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中心处的宿罗赤遥遥地看着荼蘼,模糊间细长的狐狸眼内昏暗一片,荼蘼为何知晓他的目的?
神识内,荼蘼站在远处,勾唇微笑,一派淡然。
“崇祚”眼框内黑雾晃动,荼蘼体内果真有宿罗赤的神魂。
崇祚靠近荼蘼,眼内有着明显地担心,温柔的水弯了起来,他伸手搭在荼蘼的肩膀上,轻声道:“小妖,你忍一下,我查看查看。”
荼蘼捏着双手站在原地,咬着牙齿,微笑着点头,“有劳大师了。”
话落,一缕金光顺着崇祚和荼蘼交处之地,缓缓涌进荼蘼体内,在荼蘼刻意的放松、允许下,金光顺着筋脉,刚要潜进神识,突地,荼蘼脑中猛地一疼,如万针刺脑,密密麻麻地疼。
于此同时,一句话在荼蘼脑中响起,“郎君~~要乖乖听我话哦~~不然我让你求死不能~~~”
荼蘼挺直的腰身一弯,苍白的面容一阵红一阵白,不过数秒,额间、脸上布满了冷汗,卷发蜿蜒盘旋在脸上、脖颈间。
“砰”
他捏着拳头单凭蛮力捶向一旁的墙壁,墙凹进去一个洞,他的手也破了皮,些许鲜血流了出来,腰身、长腿微微弯曲,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在地上不断摩擦,“宿、罗、赤。”
一旁的崇祚双臂搀扶着荼蘼,原是要为荼蘼查看神识的,现在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只得搀扶住荼蘼。他垂眸看着荼蘼卷卷的头发,眼睫掩盖的神色叫他人看不清楚,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竟开口:“靠着我吧。”
说着,崇祚就轻轻地挪动着荼蘼的身子,让荼蘼全身靠着自己,脑袋枕在他脖颈处,而他双臂揽着荼蘼的腰身,两人之间此时的距离在他人看来离得着实近了些。
宿罗赤坐在荼蘼的神识中心处,看着这一幕,眉眼上挑,浅红晃动,拖长声音夸奖道:“郎君~~你就该这么做的——”
你做这些东西可比我容易多了。
“崇祚”动了动身子,想要走上前去,但见离近崇祚的荼蘼,确实没有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脑袋微侧,视线转移,到底是没有看向荼蘼和崇祚那里。
邬米囊看着相互离近的崇祚和荼蘼,眉头一皱,眼内茫然,它虽然是鬼,但是...........这个场景真的对嘛?
对吧?
果然,荼蘼也跟宿罗赤一样,想要勾引崇祚,啧啧..............
不过...........也是有不同的,崇祚看起来明显愿意搭理荼蘼,而宿罗赤根本就无法靠近崇祚,所以............宿罗赤借荼蘼之身靠近崇祚。
随后,它缓缓垂眸,嘴角微微上扬,勾出点点弧度,不管宿罗赤和荼蘼之间发生了什么,它绝对不会允许宿罗赤和荼蘼与它抢夺崇祚,最为简单的方法便是除掉荼蘼,断了宿罗赤靠近崇祚的道路,也解决了荼蘼。
荼蘼缓缓抬手,想要抓着崇祚的手臂,远离崇祚的怀抱,咬着牙,用力温声道:“没事的,区区疼痛而已,我忍得了............”
荼蘼还想要再说,他脑内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言语,那声音悠然,“看你蛇身当是风铃一族,怎么去过万林镜一趟,心身禁欲了呢,连最基本的淫欲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那勾人的声音发出痴痴的笑声,毛骨悚然,继而他又听到宿罗赤道:“郎君~~你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隐藏、压抑啊,不若我将你压制的淫............”
“闭嘴!”
“闭嘴!”
猛地听见荼蘼略带煞气的声音,崇祚抱着荼蘼的手指紧了紧,本打算按荼蘼意愿放开荼蘼的,但见这个情况,仍将荼蘼抱在怀内,眉眼微蹙,捏着的佛珠的右手抵在荼蘼腰间,珠子陷进荼蘼层层衣衫内。
“崇祚”身子侧对着崇祚两人,身上隐隐散发着黑雾,宿罗赤还是早点儿杀了为好,太碍眼了。
邬米囊双臂环抱,面上假意露出关心,实则身子微微晃动着,看起来很是开心。
荼蘼脸色阴沉,皮肤上不受控制地出现蛇形图腾,他没有在神识内对宿罗赤说话,而是侧头看向“崇祚”,瞳孔竖起,“杉木,如果宿罗赤解开我用清心花所压制风铃一族惯有的恶欲,我就自爆。”
蛇本淫性,更不要说拥蛇淫欲之最的风铃一族。彼时,蛇之恶欲腐蚀荼蘼引以为傲的理性,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就是要“崇祚”快速解决掉宿罗赤,毕竟,他和“崇祚”有约,他替“崇祚”躲避死亡,若他死了,“崇祚”必死。
崇祚环着荼蘼腰身的手臂一僵,随后缓缓放松下来,也是,也是,他不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嘛。
“崇祚”转身看向荼蘼,应是靠在崇祚身上的荼蘼,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脑袋轻轻地点了点,淡然道:“我知道了。”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无意识地多看了荼蘼和崇祚几眼。
邬米囊:自爆?
哦哟~~这条死蛇死得这么容易~
它细细地看着荼蘼,随后转身跟上了“崇祚”离开小巷。
荼蘼从崇祚的怀里起身,脑中的疼痛减弱了很多,阴翳的眉眼低垂,苍白的嘴唇上扬,“多谢大师,我们走吧。”
崇祚看着荼蘼毫无点点艳色的脸,眼眸几经闪烁,最后轻声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荼蘼点头应答。
宿罗赤仍在荼蘼的神识内言语,杂七杂八的。荼蘼根本就不想要理会宿罗赤,神色放松,宿罗赤要对他使一些手段,尽管来,他从不怕,大不了这个世界他直接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