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才不管四大爷和德妃、宜修怎么说呢,他只管让他的主子开心快乐。
年世兰也不知道周宁海背着她做了什么,安安心心养胎。
不过经过齐月宾一事,年世兰警觉了很多,对院子把控也越加严厉。
康熙五十八年春,年世兰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
四大爷心情复杂极了,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忌惮。
周宁海一眼就看穿四大爷的心思。
哼,还不死心么?
于是周宁海在四大爷来看年世兰的时候,巧妙引起年世兰注意,给他们讲故事解闷。
“话说有一个富家翁,他有很多儿子。”
“可是家业只有一份,这些儿子们啊个个都想尽办法想拔得头筹,分到最多的家产。”
“富家翁说了,家产就放在某地,谁先找到谁就分最多。”
“他有个儿子心思灵活,找到条捷径能在其他兄弟之前到达地方。”
“路上有一座桥,这个儿子只要过了桥再走几步就能到放家产的地方。”
“但是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人还没过桥呢,就想着先把桥给拆了!”
周宁海讲得绘声绘色,年世兰没听过这样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的四大爷却是怒从心起,强自忍着不黑脸。
年世兰好奇道:“他是不是傻,人还没过呢就拆桥。”
周宁海眼珠儿转向四大爷方向一瞬,笑道:“他有自信啊!他以为他哪怕把桥给拆了,他仍能安安稳稳过去!”
“哈哈哈,那这个人真够自大的。唔,应该是蠢。”
“主子说得是,那是又蠢又坏又毒。”
四大爷:……有句带家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过他的养气功夫是真好,让周宁海讽刺了这么一通仍是没有甩脸子走人。
不敢走呐不敢走,要是走了这个疯子又跑去折磨他怎么办?
天知道他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的!
别的疼痛都算了,有“真心虫”压制着没发作过。
“五里一徘徊”他天天都走五里也没发作。
但是!
那个女子月事痛,每个月都会来一回!
天哪,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子每个月都会痛上这么几天,还特么吃药都没用!
他让苏培盛当中间人,去问周宁海“年世兰现在怀孕已无月事,为何他还会疼”。
周宁海眼睛往天上一翻让苏培盛转告:
“谁说绑定的是我家主子了,他也配?”
“只要天下还有女子,他就会痛。只让他一月痛一次已经很宽容了,这天下有多少女子呐?”
四大爷:好好好,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周宁海这通讽刺还是有用的,四大爷最终还是不敢再生出“容不下有年家血脉子嗣”的念头。
更不敢让周宁海以为他还有这个念头。
只是四大爷小动作还是有。
“欢宜香”仍是闪亮登场。
周宁海都气笑了。
咋的,这是把他的主子和他们这些人给当成人干了?
于是乎,周宁海又去和四大爷深切的谈了一番心。
四大爷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主子当成心尖尖,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唔,这次他是说到做到了。
年世兰让他哄得很高兴,这个傻女人,只愿意相信她想相信的。
而德妃和宜修,也没再对年世兰伸手。
周宁海不由感慨:说什么后院后宫是女子的战场,其实说白了还是男人是主导。
男人不是不知道女人那些战争,而是他们不愿意去管——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哪怕后院后宫的女人你死我活,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除非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和性命。
转眼三年过去。
老康在畅春园咽下最后一口气,四大爷灵前登基。
作为家属,年世兰和宜修等人是要去哭灵的。
周宁海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趁乱送还没有正式成为太后的德妃去陪老康了。
他很瞧不上这老妇,收了年家和他主子那么多好处,却时时给他主子挖坑!
四大爷一下子没了爹,又没了妈,整个人——状态好极了。
理解理解,没了爹,诺大的家产归他了。
没了妈,他妈偏心的老十四也没人疼了。
唯一还有些真心替德妃难过的只有宜修。
毕竟德妃是她的靠山,她做的事都是这位姑母兼婆婆替她扫的尾。
二十七天丧期过去,四大爷正式定下国号,要准备开始封后宫了。
周宁海趁夜又去找四大爷谈了次心。
谈话内容大概归纳为:恭喜你继承皇位,马上要封后宫了,我呢只有几个小小的意见,你不听不行。
一不许封什么劳什子“纯元皇后”,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别平白恶心人。
二是我家主子那么爱你,你又一直都说和她是夫妻,皇后之位给不了,皇贵妃总要给吧?
别说什么我家主子是汉军旗,这是满是汉不是你一句话吗?
抬旗,赐姓,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没我家主子的哥哥,你能不能坐到这个皇位还两说呢。
四大爷又惊又怒又羞又气,可他又不能不按周宁海说的做。
不然他将会从头痛到尾巴骨,从尾巴骨痛到脚底板。
这几年他不是没想过办法,可却是比狗咬刺猬还无处下口。
拿周宁海的家人威胁他?
周宁海是年家家生子,他家人都在年家。
想动他家人,得先搞定年家。
他能搞定?
诱之以利?
周宁海油盐不进,一心一意只效忠一个主子:年世兰。
晓之以理?
和疯子能讲理才怪。
四大爷甚至还许诺,只要周宁海成为他的人,要钱给钱,要权给权。
甚至还可以效仿唐朝,给他换个身份让他当个监军,或是督军啥的。
结果让周宁海暴打了一顿。
憋屈的四大爷只得照办。
给年家抬旗,赐姓“年佳”,年世兰封为皇贵妃,赐住翊坤宫。
宜修气个半死,却只能无能狂怒。
年世兰却高兴得很,以为四大爷是真的爱她,不过是因为宜修占了福晋位置才会封她为皇贵妃而不是皇后。
四大爷其他女人都羡慕年世兰得紧,要么打定主意牢牢抱住她的大腿,要么怕了她只想着离她远点别惹她。
皇贵妃=副后,年世兰对宜修更加不给面子,行礼那是不可能的,请安也是不可能的。
宜修气得哟,头风一阵一阵犯。
年世兰因为有孩子的关系,倒没有像剧情中那样跋扈得太厉害,在周宁海的劝说下也没有为难过妃嫔。
除了成为端嫔的齐月宾。
不是周宁海心软不除去她,也不是年世兰忘记了这号人,而是齐月宾是真·一格电,随时都会咽气的那种。
更没能力安插眼线啥的,她光是活着就花了她所有的力气。
周宁海还特地在齐月宾入住延庆殿的时候去恭贺她:
“端嫔娘娘(阴阳怪气),皇上真是个念旧的人呐,端这个封号真是太适合你了。”
“你不就是靠着端那碗药,成功让皇上那个冷心冷肺的东西,对你产生了愧疚么?”
齐月宾:虾仁猪心,虾仁猪心呐!
德妃没了,宫里没太后,宜修却走上她姑母的老路,提议给四大爷选秀。
为啥咧?
六千人打不过五千人,为啥咧?
啊串台了。
因为宜修实在不愿意看到年世兰一家独大,想让新人进宫分年世兰的宠。
“皇后这个老妇!存心要和我作对!”
年世兰知道消息后大发脾气,周宁海和颂芝小心劝着。
周宁海没有阻止这事。
上辈子的仇人进了宫,才好收拾嘛!
这几年他虽然也经营了一些势力,但他的手还伸不到这些官员的后院去。
在京城的官员还有可能,但像沈眉庄家在济州的,他真是鞭长莫及。
“娘娘放心,皇上只爱您一个,再多的新人入宫也是白费。”
“唉,但愿如此吧。和我去厨房看看给六阿哥准备的燕窝好了没。”
年世兰叹了一声,亲自去看给儿子准备的小食。
嗯,燕窝这种东西在年世兰眼里就是小食,绝对不是什么“华贵之物”。
四大爷也没有拒绝选秀的事。
男人嘛,都是很专一的,都喜欢新鲜水嫩的十八岁大姑娘。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哄着年世兰,他也想有水灵灵的大姑娘哄哄他,对他温柔小意呀。
且这也是他对年世兰,啊不,对周宁海的试探,看他会不会恼火阻止。
要是周宁海阻止……他再找理由不选就是。
他这不是怂!
是从心!是节俭!
让他高兴的是周宁海并没有动静。
于是四大爷感觉他又行了,又可以抖起来了。
唔,周宁海虽然是疯子,但也懂一些事的嘛,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应该的。
然后有些飘了的四大爷翻了翻国库和他的私库。
唉,他爹晚年时手太松,留给他一个空空的国库。
他的私库倒是有不少钱和好东西——他的养母孝懿仁皇后把她的私产都给他了。
可他不愿意动用私库,便把主意打到年世兰身上。
年世兰有钱!
很好,他又让看穿他心思的周宁海教训了一顿。
抠搜的四大爷只得打开私库,把年世兰花的银子填补上。
年世兰感动了,皇上最爱我啦,都舍不得我花太多钱。
唔,她也不能再大手大脚了,得给六阿哥攒老婆本儿。
年世兰朴素的观念里,认为男人要对媳妇好,而对媳妇的标准之一就是老婆本儿丰厚,不能让媳妇吃苦。
所以她这个亲娘,自然要给儿子多攒钱。
啥事儿都张扬的皇贵妃突然不大手大脚了,这让四大爷和妃嫔们都有些不习惯。
四大爷瞅着没超出规矩的选秀规模,又觉得憋屈了:
说好的爱朕呢,为什么给朕花钱都不大方了?
选秀继续。
周宁海的老熟人都进宫了。
他跟着年世兰时间长了,手段自然也是“大道至简”。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
沈眉庄入宫第二天,因为不守宫规乱走乱逛,掉进千鲤池挂了。
甄嬛这个让四大爷看重的柔则手办(这世没封纯元皇后),听到沈眉庄落水而亡急匆匆去见她最后一面,结果对着天哭表示她很伤心的时候,一只捕猎的老鹰不小心把猎物——一只老鼠好巧不巧掉到甄嬛的嘴里。
甄嬛活活噎死了。
别管老鹰吃不吃老鼠,反正天上飞过的那只鹰吃。
接连死了两个新人,余下的新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还好她们都没什么事。
后来周宁海看中安陵容的制香手艺,让她成为年世兰专用制香师。
年世兰瞧不上安陵容,也没整过羞辱过她,时不时还会给些赏赐。
她看不上的玩意儿赏给安陵容,安陵容却感激得很。
皇贵妃用的东西,皇贵妃再瞧不上也比她见过的最好的东西好啊。
渐渐的安陵容也不怕年世兰了,甚至觉得给皇贵妃当差,比侍候皇上好多了。
吃得好,穿得好,又因为她是皇贵妃的人,别的妃嫔都不敢欺负她。
四大爷也干脆歇了要解语花温柔小意哄他的心思。
他认为周宁海不反对让新人进宫,是为了让他知道“不管你选多少次秀,又纳多少新人,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周宁海:谢谢提醒嗷,我还没想到这点。
他只能认命哄年世兰。
也不敢对年羹尧先捧杀再真杀了。
他怕啊,怕他对年羹尧下手,年世兰不爱他,他活活痛死。
周宁海也不管年羹尧多嚣张,把前朝整成什么样子。
他只要年世兰开开心心就行了。
朝堂稳不稳,江山乱不乱,和后宫有什么关系?
君王无能压制不住臣子,怪他咯?
前朝老朱家,人家的太祖太宗,啊太宗后来成了成祖,手底下的能人和狂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人家靠着人家的女儿、妹妹来稳定朝堂呐。
又过了半年,周宁海不耐烦宜修老是暗戳戳搞事,也不愿意她还占着皇后位置,一粒小药丸送宜修去地府找她嫡姐继续斗了。
皇后位置当然不能空着,年世兰成为新任皇后。
前朝有年羹尧压着,没人敢反对。
再说年家确切的说是“年佳”家,是正宗的满人。
转眼四大爷登基十年,周宁海一盘算,嗯,六阿哥已经十五岁(虚岁,实岁只有十三),天子也当得了。
大白话:四大爷你这个老登可以下线了。
周宁海在某个良辰吉日,催动四大爷体内的各种药丸药力,霎时各种疼痛袭击睡梦中的四大爷。
是真·从头皮痛到尾巴骨,从尾巴骨痛到脚底板。
真以为那什么“真心虫”能压制药性?
想多了,那不过是哄四大爷玩滴。
极致的疼痛让四大爷不能张口呼救,甚至连翻滚都做不到。
他只能缩成一个虾米,再多的动作是真做不了。
四大爷活活痛死了。
但是不管太医怎么检查,都只会得出“皇上太过劳累猝死”的结论。
尽管四大爷死得突然,但是周宁海早有准备,“正大光明”匾后的圣旨,用满蒙汉三种文字写着立六阿哥为储君。
六阿哥顺顺当当登基,丧仪结束第一道圣旨就是封他亲妈年佳世兰为皇太后。
周宁海这一辈证明了他只忠于年世兰一人,做到了保她一世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