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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公子,请小心!”

“无妨。”

森蓝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想要阻止他的大内侍卫想了想,觉得没准是人家的长项,于是也没再阻止。

观众席很快就恢复秩序,毕竟是皇家大型活动,天子御前,没人敢我行我素。

篱乐和篱征司对视了一眼,问他:“你怎么看?”

“静观其变。”篱征司眉宇深锁。

篱乐想刺客大费周章混进来上林苑,要刺杀的不是天子而是一个外国的大祭司,怎么看都很奇怪,森蓝然还能得罪谁?

虽然说像森蓝然这样的人一定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没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提能找上门来报仇了。

在大燕,若是别国使团有差池,那就是两国外交上的大事,是有人不想两国交好吗?谁?***一家?

篱乐望向***和平南王。

森蓝然蹲下来检查,他一言不发,其他人也看着他,包括天子在内。

“这是术法?”森蓝然犹豫的语气。

术法?就是跟方士术士有关咯?

所有人心里想着。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森蓝然捡起一块绢帛的碎片,“这印记是……?”

不属于他们夏芈国的印记,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禁军统领小心拿过来一看,瞪大了眼:“这是司天监的印记!”

司天监?!

刺客跟司天监有关?

少监一听,整个人都吓坏了,他慌慌张张站起身,看向篱征司:“这个刺客怎么会有司天监的东西呢?!”

篱征司敛起神色,“方才那一阵风很古怪。”

他看向风刮来的方向,***坐着的地方。

***依旧坐得端正,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一切都跟她无关,藏起来的手心里,她在用手帕擦掉沾到的灰烬。

没错,那一小块的灰烬就是她趁着风放飞出去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有人觉察到,也无可奈何。

***的视线和篱征司的对视,她勾起唇角,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篱征司懂了,这个局是***设下的套。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天子亲自走过来查看,禁军统领恭敬奉上燃烧到只剩一角的绢帛。

篱家的人很紧张,毕竟司天监的头儿就是篱征司。

“这,是朕御赐给大祭司的,朕还记得。”天子表情晦暗不明,他递过去给篱征司看。

篱征司接过来,“确实是陛下去年赐给臣的绢帛。”

“来自太河的上等绢帛。”天子掂了掂手里烧剩下的绢帛,“爱卿把它归为司天监所有,朕还表扬了你一番。”

“臣记得。”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

充其量只能在天子心里埋下一点苗头。

***悠闲喝了一口茶,好戏还在后面。

她开口道:“今日当值的是大内侍卫副统领,为何连刺客出现在上林苑都不知道?置天子与诸位贵宾的安危于何地啊?”

篱征乾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他垂着脑袋跪下来:“陛下息怒,是臣疏忽了。”

***拍案,“一句疏忽就能算是了?篱大人是玩忽职守还有别有用心呢?”

“***慎言!”篱征乾很想骂人,又不能在天子面子骂,只能把脾气压着。

这个老女人,果真是有备而来!

***嗤笑:“刺客跟司天监有关系,你们篱家今日不解释清楚吗?”

“单凭一张绢帛就能发散成这样,***是不是在公报私仇?”篱征司直视***咄咄逼人的眼神。

众人望向天子,天子并没有说话,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没证没据的,***也好篱征司也好,都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篱乐心里叹气,如果她现在还有妖气就好了!

她瞅着森蓝然还蹲在那儿不知道在搞什么,心说就算这家伙发现什么端倪,都不一定会说出来。

篱征司想过去,但是被***拦下来:“谁不知道大祭司的本事,你别是想过去毁尸灭迹吧?”

“***是在小看臣了,臣的本事不用过去也能。”

“大祭司这是承认了?”

“***好像非要欲加之罪的样子?您在急什么呢?”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现场的气氛彷佛一触即发。

***继续说:“陛下赐的这些绢帛是太河绢帛有一样别的绢帛都没有的特点,就是用特殊的墨写下文字,肉眼不可见,只有遇水才能显现出来。”

“***可真是博学多才啊。”篱征司讽刺道。

“本公主一向好学,大祭司是不是怕了?”

篱征司冷笑,很显然这绢帛已经被动了手脚。

“来人啊,拿水来。”天子闻言,挥手让人拿来一盆水。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块长宽度都很不怎么样的绢帛逐渐显现出几行字,离得近的总领太监探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去看天子的脸。

此刻天子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

离得远的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都好想知道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能让天子的脸色可怕成这样。

天子执起这块绢帛扔到篱征司的脸:“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篱征司拿下脸上的绢帛,不顾满脸都是水滴,定睛一看,内容是他私通西域,要破坏大燕和夏芈国的友好关系。

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这回是下了血本啊。

旁边凑过来看的篱乐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大件事,篱征司和将军府要完?

她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得跟着一起玩完,不得不说***是真的狠毒了。

篱征司很淡定迎视天子愤怒的目光:“陛下,这笔迹显然不是臣的。”

“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了大祭司,你都想得到用此种有特殊绢帛来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难道不会叫人代笔吗?”***瞥了一眼篱征乾,“你的弟弟今日和你里应外合,他放刺客进来,若是森蓝然有什么闪失,明日就有可能挑起战争!”

她声厉俱色,一下子就把事情扩大化到了极点。

“***的臆想症得找个太医治疗一下了。”篱征司没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