前几步,脸色阴沉的吩咐郝智。

“还不快把你媳妇领进去。”

郝智一点没察觉出来不对劲,腆着脸笑呵呵的拓跋绵带进了郝家大堂。

郝岩跟郝夫人跟着走了进去,在主座坐下。

郝智拉着拓跋绵拜天地,刚喊出来拜天地的声音,拓跋绵就冷下了脸。

“我们西凉成亲从来不讲究这一套。”

她傲然看着满堂的宾客,不客气的说道:“郝家既然求着我嫁进来,那就得遵守我们西凉的规矩,该由郝智在新房等着,等我应酬完了之后再回去找他。”

满堂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拓跋绵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她战败国的公主,怎么敢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

周围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就连郝家的人也只是脸色难看,咬碎了牙齿,没有一个人反驳拓跋绵,拓跋绵更加嚣张,笑得不可一世。

傅景砺开口了,语气十分冷漠。

“西凉公主恐怕对和亲这件事情有些误解。”

“你是来和亲的,说难听一点,就是个棋子,说好听一点,是合谈的枢纽。”

“西凉公主是不是对大梁有些不太熟悉?我们大梁是能休妻的,你知道吗?”

他淡淡的看着拓跋绵。

拓跋绵脸色骤变:“傅景砺,你什么意思?你要让郝家休了我?他们敢?”

她扫了郝家所有人一圈,笑容更加不屑。

郝岩脸色漆黑,郝夫人气得喝了好几口参茶。

郝智原本一脸讨好的笑容,在听了拓跋绵的话之后,笑容也消散了,也有些难看。

傅景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郝智,今日这个亲,到底是成不成?”

郝智脸色为难,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绵一眼。

周围人对着拓跋绵指指点点。

来参加婚宴的都是京都世家的官眷,以及郝家的亲戚,相当于京都的上流都在这里。

他们看着拓跋绵嚣张,心底都有些不满。

“郝智,她这么看不起你,你还要娶她?”

“这怕是找了个祖宗。”

“我就没见过哪家的小姐这么不知廉耻的,还让男人去洞房等着女人应酬,以后是不是还要当着郝智的面找姘头啊?”

郝智的脸色,变得僵硬。

拓跋绵傲然看着他:“我们俩是陛下赐婚,你要是不想成亲,去跟陛下说吧。”

她吃准了郝智不敢悔婚,所以十分淡定。

郝智确实不敢,郝家也不能再出丑,所以好声好气的劝着拓跋绵配合拜堂。

拓跋绵这下倒是答应了。

拜堂之后,两人直接被送入了洞房。

苏胭冷眼看着,拉了拉傅景砺的手:“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傅景砺侧目看她,十分肯定的说道:“当然是故意的,她几次三番惹你,我不得给她惹个大麻烦?”

拓跋绵生性张扬,说一不二。

就该让她知道知道,大梁深宅后院内的阴私。

今日闹这么一大出,郝夫人跟郝家的女眷,绝对不会让拓跋绵好过的。

苏胭无语叹气。

她怎么觉得,傅景砺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不是都说女人怀孕性子会变得敏感吗?

为什么到了他们家,先变得敏感的,反而是傅景砺?

虽然拓跋绵闹得郝家脸上难看,但是,好歹还是拜了堂。

周围的人也都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情,郝岩帮着郝夫人一起招待宾客。

一时之间,郝家倒是热闹了起来。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郝家的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声音激动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