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看前方这些树桩!”
在张修远的提醒下,张平安立刻将目光朝着前方那毫不起眼的一处树桩投去。
只见那树桩之上,清晰地呈现出一道道被砍伐的痕迹。
这些痕迹边缘锐利,木纹新鲜,看起来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
张平安看那些痕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生活在此处且有砍伐树木需求的,恐怕也只有那帮穷凶极恶的流匪了。
“分开找,这附近估计有流匪暗口存在,发现问题拿这个通知我。”
张平安望着前方那白茫茫的一片,神情凝重,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两张传讯符箓,递给二人。
“好!”
而后,三人朝着不同方向奔去,没入了漫天的风雪之中,开始寻找流匪的活动痕迹。
另一边,张平安的身影在靠北的一方如鬼魅般迅速移动。
将自己的神识最大限度地探查出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开始对这四周进行仔细探查。
狂风卷着雪花不断扑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一心只想尽快找到流匪的踪迹。
一炷香时间过去,一道陌生的气息进入张平安神识探查的范围内。
察觉到这股气息后,张平安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慢慢的朝着这股气息摸过去。
………
“妈的!什么伟哥!老子看你是真痿!”
不远处,那白茫茫的山林之中,一名身材精瘦的男子身裹着羊皮大衣,宛如一只在寒冬中瑟缩的瘦猴。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斧子,一边嘴上骂骂咧咧,一边奋力砍着前方那棵粗壮的大树。
过了好一会,这精瘦男子许是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整个人斜靠着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将周围冰冷的空气一股脑儿都吸进肺里。
“这冰天雪地的,你说你,在洞府不好好待着,非要操闲心,现在好了,被派出来受罪了吧。”
他自言自语着,脸上满是无奈,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正在自我谴责的孩子。
自嘲了自己两句后,他咬了咬牙,又猛地拿起斧子用力抡了两下。
而后,一股寒风吹来,如冰冷的利箭般穿透他的衣物。
精瘦男子不由地狠狠裹紧了身上的羊皮大衣,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哆嗦着说道:“妈的,这天怎么这么冷!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另一边,悄然站在树冠上的张平安透过纷飞的雪花,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砍树的精瘦男子。
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充满鄙夷的冷笑,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只见他念念有词,刹那间,一条拇指粗细的火焰小蛇在他身前凝聚而出z
“去!”
一声轻喝,火焰小蛇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精瘦男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哪来的烤糊味?”
正在砍树的精瘦男子停下手中动作,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嗅,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就在这时,从他脚底冒出的滚滚黑烟让他瞬间知晓了这股烤糊味的来源。
“吗的,哪来的火!”
“呼!呼!”
边喊边连忙不顾一切地滚进厚厚的雪中,拼命扑打着身上的火焰。
好在火焰很快被扑灭,精瘦男子刚刚松了一口气。
刚刚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一道紫色雷鞭牢牢捆住。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着。
“嘿嘿!”
就在他刚刚挣扎想要摆脱束缚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呲着一口大白牙的少年,正对着他肆意地笑。
“哪来的小兔崽子!”
精瘦男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闻言,少年笑容一敛,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哦?”
而后,捆在精瘦男子身上的雷鞭突然“噼里啪啦”地冒出丝丝电弧。
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精瘦男子瞬间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啊!饶命啊!大爷饶命!”
那声音带着凄厉,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少年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这位少年正是张平安,在发现此人后,张平安并未急着将其解决掉。
毕竟在当下这种复杂的情况中,活捉此人要比直接干掉更加划算。
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此处暗口究竟藏了多少流匪,也不了解这些流匪的实力究竟如何。
冒然杀进去,要是能够将流匪全部歼灭还好,可万一有哪怕一个逃跑,将消息传了出去,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前功尽弃了。
张平安拍了拍手,将目光缓缓看向眼前这名精瘦男子。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武人境威压立即如泰山压顶般笼罩在精瘦男子身上。
在这个时候,还被派出来搞柴火,估计在流匪中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罢了。
精瘦男子在感觉到这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后,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咯咯”作响,仿佛筛糠一般。
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张平安心里不由地笑了起来,但脸上却依旧凝聚起一道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开口道:“此处可是你们监视山林动向的据点所在?”
“啊?这个?”
精瘦男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哼!”随着张平安冷哼一声,他身上的雷鞭瞬间闪出强烈的电弧,“滋滋”作响。
“爷!爷!小的说!只要小的知道的,小的定知无不答!”
面对张平安这充满威慑力的一声冷哼,许是此人本就是个怕硬的角色,当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磕头求饶起来。
“这据点藏了多少修士?实力如何?”张平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精瘦男子,语气冰冷。
“回爷!我们这个堂口一共有十三号人,武人一重一人,凡人五重七人………”
精瘦男子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爷,小的知道的就这些了,句句属实!”
精瘦男子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张平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据精瘦男子交代,除他之外,剩下的人都在地穴中取暖睡觉,而他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出来砍柴生火。
而他们各个堂口以及与山上的联系都是靠着此处一种特别的血鸦来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