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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征乾已经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坚定和嚣张,他现在只想救他的娘亲!

谁来救救他的娘亲!

篱征司微不可见叹了口气,他对篱乐说:“乐乐,把骨笛扔给这小子!”

“好。”篱乐听罢,就把护身符的骨笛扔给篱征乾。

二哥这是有招了。

篱征乾怔愣地看着扔到怀里的骨笛,抬头不明又惊喜地看向篱征司:“二哥!”

“吹响它。”

篱征乾狂点头,毫无章法去吹手里的骨笛,与此同时,篱征司解下围脖,把这只狐狸扔到阵法里。

不明生物对撞不明生物,小小的一只狐狸冲着巨型的老鼠头龇牙咧嘴飞跃过去,以飞蛾扑火的架势横冲直撞。

篱征司闭紧了眼咏唱,承受着骨笛反噬所带来的痛苦,冷汗如雨下,很快的,他就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开合的嘴巴却没有停歇,依旧念念有词。

篱征乾睁着眼睛吹,他盲目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一边分神去看还杵在自己娘亲喉咙里的怪物。

他的娘亲的脸已经撑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表情痛苦万分。

就在此时,和狐狸厮杀的老鼠头倏地挣扎着一飞冲天!整个脱离了它的寄生体!

继室就像一堆破烂的衣服瘫倒在地,篱征乾顾不上吹笛子里,飞扑过去:“娘!”

小狐狸掉在继室的脸上,整个趴在那里,它的身体发出五颜六色的光,非常刺眼,篱征乾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失明。

很快的,他从强光中适应过来,惊奇地发现他娘亲的脸好像正一点一点被修复,表情也越来越从痛苦中分离出来。

“娘!”篱征乾重新抱起自己的娘亲,不敢用力去摇,他能看见他娘亲的脸色已经从死灰恢复到正常。

这是有救了?!

篱征司手一挥,就有一阵狂风把篱征乾和继室一起扫出阵法,滚到了一边。

骨笛的声音停止,他好受了不少,不过要想强大的后劲中缓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时间了。

篱征司强撑着用银剑拄地站起身。

“二哥?”篱乐担忧地唤了一声。

篱征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现在要全力以赴对付这个怪物。

“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师弟。”

随着这句揶揄的声音响起,森蓝然从天而降,落在了篱征司对面。

大反派出现了!篱乐更紧张了,如果她还有妖力,也许还能帮手一点忙。

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恢复妖力?

森蓝然和体力不支的篱征司对峙,还有一只受了重伤但没死的大怪物,他们这边的胜算太小了。

篱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她可是活了一千年的大妖啊!

她现在这样一定是哪里被森蓝然封印住了,得找到这个,然后解开它!

篱乐看向厉澜祯。

关键会不会在澜澜?

篱乐飞快转动着脑筋,努力在脑海里找寻答案,她的思维好像在这一瞬间跳脱出去,浮游在天地之间。

各种片段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旋。

只要抓住其中一个关键,也许她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各种对话各种声音都在她耳边回荡,篱乐的脑袋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清晰过,终于灵光一闪,她倏地抓住了其中一个!

篱乐重新睁开眼,她走到了阵法的中央。

篱征司差点没吓死,“乐乐你在做什么?!”

“还有心思分神?”森蓝然几乎怼脸贴上来,同时运气的一掌猛然拍向篱征司。

生生挨了一掌的篱征司吐着血倒下!

“二哥?”

已经站到阵法中央的篱乐忽然感觉自己的神识久违地铺开来,这种感觉好久不见了。

她浑身充满了,而这股篱乐源源不断,源头正是连接阵法以外的另一个阵法中的厉澜祯!

果然没有赌错!

阵法与阵法相连,她与他也能连接起来,通过阵法,通过森蓝然释放出来的力量,冲破森蓝然设下的封印,她重新获得了妖力!

而且这股不停歇回流的妖力起码让她恢复到七八成,不,九成,甚至可能更多!

篱征司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妖力,来自他的妹妹。

她很强。

森蓝然满是错愕,但他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欣慰地望着篱乐的方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妖怪。”

“呵呵。”篱乐瞬间来到森蓝然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动作快到跟闪电一般,丝毫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

窒息的森蓝然,脸上的笑容终于褪去,他瞳孔里映照出来的碧绿猫眼充满着杀气,这双眼睛就像拥有巨大的魔力,在它的盯梢下无所遁形。

掐在他脖颈的手指生出猫一样锋利的爪子,抓着他的血管,刺进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八年了。”篱乐笑得越灿烂,手劲越大。

森蓝然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艰难吐出一句话:“杀了我吧。”

他不怕死吗?还是在等死?或者是挑衅?

当然这些都不在篱乐的考虑范围内,嗜血的因子在她的四肢百骸间流窜,叫嚣了杀了他,杀了这个愚蠢狂妄的人类!

就在此时,森蓝然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倏地变了,他难以置信地低头,望着从肚子里刺出来的银剑,后知后觉的剧痛瞬间充斥着他全身。

他身后的篱征司猛地抽出银剑,血溅得空气里都是腥味!

森蓝然瞬间像发狂的狮子,但他还没开始发作就倒了下来,单膝跪地喷出一口血。

他不甘心地瞪着篱征司:“谁让你动手的!轮得到你动手吗?!”

发怒使得他伤口撕裂得更严重,强弩之末的森蓝然依旧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他只关心自己死在谁的手下。

篱乐像是忽然惊醒过来一般,怔愣地望着自己指尖的血,眼神有些茫然。

她刚才是想亲手杀了森蓝然来着。

篱征司自然不会让妹妹双手沾上血腥,尤其还是在森蓝然的设计下,他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