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之下,万籁俱寂。两个人影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仿佛与这无尽的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悄然无声地贴着最外围的围墙缓缓前行,两人慢慢地向前摸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当他们走到道路尽头时,却发现眼前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然而,就在这条看似绝境的胡同里,一盏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而又诡异的光芒。
借着这点光亮,可以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一名倒在地上的男子拳打脚踢。
那名男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着头颅,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群人的动作粗暴且凶狠,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似乎要将地上的男子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艹你*的,连老子的东西都敢抢?!打不死你!”
那个下手最为凶狠的男人,口中不停地冒出污言秽语,仿佛这些肮脏的话语能够增加他施暴时的快感一般。
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狰狞地再次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抱着脑袋、痛苦地倒在地上的男人狠狠踹去。
男人每一脚都带着无尽的恶意和残暴,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江雾吟站在一旁,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发现此处根本无法找到任何对自己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她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便决定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再看一眼这个混乱不堪的场景。
此时,那几个施暴者正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他们一边走着,还一边互相嬉笑着,完全没有将刚才残忍的行径放在心上。
而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则艰难地蠕动着身躯,原本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开始慢慢地舒展开来。
他试图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努力想要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但由于伤势过重,每次刚要起身,却又无力地重新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眼,江雾吟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认出了那个遭受了殴打的男人,那是顾晓沁的弟弟顾晓涛。
江雾吟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拉住了身旁正要转身离开的霍清淮,并压低声音说道:“是顾晓沁的弟弟。”
听到这话,霍清淮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紧接着,他迅速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之后,掏出了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我刚刚看了这个片区没有监控覆盖,那几个人可以抓住问问内城里的情况。”
江雾吟点了点头:“行。”
内城不比外城那样杂乱,重要的片区有零星几个监控,虽然覆盖面不广但是也能看清大概。
两人这几天晚上都是躲在监控视野盲区行动的,慢慢的也已经摸清楚了内城哪些地方是盲区,所以行动起来更加便捷了。
只见那四个男人正相互推搡着,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些什么,急匆匆地往巷子外走去。
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留意到靠近巷子口的阴影处竟然静悄悄地站着两个人。
就在这时霍清淮和江雾吟突然现身,手中黑洞洞的枪管直直地对准了这四个毫无防备的男人。
刹那间,那四人直接吓得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从喉咙里发出来,便被动作敏捷的霍清淮和江雾吟迅速地用绳索紧紧捆在了一起。
江雾吟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直视着眼前这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
此人正是刚才那群人中下手最为凶狠的那一个。
此刻,冰冷的枪口无情地抵在了男人的额头之上,那股透骨的凉意让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咱……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太危险了,您快把这玩意儿放下吧!”
男人惊恐万分地哀求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何时何地得罪过这号人物。
要知道,在这片地界上,通常只有那位大人身旁才会有人持枪啊!难道是自己私下偷拿东西出来的事情败露了?想到这里,男人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说。”
江雾吟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男人那张因心虚而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脸。
果然,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字眼,就让原本还强装镇定的男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与鼻涕混杂在一起,模样狼狈至极。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我对天发誓,我只是看到那个娘们儿脖子上戴着这条项链,一时起了贪心,这才鬼迷心窍把它顺走了。但我向您保证,我真的连她一根汗毛都没碰啊!”
男人涕泪横流,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同时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来。
那条项链的吊坠是一朵向日葵,花瓣已经有些掉色,边缘也有着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经历了不少岁月的洗礼。
江雾吟见状不禁秀眉微蹙,正打算伸手接过项链看看,冷不丁地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项链抢了过去。
原来是顾晓涛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此刻他双眼布满血丝,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一般,紧紧握住手中的项链,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男人的肚子猛击。
“说!我姐姐到底在哪儿?你究竟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顾晓涛边打边怒吼道,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打成肉酱。
一开始即使承受死四人的殴打,顾晓涛也愣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掉下来。
但当他真切地感受到手中那条熟悉的项链时,心中的悲痛再也无法抑制,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