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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有些无奈,抬头看向燕楚,他身后,李严居然也在。

现在的他倒是锦衣华服,读书人有气度,儒雅温润,还别说倒真那么像个世家公子。

“王爷。”

赵蕊哭的实在太凶残,沈知书担心她再不断说‘心里话;’,会得罪王爷。

所以就可怜巴巴的看向了燕楚。

下一秒,李严便上前很有眼力见的把赵蕊拉开。

燕楚端坐在床榻上,看着沈知书。

脸上还是没什么喜色,而且还瘦弱了一圈,看着病怏怏的。

他还是喜欢看到她明艳动人,能勾人的样子。

“多谢王爷救我,王爷的救命之恩,妾身真是无以为报。”

她一脸感激的说着。

那日,真的是燕楚来救她。

沈知书心里,确实有些感动。

“若不是我放开缰绳,也不会害你如此,本王对你本就有责任。”

这份‘功劳’,他可不敢领。

那晚,他连夜让人去查白马,证明白马确实有问题,提前被人喂了药,做了手脚。

而且白马的来历还非比寻常,似乎是从朔王手里得到的。

为什么会落在苏蓉手里,他的人还在查。

但能肯定,沈知书就是无辜的。

“你左腿骨头断裂,暂时不能走动,本王已经命人给你备了轮椅。”

所以他心生愧疚,只能尽全力补偿她。

一旁赵蕊一听说腿断了,更是哭唧唧。

“虽然真的很疼,但养一养就好,王爷不必挂心。”

沈知书乖顺的点点头,还故作坚强。

但她此时有多痛苦,看脸都能看得出。

又因为她今日醒了,燕楚便在这里留了许久,还陪着她一起吃饭。

期间,赵蕊缓过神以后,总算是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李严科考中了,如今也是个进士。

并且就在昨日,已经定了提亲的日子。

说这话时,她还红着眼,两眼带着星光,看向李严。

她脸上的笑容,都不用任何描述了。

嫁给李严,她会幸福的。

沈知书也跟着笑起来,发自内心的高兴。

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好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燕楚侧目,冷不丁看到她完美的侧脸时,不由得一愣。

这笑容好陌生。

和往次她面对自己时,都不一样。

这让燕楚有些纳闷。

“书儿,你可要快点养好伤才好,王爷上门来提亲之时,我和爹娘都希望你能来,我们多年好友,如今由你亲自来说我的亲事,意义非凡。”

赵蕊又拉着她的手,很认真的道。

书儿只是侧妃,又是个不受宠的,她必须得多为书儿争取一些和王爷在一起的时间才行。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去赵府提亲是大事,不可任性妄为,我听王爷的。”

她懂阿蕊的意思。

但不用想都知道苏蓉若知道怕是不同意的。

“以你和赵府的交情,也应由你去。”

燕楚见沈知书又期待又紧张的望着他,便觉得这样的小事,也用不着思虑那么多。

更何况沈知书和赵家的关系本就非比寻常,她去提亲,很妥当。

“真的?王爷答应了?妾身多谢王爷。”

他认为很寻常的事情。

沈知书却一脸欣喜,甚至这一秒她要是能动,怕是会跳起来。

此刻的笑容,和刚才面对赵蕊时一模一样。

燕楚也不禁勾起了嘴角。

赵蕊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早。

下午便离开了。

看她急急忙忙的出府,沈知书可不觉得她这是着急回家,八成又是跟李严约好了出去玩。

反正两人马上就要有婚约了,她也就没说破。

“你若累了,我便扶你歇下。”

她身边的燕楚突然起身,欲揽她的腰。

“妾身昏睡了几日,这会儿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连忙拒绝。

“那你想做什么?”

听这意思,他是暂时不打算离开吗?

未免太闲了,还能有空在这儿陪着自己?

那是不是,她可以稍微大胆些?

“王爷,能留在这儿陪陪妾身吗?妾身想跟王爷下棋。”

琴棋书画,她是样样精通,但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如果要是被拒绝的话,那也不要紧,只是略失落而已。

可是燕楚就真的留在这里,陪着她下棋。

屋内放了茶水点心。

他为了将就她,也盘腿坐在床榻上。

“如果累了,就说一声。”

他落下一黑子,平静的眸也望了过来。

哪怕从那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但也让沈知书误认为是有一点关心在的。

似乎这次受伤,有意想不到的好收获。

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想通那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苏蓉做的?

“王爷,那白马,后来找着没有?”

她便只能侧面打听一下。

“死了,撞树而亡。”

燕楚不动声色的轻皱了皱眉。

“死了?那王妃那边怎么交代?那是她的爱马……”

“你因此差点丧命,居然在担心这个?”

燕楚皱着眉,有些看不懂她。

听这语气,王爷似乎都不在意王妃的心情?可是她昏睡时,发生了什么?

“那王妃这几日,可来看过妾身?妾身想去拜见她,解释一下白马的事情,免得王妃伤心。”

沈知书沉默了小片刻,继续不动声色的打探苏蓉的境况。

燕楚是真看不懂她在想什么了,还以为她会借此哭诉,害怕被王妃怪罪呢。

但她好像不是那么想的。

“你有伤在身,还是多养些时日,近半个月,本王都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养伤,至于白马一事,你也无需再多想,受伤的是你,她若有眼,自会看。”

瞧瞧,听着这语气,莫不是吵架了?

沈知书暗暗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因为这次赛马有了微妙的变化。

“是,妾身都听王爷安排。”

但她也没多问。

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够资格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话多了,只会让燕楚反感而已。

之后,一连五六日,每逢下午,燕楚都会过来陪着她下棋。

她也渐渐能活动了,便从床上挪到了院中。

除了腿不见好,其余的伤口,都已经在愈合了。

傍晚。

后腰的纱布需要拆了,重新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