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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对高专上层也有很大的意见,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从长计议之后再行动,如果你今晚进去了,等待你的就是整个咒术界的流放。”

“呵~”出云粹自嘲的笑了一下,“平日里我不属于高专,等到做错点什么的时候,高专就会联合整个咒术界来讨伐我,这算什么道理?”

五条悟见出云粹的戾气散了不少,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这一次,出云粹没有强烈的抵抗,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只是她的灵魂仿佛留在了密室门口似的,跟着五条悟出去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路过门口的时候,出云粹打眼一看,被她打晕的守卫已经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睡了,好像他本来就这样睡着似的。

“我可以杀了他,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来过。”

“你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出云粹有火没处发,语气冷冰冰的,“你又了解我多少,我曾经是个对谁都下得去手的坏蛋,五条悟,你信不信,我现在也可以动手杀你。”

五条悟面色如常,只是隐约觉得心疼,出云粹的遭遇他不是全然不知,他曾经找人调查过她,在知晓了她曾经过过一段什么日子后,他常常望着她的笑脸失神。

经历过那样的痛苦的人,是如何做到能笑的如此纯粹明媚的?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看不到任何的阴暗。

“你不会杀我的。”

出云粹狠狠地说道:“我会。”

“不,你不会。”

出云粹委屈的不行,这股没来由的委屈是高专给她的,是那个操纵了她半个世纪之久的混蛋给她的,是由夏油杰的死勾起她对兄长的思念而引发的一连串的负面情绪。

却没有一星半点是五条悟给她的,她没有理由怪他,也没有理由对他出手。

说到底,他阻止她为的是她之后不后悔,免得落得个无法回头的境地。

五条悟松开出云粹的手腕转而用大掌包裹住出云粹冷如冰块的手,掌心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的大手包裹着出云粹柔软细腻的手,第一次,出云粹没有挣扎挣脱。

她任由五条悟牵着,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脚下铺了一层雪的地面。

雪下的比来时大了一些,扫过的路面上再次被白色覆盖,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银装素裹之中,映入眼帘的全是白色。

五条悟扭头看看她,发现了出云粹的心不在焉。

她或许连五条悟正在牵着她的手都没察觉到,心思还一直在密室里。

五条悟停下来,帮她掖了掖凌乱的头发。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但是我会去帮你跟高层周旋,会帮你把你哥哥的尸体以一种最温和的办法拿回来,至少是现在,在没有周密的计划之间,还不能走到决裂的那一步。”

这件事知晓的太过突然,五条悟完全没头绪,他不是一个不做计划想一步是一步的人。

出云粹反应慢了半拍,呆呆地望着五条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五条悟说的什么。

呆滞无神的眼眸中渐渐有了光,但她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惊喜。

她以一种五条悟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非常的矛盾。

“怎么了?”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五条悟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点不甘心的勾了勾嘴角,出云粹似乎从以前就这样,总是跟他分的特别清楚,反而跟夏油杰就不会如此。

想到夏油杰,五条悟连苦笑都做不到了,他很嫌弃这样不自觉的跟一个已故的人做对比的自己,非常幼稚。

“不是为了你,”这话说的很违心,“只是觉得这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仅此而已。”

这绝对是假话,只是为了让 出云粹冷静下来不要乱来罢了,这一点两个人都清楚,却又不好明说。

“高专那边有我,所以以后有什么问题不要自己去冒险。”

“……”出云粹内心酸涩,紧抿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算是有人站在她的身边,像盟友那般的与她共进退的意思吗?

近两百年来,一直都是 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锋陷阵,现在自己的身边是有了伙伴吗?

五条悟看着垂着眼眸的她,心里的情绪也很复杂,百感交集之间只能重新牵着她继续往宿舍走去。

细碎的雪花渐渐变大,落在他们的肩上,头上。

他们走的很慢,丝毫不介意被雪花覆盖了头顶。

天空阴沉有种窒息般的压抑,地上雪花洁白,却宁静又纯洁。

“我也总是在不断地失去,失去了十多年的自由,失去了父亲,后来又失去了杰,我不想再失去你。”

“……”出云粹依旧不发一言,只是被五条悟大手握着的手微微挣脱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又被五条悟重新捉住了。

他将自己的手连同握着的出云粹的手一起塞进了裤子口袋,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哪怕总是被你拒绝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哪怕那个人不喜欢我,只要我的心在那个人那里,就觉得自己不是孤独寂寞的。”

出云粹面无表情的听着,跟着他慢慢的一步步走着。

“我像一只风筝的话,那粹就是放风筝的人,我对你的喜欢就是那根风筝线,心在你这里,不管飞多远,不管多累,我都知道自己被拴着,被拴着就不会迷路,也不会走错路,被拴着就有了牵挂,知道自己有想要守护的人,守护的理想,立志要做到的事情。”

咬了咬唇,出云粹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她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口才这样好呢。”

五条悟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这算是口才好吗?”

“嗯,这种话我就想不出来。”

五条悟爽朗的笑了两声,点点头,“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哲学家,这话谁说的来着,算了,不管是谁说的,总之,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出云粹转头看着五条悟的侧脸,男人拥有一张非常帅气漂亮的脸孔,侧脸线条流畅优越,明明已经二十八岁了,却依旧有着一张童颜,非常显年轻。

除了性格着实有些恶劣之外,当真是堪称完美的一个人。

“看什么,粹也被我的脸迷住了吗?”

出云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很轻的笑了一声,由衷的说:“过去的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个人。”

现在想想,五条悟第一次跟她告白的时候,她正跟那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后来,那个人突然不见了,她的心思还是放在他身上。

这样过了好几年,将她对异性的心思消耗殆尽,对那个人的喜欢也渐渐淡化到几乎一点儿都不剩,这中间,她从来就没有认真的仔细的好好去看看这个一遍遍,或认真或开玩笑的同她表白的家伙。

他不会再扭捏的跟自己说:“粹,老子好像喜欢你。”

他变成了一个让人信赖,让人想要依靠 的男人,尽管出云粹不觉得自己会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