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嬴政下令,让大秦药材库,都开始搜罗欧阳兄要的药材。
这么一来,整个大秦朝,官员们跟疯了似的。
掘地三尺的开始找药材。
欧阳天丰也信守承诺,给他炼制了好几炉丹药。
什么大力丹、持久丹、元气丹、破境丹等若干。
嬴政看着金灿灿的丹药,这才明白过来。
自己之前吃的那些黑乎乎的,都是些垃圾货。
甚至连垃圾都不如,从颜色上就能看出高下。
欧阳兄的这些丹药,数丈之外都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
磕一粒下肚,后宫里鸡飞狗跳,嫔妃们鬼哭狼嚎,直到天明。
嬴政都快乐疯了,把朝政完全扔给了扶苏。
有人帮忙干活,自己夜夜笙歌。
天天泡在太虚仙境,问欧阳兄他能不能长生不老。
欧阳天丰只是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太抽象了,也不太实际。
过多久才叫长生不老呢?
一千年,一万年?
一大早两人又在讨论西征之事,兰儿来问了。
父亲王翦请欧阳天丰过去赴宴,该怎么回复。
嬴政一听,袖袍一道,“去,当然要去,王老将军宴请,朕也得去!”
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如此一来,两人就准备去王翦家赴宴。
在咸阳城西,有一座高宅大院,看上去十分威严。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一阵兴奋的叫喊声。
中庭之中有一高大威猛的年轻人,正飞快地跑着。
引得几名仆役和侍女,十分好奇地驻足观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轻人跑到一处房子的门前,抬手“吱呀”的一下子推开屋门。
一边抬脚向里冲,一边兴奋地张牙舞爪地大声叫道。
“祖父,父亲,好消息,好消息,孩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屋中点着两支大烛,照得屋内颇为亮堂。
正中的大椅之上坐着一位老者,一名中年人在其下手相陪。
那长者颌下一绺长髯,骨骼清奇,面容清瘦却又精神矍铄,绝无一丝一毫老态龙钟之色。
陪坐于其下首的中年人颔下微有须,一脸端庄和气。
生得肩膀挺阔,一眼可见的雄壮威猛。
年轻人神情激动地冲进来,仍然在大嚷大叫。
中年人的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声音中也充满了愠怒之气。
沉声训斥道:“畜生,还不给我住嘴!”
听到训斥,年轻人马上十分听话地缄口无言。
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呆呆地低下头。
慢慢地退到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指摆弄自己的衣服。
“逆子,不要一说你,你就装老实,为父屡屡告诫你要行为有仪,举止得体,这样才能够被人尊敬,才能够有所建树。
而你却屡教不改,今日更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啊!”
在中年人一番严厉的喝斥下,年轻人一边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聆听着中年人的训斥。
一边偷眼察看着坐在中间那老者的脸色。
那老者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而且还偷偷地冲着他使眼色。
见此情景,那年轻人仿佛受了莫大的鼓舞,脚下偷偷地向老者挪去。
“站住,你这个畜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给我乖乖地站好,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站上三个时辰,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中年人话音刚落,管家的声音在外奏道。
“老爷,大小姐回话了,欧阳先生和皇上一起,来府里赴宴。”
神色匆匆的管家,走进来深深一揖到底道。
“皇上?”
老者眼神一亮,随即挥了挥手道。
“知道了,准备迎接皇上和欧阳先生,离儿见了欧阳先生,汝可得好好向他讨教,贲儿算了吧!”
此老者不是大将军王翦还有谁?
“好啦,好啦,差不多就得了,你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心情大好的王翦打圆场了。
说着还冲着年轻人招手,但年轻人却并不敢再移动脚步。
“父亲,您不要总是娇惯他了,孩儿每次教训他,您都会在一边和稀泥,让孩儿的话一点儿也没有效果。如果总是这样的话,这个逆子早晚会废掉的。”
王离双目圆睁,瞪着那年轻人,不过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无奈。
“好,好,就算我和稀泥,可你也应该先让孩子把话说完啊,万一他要说的事情十分紧急不就麻烦了吗,你说呢?”
一生驰骋疆场行的王翦,此时的威严全无,就是一大户人家的老头儿。
“行,孩儿一切都听从父亲的意见就是了。”
王贲也妥协了。
王翦与王贲父子二人,为赢政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
因而居官显贵,成为武将之中最受荣宠的家族。
年纪轻轻的王离,虽然并无什么建树。
却也随祖父和父亲、学习了不少对敌作战的技能本领。
且阅读了不少先人所着的兵书战策,亦可称得上是将门虎子。
得到祖父支持的王离,又见父亲松了口,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见父亲蔫儿,又恢复了刚才兴奋的神采,极其重视地说道。
“祖父,父亲,孩儿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西部、北部战场频传喜讯,大秦威武之师,一路开疆拓土,日进千里,着实让人惊叹。
孩儿认为这正是我们家建功立业、重振声威的大好时机,这才赶紧跑来通知祖父和父亲。”
“哦!离儿,汝听谁说的,眼下大秦人才辈出,欧阳先生随便推荐几人,都………哎!不说此等扫兴之事了。”
王翦自从征伐南越回来后,一直闲赋在家。
西境、北境之战况,他又岂能不知。
都是些新生代将领,除了北境的蒙恬,是老友蒙骜之孙外,其余皆为新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啊!
“祖父,孙儿认为,王家必须率先自荐,否则这个机会就会旁落于他人之手了!”
王离脸上一团兴奋,说话之时也是手舞足蹈。
不过,让他颇感吃惊的是,自己的祖父王翦与父亲王贲,听过之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仿佛这件事和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或者只是王离在这里作秀而已。
“祖父,父亲,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之后你们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
难道你们不想再为国家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吗?难道……难道你们已经失落了以前的雄心壮志了吗?”
脸都涨红的王离,情绪不禁有些失控了。
“住嘴,小畜生,你懂得什么啊!”
王贲怒气冲冲地对着儿子瞪起了眼睛。
“就只知道瞎嚷嚷,而且越来越没个规矩,你才读了几天兵书啊,你知道上阵杀敌是什么样的吗?年少轻狂,自不量力,难道你忘了赵括的教训了吗?”
王贲愤怒的呵斥道。
“算了!算了!贲儿,离儿有离儿的看法,汝又是何必呢?不入战场有不入战场的好处。”
王翦的神色淡定,波澜不惊的拦住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