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以后,程晚难免有些伤心。
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来。
见程晚伤心,顾氏便问程晚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地方。
程晚才道:“我自幼父母早逝,后来投奔外家,之后又被舅舅一家抛下,实在不知道未来怎么办?”
“我也不想过什么奢靡日子,就想安稳度日。”
见她如此说,顾氏微微点头。
随即又想起了儿子谢俞,便问道:“程姑娘,我听谢俞说,你同他一路是以夫妻名字前行的?”
“是,却也是无奈,因遇到土匪才出此下策。”
说起来路,程晚眉头微微蹙起。
顾氏笑道:“既然如此,程姑娘可愿同我儿谢俞成亲,做我谢家的儿媳妇。”
虽然她满脸笑意,然程晚却看清她眼底的防备。
几乎没有思考,程晚便跪在了顾氏的面前。
“伯母,我哪里能够妄想谢大哥,如今谢家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已经足够。”
表现像极了经受诸多困苦,想要安稳度日的样子。
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才让顾氏放下了两份防备。
于是顾氏便说道:“程姑娘不必如此自谦,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伯母,我真的不敢肖想谢大哥,若是……若是伯母不信,我马上就走。”
话说这,程晚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顾氏见她态度坚决不似作假,忙拦住她。
“程姑娘这是做什么,你要是走了,谢俞得责怪我了。”
“不会的,我定会和谢大哥解释清楚的。”
“那你也不能走,你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哪里有过河拆桥的道理。”
顾氏一边拦着程晚,想了想,便说道:“既然你不愿嫁给谢俞,那就做我女儿。”
闻言,程晚动作才停下来,小心翼翼说道:“伯母不必如此,能够暂时给我一个安身之所就行。”
“程姑娘不必如此小心,你是个好姑娘,我收你做女儿未尝不可。”
之后,顾氏又害怕程晚不愿,道:“你先住下,我和谢俞他爹商量一下你的认亲礼。”
待顾氏离开,程晚让丫鬟仆人退下之后,脸上才露出玩味的表情。
晚上,顾氏那边便为程晚送来了诸多衣衫金银。
有些东西,甚至还动了顾氏的私房。
谢俞从谢文昌书房离开之后,就准备来看程晚。
他想要告诉程晚,可以在谢府安心住下去。
因此,流水的赠与被送进程晚院儿里的时候,谢俞自然也看见了。
其中很多都是谢俞见过的母亲私房,于是他便忙走进了程晚房里。
此时,程晚看着满地的金银,实在有些无措。
“晚晚,这是……”谢俞皱眉说道。
程晚这才似看见主心骨一般的拽住了谢俞的衣袖。
“这些都是伯母送给我的,她说要收我做义女。”
“义女?”
“是啊,伯母说为了让我安心住下去,要收我做义女。”
说着,程晚咬了咬嘴唇,可怜巴巴的看向谢俞推拒着,“可是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知道程晚这是心中忐忑,谢俞便安慰她,“没事,没什么的,收下吧。”
“真的吗?”程晚疑惑看向他。
“嗯。”谢俞盯着她,心中微微一动,“都是母亲的私房,谢家不差这些。”
于是程晚才忐忑收下东西。
等清点完了东西,送入一边的屋子落了锁之后,程晚才有时间和谢俞说话。
谢俞道:“晚晚,住在谢府可还习惯?”
“习惯的,谢府的下人们都很好,谢伯母也很好。”
“那你就安心住下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谢家应该做的。”
“谢大哥,我很谢谢你能够给我一个安身之所,等我找到安身立命之处就会离开的。”
听到程晚说离开,谢俞有些惊讶。
“离开?为什么?”
“就算伯母收我做义女,但……总之我还是需要自己有安身立命之本。”
那个但是她没有说,谢俞也能够踩到。
被抛弃过多,就想要靠自己存活。
只是到底是女子,此时又是乱世,一个女子多难在乱世活命啊。
“那……行吧,总之你先安心住下。”
“好的,多谢谢大哥。”
“你都说了很多谢谢了,我谢谢你,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谢俞可不想和程晚这么尴尬的相处下去了,直接转身离开。
离开程晚的院子,谢俞也没回去,直接去了他娘那里。
此时,顾氏正和谢文昌商量着要收程晚做义女的事情。
“……挺识趣的,我很喜欢。”顾氏正同谢文昌说着话。
“那就依你的吧。”谢文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一边回顾氏的话。
“唉~要不是身份实在低微,让谢俞娶了她也未尝不可。”
“那就让谢俞娶呗,咱们家也不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谢俞喜欢就好。”
“那怎么能行,当然得是好人家的姑娘。”
两人正闲话着,那边谢俞就冲进来了。
见到谢俞如此慌张的样子,谢文昌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越年长越没有规矩。”
“爹,我有话问你们。”
顾氏冷眼看他询问,不在意道:“是不是为了那个程晚来的。”
“娘,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收程晚做义女。”
“哈,什么叫无缘无故。”顾氏一怒,“她可救了你的命。”
“那你也不应该突然就要收人家做义女,还,还送那么多贵重东西去。”
顾氏一听,皱起了眉头,“怎么,我送东西还送错了吗?”
“有些东西还是我的私房呢,轻易都不会取出来的。”
“可是也太贵重了吧,我去的时候,人家都被吓坏了。”
顾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东西送得越贵重,对方就越明白谢家是什么人家,就知道身份的鸿沟。
若是做个妾,顾氏勉强能答应。
可回头想想,那程晚没有出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肯做妾。
为了打消程晚的念头,顾氏才出此下策,有些东西给出去她还挺心疼呢。
“你的这条命,难道还抵不过那些黄白之物吗?”
顾氏当然不会说自己的想法,便换了种说法。
母亲这样说了,谢俞还能说什么,只得感谢之后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