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又是一年毕业季。
慕家小丫头因怀有身孕申请停学一年,所以顺理成章延毕了一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夏日的清凉。
校园里弥漫着喜悦与离别的复杂情绪,刚刚结束了毕业典礼,心情百感交集,有种解脱的快感,又有种对未来未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期待和祝福自己。
对于很多人来说,我算是学业家庭双丰收了。
“慢点儿!别摔咯!”
慕家安小朋友不让兰香姨姨牵,说什么都不让人牵,就一个劲儿迈着他的小白鞋,在大学校园里小跑乱窜。
毕业典礼结束后,大学里漫街的学生四处合影留念,想要留住这里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
“安安!来!”我穿着灰边的黑色学士服,蹲下身迎接向我奔来的小可爱。
一个猛子扎进怀里,小东西脑袋太小,学士帽戴上去脸都看不见,算了,拿手里玩儿吧~
慕阳以教师身份参加毕业典礼,结束后也匆匆赶来汇合,他的右手臂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指甲盖大小的。
这将是慕阳在屿大任教的最后一年。
白月光大老远就在那里喊:“慕斯!”
一路小跑的拥抱,中间夹了个小安安,像个夹心饼干,学士帽啪嗒一下掉地上了。
“捡起来!”我抱着小逼崽子弯下腰,谁弄掉的谁自己捡。
白月光捧着校门口三十块一束的鲜花,我收下了,学士帽的小熊布偶却成了阿辉用来拐带儿童的玩具。
“安安~来,哥哥抱。”唐家辉一碰头就跟我抢儿子。
“是叔叔。”明明比我还老,脸皮那么厚。
“我不管。”阿辉把抓着小熊的安安丢高高,然后再稳稳地接住,反复挑逗。
小崽子乐得露出那萌萌的小兔牙,咯咯咯地笑着。
慕阳看得眼睛瞪大铜圆,一把给崽子抢了回去,这个不靠谱的叔叔不要也罢。
“慕斯,恭喜你,成为了社畜的一员。”白月光是懂祝福的。
“去你的,小心我放娃咬你。”
白月光和小辉辉这次是以亲属好友的身份入场,然而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她们的眼里貌似只有小安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来参加的是慕家安的学前班毕业典礼,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留下了自己的身影,包括那个,我读了五年都记不住名字的创始人雕像。
“走你!”双手扶在慕阳的肩背上,我踮脚蹬了蹬,随之一跃而上。
慕阳急忙撒开牵着儿子的手,托住这个当了妈还长不大的老婆仔。
“老妈怎么还没到?”说完我笑着朝拿相机的阿辉比了个耶。
“说是航班延误,会迟一点。”慕阳背着老婆仔,站在创始人雕像旁合影,安安在边上扒拉着爸比的裤腿儿。
“安安,看镜头!”阿辉冲小屁孩喊了一嗓子。
突地一辆商务车停在我们面前,电动门一开,姗姗来迟的老妈踩着露指的中跟鞋闪亮登场,她穿得跟要去喝喜酒一样,白色的连衣裙搭配同底色带银光片的小坎肩。
“小安安!啊啊啊!快来快来!”
慕雪很是激动地摊开双手要抱孙子,奈何小安安太久没见过奶奶,被那咋呼声给吓得躲爸比身后偷看。
大家都乐呵着想瞧瞧这个富婆奶怎么应对。
“嘿…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Reymond!那个,超级无敌的那个玩具,拿出来给我,我就不信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超级无敌,原来是钛合金的机动战士模型,国外的小男孩一骗一个准。
“安安,叫奶奶!这个给你!不叫,我就给别的小朋友咯!”
慕雪主打一个威胁孙孙,财大气粗的奶奶信手拿捏小安安。
这个两岁的小屁孩见那玩具两眼放光,踩着软糯糯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朝奶奶靠近,边走还边回头瞅爸比,爸比的裤腿儿被抓得一处皱巴巴的。
“欸!等下。”小不点不讲规矩伸手就要抓,慕雪直接把机动战士往后收了收,不达目的她誓不罢休,“叫奶奶,不然不给你。”
“奶奶…”小孩子的声音奶乎乎的。
“欸~”慕雪的心都要化开了,立马拆了包装盒上交了玩具。
“安安!我是,爷~爷~”老外突然怼脸开大凑了上去。
“呜哇!”小安安一下子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嚎哭起来,口水在嘴里拉成了丝状。
完犊子了,这下老外可难收场了,越是要去抱起来哄,哭声越是响彻云霄。
最后还是慕斯妈咪往吵死人的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强制关机掉了。
“啧,你少给他吃糖,会蛀牙的。”慕阳一不留神,老婆仔就乱投喂,小安安这周的吃糖量已经超标了。
“你有办法?我这万试万灵~”
“你啊,你就惯吧,大小孩带坏小小孩!”
刚哭完的小安安回了回气,嘬一口棒棒糖又拔出来拿手里,两眼通红地看着所谓的洋爷爷。
Reymond被吓得不知所措,一把年纪还撅着嘴委屈,跟小孩子一模一样。
今年的全家福,我们在大学门口拍下了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张。
吓哭中国孙孙这件事,Reymond被整整嘲笑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