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京都。
高坐在正德殿上的景帝,望着左相呈上来的奏折仔细的看着每一个字。
一直在臣子面前控制着面部表情的景帝,今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了。
他脸上一会出现震惊的表情,一会出现疑惑的神情,更是时不时的抬眼往站在大殿内的齐国公所在的方向看去。
好半晌,景帝合上奏折。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死寂。
大家谁也不明白,此时景帝的表情说明了什么。
终于,景帝叹了口气,“齐国公。”
被喊到名字的齐国公上前一步,行礼回道:“臣在。”
“你知道火炮么?”
齐国公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景帝,脸上全是茫然的神色,“臣愚钝,不知火炮是何物。”
“据说,齐王手里有火炮,还将北疆人打的连失了十几座城池,你说你不知情?”景帝一瞬不瞬的看着下方齐国公的表情。
齐国公此时的样子不似装的,他好像真不知道火炮是何物。
可为何从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齐王这次去北疆,直接用火炮连攻下了北疆多座城池。
那火炮的威力巨大,竟是一发炮弹就能将北疆厚重的城墙击穿,巨大的声响,更是能将城内众人震的失聪。
左相手里的奏折,还是安插在北疆的暗线传回来的。
为了防止暴露,那支暗线许久没有与这边联系了。
实在是齐令珩他们这次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那边暗线的首领才不得不往这边给大雍传了消息。
景帝望着齐国公的眼睛眯了眯,一种无形的威压释放,让殿内的一众朝臣都感觉到头上有一抹冷风刮过。
齐国公砰的一声双膝跪地,朝着景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血迹。
“臣惶恐,臣确实不知此事,陛下如果不信微臣,可以将微臣收押到大理寺,等珩儿回来再做定夺。”
“呵!”上方的景帝冷笑了一声。
齐家有威力巨大的火炮,此时无论齐国公是否是知情不报,亦或是他本就也被齐令珩瞒了。
哪怕看着那火炮的威力上,此刻的景帝也是不敢轻易再动齐家的。
怕不是他现在办了齐国公,这齐令珩就要拿着火炮轰了他的皇宫。
“爱卿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是想问问北疆之事是否属实,齐王震慑北疆,本就是大功一件,朕怎么会再斥责你。”景帝说完,给福公公递了个眼神。
福公公立即从景帝身旁小跑着到了高台下,笑呵呵的扶起齐国公,“呵呵呵,齐国公这就是会意错了陛下的意思了,您看看这额头碰的,你们还不搬个椅子过来,让齐国公歇息下。”
很快就从大殿旁跑来两个端着一把圈椅的小太监,将圈椅就这么摆放在了大殿上。
福公公亲自扶着齐国公坐在那椅子上,更是招来候在大殿偏殿内的御医过来给齐国公包扎额头的伤口。
大殿内的一众朝臣,眼睛都快突出来了,这臣子上朝,能在大殿上坐着的,除了当朝的皇帝外,这齐国公恐怕是第二个了。
大殿上不少大臣既羡慕,又嫉妒的看向齐国公。
“微臣不敢坐。”被福公公按在椅子上的齐国公,在刚刚坐下后立即抬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却被福公公再次按了回去,大殿上方的景帝也适时的出声。“爱卿身体有恙,今日但坐无妨。”
朝臣们收敛了目光,低垂着头不再看向齐国公。
景帝此时也收回了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的朝臣。
“今日收到了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齐王竟是带了极少的士兵,连续攻下了北疆几座城。”景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齐王这次能攻占北疆的多座城,竟是凭借着一种叫火炮的火器,没想到齐王竟然将这种大威力的攻城神器都造了出来......”
坐在大殿上的齐国公,此时听着景帝的话,齐国公知道,景帝说的火炮一定是真的,不过他也知道那火炮定是苏糖那神奇的空间里的物品。
他有些担心,等齐令珩他们回来后,要怎么和景帝解释那火炮的事情。
苏糖这边。
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他们终于返回了大雍境地。
此时大雍边境这边的驻军,还不知道齐令珩他们在北疆弄出来的动静。
苏糖几人在进入大雍边境后,就将从北疆带回来的战马留了八千在北疆边境,这些马匹都交到了齐家军在这边的将领手里。
望着齐令珩忽然带回来的几千匹战马,那守军将领惊的将目光反复在马群和齐令珩他们之间看寻,“这这这......这我没眼花吧。”即便是齐家铁骑,也不过才五千骑兵。
那就意味着齐家也只有五千匹战马,那些齐家铁骑此时都在京都外驻守,这边又多出来的这几千匹的战马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真的。”齐焰走到那将领身旁,猛地抬手掐了那人的胳膊一下。
一阵痛感传来,那人嚎叫了一声,看向一旁的齐焰,“齐焰,你干嘛掐我!”
齐风、齐焰,自从上次来北疆解救齐国公,已经从暗卫转成了明卫,跟这些驻守在北疆的将领们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这些人都知道齐风和齐焰是齐王身边的亲信。
“疼就对了,就不是做梦了。”这一招齐焰还是和空间里的几个齐家军学的。
那将领搓了搓手臂,他倒不是怕疼的人,常年驻守边疆的战士,那个不是皮糙肉厚的。
只是被齐焰忽然掐了一把,他没想到齐焰的用意。
这会儿听齐焰这么说,立即明白,“嘿,我说你这人,下次可别这么掐别人,万一遇见个脾气爆的,非打爆你的头不可。”那人笑着和齐焰说道。
“哪能啊,我知道你皮糙肉厚,掐你一下,我还要手指上多用些力,否则都掐不动......”
齐焰和那人打着哈哈哈笑闹了几句。
很快那将领就再次将注意力转到那些战马身上,“这些马都是要留在这边,不带回京都了?”
那景帝可是极为小心眼的,生怕朝中的武将手里的兵马太多,即便是景帝自己一直把持的那些兵马,每个大营内必然是有好几个将领一同管理的。
就怕哪个将领,将他的兵变成自己的私兵。
这么多战马,而且这些战马的质量都是非常好的,一眼望去全是刚刚成年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