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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府,此刻郓城县白莲教起义的消息刚刚传入城中。并且出于害怕的原因,兖州知府更是慌忙的下达了立刻封锁全城,兖州全城戒严的命令。

而此刻,外面兵丁们,正慌乱地走上大街开始接管城市的防御,可在城中的鲁王府中,老鲁王朱寿鋐可算得上是忧心忡忡。

鲁王朱寿鋐此刻正在庭院中慌忙的踱步,满脸尽是紧张担忧的神色。

就在鲁王来回踱步好大一会后,王府的长史突然从外面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到长史跑进来,鲁王朱寿鋐也是停下踱步,向着正在进来的长史大步走去。

“怎么样了,探听到什么情况了吗?”

朱寿鋐焦急的对这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长史问道

“王爷,大事不好了。徐鸿儒他们现在已经拿下了郓城县,巨野县等地,已经登记称帝了!而且徐鸿儒还放出话来,要五天打下兖州,活捉您和泰兴王,用你们两人的头来祭旗呢!”

“什么!”

听到这,老鲁王或许出于害怕,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不能激动 竟然感觉到头脑中一阵发白,然后重重的栽倒了。

“王爷。”

“王爷”

“快传大夫~”

见到鲁王朱寿鋐突然载到,一众佣人也是丢下手中的东西,赶快跑了过来,慌张的晃动着鲁王。

等鲁王再醒之时,已经是深夜,朱寿鋐费劲的挪了挪身子,身旁王府的长史,自己的夫人还有泰兴王全都在这焦急的等着。

看到朱寿鋐醒了过来了,泰兴王朱寿镛尽力装作不开心的立刻涌上前来,坐在床头,握着朱寿鋐的手,忧伤的说道

“七哥,你可算醒了,要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弟弟以后可怎么跟父王还有几位兄长交代啊!”

说罢,朱寿镛强挤着出了两滴眼泪。

朱寿鋐看着弟弟那虚假的面孔,以及那两滴虚假的泪水,内心也是忍不住的笑。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要是外人看见还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感情有多深呢,只是在座的人都明白,朱寿镛这两滴眼泪怕不是因为担心兄长突然没了而淌的,更多的是因为兄长这一下好了,自己王位跑了而伤心流出来的,这就是两滴鳄鱼的眼泪。

但此刻刚刚醒来的鲁王朱寿鋐也不想和自己这位弟弟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一旁的鲁王府长史,用力的伸出手,喊了喊他。

“王爷您吉人自有天相,大夫说了您乃是一时心火淤积,心火太旺了所以暂时栽倒了,只要稍加调理几天就没有什么事了,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长史见状,赶快凑上前来,对这躺在床上的鲁王恭恭敬敬的说道

“长史,徐鸿儒叛军,现在到哪啦!”

“王爷叛军现在还在攻打邹城,离咱们怕是要不了几天了。”

听到这,躺在床上的鲁王,一下钻了出来。坐在床上,对着众人说道

“快,快跑!咱们往济南跑,赵彦率军在济南跑只要跑到济南咱们就安全了。”

“王爷,可是咱们无故擅自出封地难免会引起朝堂之中有些人的猜疑啊!”

“是啊,七哥,知府说了兖州数千精锐,早已经枕戈待旦,就等徐鸿儒一行叛逆过来送人头了,咱们要不还是等等吧!”

“糊涂啊!朱寿镛兖州什么情况你还能不知道吗?兖州有数千精锐吗?你自己和知府他们倒卖了多少军资你还能不知道吗?能养活起数千精兵吗?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告你们谁想成为叛军的刀下亡魂,本王不管,要想活着就快跟本王走!”

朱寿鋐在听到几人的话语之后,气急的对这几人大声喊道。旁边的这群人在看到鲁王这个样子,瞬间也是明白了局势的严重性,纷纷跑出鲁王的卧室开始收拾起家当。

“王爷,咱们那些家当怎么办……要是兖州城里,总不能便宜给这群叛军吧!”

“糊涂,徐鸿儒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真以为能搅翻这大明的天?你不要忘了咱们这位天子,登基不过一年打了几场仗,有输的吗?西南和北面可多有精锐的边军,只要皇帝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剿灭这群叛逆,你带人把府里的珍贵器皿,银子什么的带一部分,剩下的全给本王悄悄地藏在假山以及吃糖之中,要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回来。”

……自鲁王朱寿鋐醒过来,整整一个晚上,整个鲁王府连同泰兴王府都在不停的忙碌的收拾着东西。

天色刚刚蒙蒙亮,鲁王一行人的车队便是来到了城门口。

“站住,外面白莲教作乱,任何人不得出入城内,回去!”

一名守城校尉,在看到这一长长的车队,大声的对着起这一行人喊道。

鲁王长史听到校尉的警告,也是赶忙走下马车,掏出一包银子丢了过去,

“兄弟,行行好,我们这一群人挺急的,这点银子就是给诸位的孝敬,您带着兄弟们喝喝酒,我们老爷请客。”

一包银子,啪嗒一声砸到地上,那名校尉并没有捡起来,而是将手伸向了佩刀处,缓缓的想要拔出佩刀

“站住,回去!知府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看到校尉的态度,鲁王府长史此刻也是来了脾气,怎么说他也是正五品的朝堂大员,论级别这兖州知府也不过是和他同级,可还命令不了他。

“大胆,这是鲁王的车队,你一个小小的校尉,我请你喝酒是看的起你,你还敢拦我的车队,兖州知府是个多大的官啊!怎么还能管的了大明亲王了!反天了。”

王府长史高亢的声音瞬间惊醒了还在打盹众人,这校尉也知道自己这一下惹错了人,可这校尉偏偏是一个犟种,就是不让路。二人就这样在城门口争吵。守城校尉甚至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长史大人,是下面的人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一名将领在听到这边争吵后也是赶忙跑了过来,一把手捡起来地上的一包银子,塞到校尉的手中,低声的说

“人家鲁王请你喝酒是看的起你,这是搞什么,快收起来。”边说那名将军边按住校尉拿着刀的手

“看什么,快把拒马桩搬开,把城门打开,让鲁王大人出去!”

校尉看了一眼一旁糊里糊涂的士兵们,大声点命令到,说完又跑到长史跟前恭敬的说到

“大人,您快走吧,耽误您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行,孙将军,这份情咱记得,等日后鲁王一定会为你多多美颜几句,走出城。”

鲁王一行长长的车队,缓缓的走出了城,而那名校尉看着这大摇大摆走出城的车队,愤怒的将刀刃插入刀鞘之中,一把丢下腰间的佩刀。只是旁边一名小兵,给他捡了起来

“将军,拿着吧!咱们底层百姓早就该受他们欺凌 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名校尉满眼仇恨的看了一眼正在出城的车队,一把从小兵手中拿过佩刀,径直走向休息的地方,钻进被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