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海山说话，他就转头笑着道，“要不然你留下来陪我吧。”
“我当你娘子，你当我相公。”半夏说着有点激动起来，伸手抓住张海山的胳膊晃了晃，“我们一起种地，这样彼此就都有伙伴了。”
张海山原本在吃红薯，猝不及防之下被噎得咳了起来，他好不容易顺匀了气，转头看着半夏。
半夏也看着他，眨眼无辜地问道，“你不喜欢吗？”
“我问一下，你知道‘娘子’和‘相公’是什么意思吗？”
半夏摇头，“大概知道，但不算很清楚。”
张海山深吸一口气，点头道，“那我为自己之前的唐突向你道歉。”
“你不愿意当我相公了？”半夏疑惑地看向张海山，“你是不是嫌我丑？”
他一脸恍然，“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爷爷也说这是人之常情。”
“不是，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张海山盯着半夏，“我承认我之前叫你丑八怪是我不对，我当时……”
“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妖孽吗？”张海山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黑暗，“就是好看得被人看到就可能会起歹心的那种。”
半夏摇头，“我觉得自己很丑，我不喜欢自己的样子，爷爷也说我的长相如果入世的话会招祸。”
张海山低头继续吃红薯，不再说话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慢慢睡了过去。
被子有点薄，我和小花睡在中间倒是不冷，闷油瓶和瞎子分别睡在外面，不知道他们感觉怎么样。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听到张小安起床的声音。
他走到外面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张海山的肩膀，低声道，“去睡吧。”
张海山抬头看向他，伸手递了一个红薯过去，然后站起身往帐篷走。
不过张小安却突然道，“你今天好像很奇怪，真的情窦初开了吗张海山？”
他笑看着张海山，虽然一张脸长得很人畜无害，笑起来就像一个阳光可爱的小少年，但张小安却是他们几个中最成熟的那一个。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嘲讽。
原本已经转身走进帐篷的张海山停下脚步，又走了回去。
他蹲下来，盯着张小安看了一会儿，“小安，其实说起来，我是你的堂哥。”
“我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那么讨厌我了。”
张海山有点无奈，“我明明也没有得罪过你啊。”
他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这个张小安就炸了，他一下站起来，冷声道，“你还敢厚颜无耻地说没有对不起我？”
“我……”张海山看着他气愤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炸了，“就为了去年我杀掉的那只鸡？”
“那是一只鸡吗，那是我养了三年的雄鸡，是我的好朋友！”张小安气得不行，“结果你说杀就杀了，我都没吃上一口。”
张海山气焰下去了，好一会儿后才道，“那我当时做得确实很过分，但我后来不是跟你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