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环儿狠了狠心,举着凳子,深吸了一口气。
床上的嬴政,仍然在呼呼大睡。
还真踏马有点累。
毕竟年龄越来越大了。
如果不是对姬丹的恨,他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
而姬环儿握着凳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长这么大,从没杀死过任何一个活生生的东西,更不用说一个大活人了。
看蝼蚁搬家的时候,都怕踩死了蝼蚁。
双臂不由自主地软下来,她不敢下手了。
但是,想到了父王、母后,还有义父义母、自己义兄嫂嫂。
她的心中又充满了仇恨,而且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个该死的仇人,不仅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还无情的夺走了自己的首发。
对待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怎么能手软呢?
她忽然又把手中的凳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对准了床上的嬴政油光发亮的额头。
一定要杀了他。
父亲,母亲,女儿要给你们报仇雪恨了!
“美人儿!不错!朕喜欢!”
忽然床上的赢政高声呓语,身体猛地动了起来。
接着高声地叫喊着:“啊,好舒服,好舒服!朕要赏赐美人儿!”
随着这阵叫喊,他突然伸出手,猛的照着环儿抓了过来,仿佛又淫性大起。
这无厘头的举动,吓了环儿一跳。
以为这个狗皇上,又要粗暴地占有侮辱自己了。
她可不想做嬴政可怜的玩物。
心中一慌乱,姬环儿不由自主地向后一撤。
高高举起的双臂忽然一软,手中握着的凳子也一下子掉了下来。
糟了!
凳子直直的掉落下去。
这下会暴露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慌乱,想伸手再去接那张掉下去的凳子的时候。
时间已经太晚了,凳子已经落在了嬴政的身上。
好遗憾!
凳子没有砸中赢政的头部,而是砸在了嬴政的胸口上。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只凳子砸中了嬴政的胸口之后,又稀里哗啦地掉在了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沉睡中的嬴政,骤然间受惊吓,捂住自己的胸口,一下子坐了起来。
环儿早被吓得远远地跳到了一边,她心中着实有些惧怕嬴政。
嬴政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胸口的疼痛,让他骤然间睡意全失。
尔母婢滴!
汝这贱人,竟敢偷袭朕?
竟然用凳子砸朕?
嬴政扭头,看见环儿正一脸惊恐,极为失望地站在不远处。
衣服已经穿的整整齐齐,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姬丹之孽种,竟然胆敢谋杀朕,真是自寻死路,来人哪!”
“砰……”的一声炸响。
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四名侍卫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侍卫们齐齐大吼。
“这个姬丹儿的孽种意欲谋杀朕,朕就把她赏给你们四个了,等你们过足瘾之后,再一刀一刀地把她剐了,让她尝尝谋害朕的滋味!”
始皇全身赤裸,也不知害臊和羞耻了,气急败坏地大叫着。
如狼似虎地四名护卫,一听皇上如此大方,顿时兴高采烈,脸露淫光。
每每给嬴政站岗,皇上整出的噪音,让他们的铠甲,都“哗啦啦”的乱响。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姬环儿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四人齐齐冲向了环儿。
姬环儿的美貌柔弱,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能够和这样的美女共度云雨,他们连想都没想过。
“汝这昏君,汝这个暴徒,汝会不得好死的。”
猛然。
姬环儿一下子变得坚强起来,指着嬴政极为痛快地大骂着。
【嬴政老弟,汝乃人皇,怎可如此,所谓人皇者,当敬畏百姓,敬畏治下一切生灵,方可有源源不断之念力,也称人气,哎!如此噬杀,实为自毁根基………】
让始皇无比惊骇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欧阳兄,小弟……】
【还不痛改前非,汝之大秦将会如过眼云烟,老弟当好自为之。】
惊呆的始皇,这才看向姬环儿。
只见她猛地一低头,使劲地撞向了尖利的桌子角。
而此时那四名侍卫的手也已抓到了她的衣服。
“嘶啦……”一声。
外衣被四人一把扯下,方桌被环儿的这一撞挪出了一截,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
只见鲜血顺着环儿美丽而圣洁的额头密密地流了下来。
狠狠地瞪了嬴政一眼,而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传太医!快!”
清醒过来的始皇,扑过去抱起了姬环儿,急急吼道。
那四名侍卫惊愕惋惜不止,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的性格竟然如此刚烈。
此时又听得皇上宣太医。
四人还为没能占有,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美女而啧啧叹惜。
他们一时之间都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瞅着床上的嬴政。
“蠢材,传太医!”
四名侍卫吓得连忙屁滚尿流地往外跑。
“朕乃人皇,当敬畏百姓生命,敬畏治下生灵生命………”
抱着姬环儿的嬴政,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欧阳兄之言,陷入了沉思。
“启禀皇上,唤臣来此,所为何事?”
太医夏无且进来后,并没有看到嬴政怀里的姬环儿。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夏太医,快快给美人儿医治。”
嬴政这才把姬环儿放在了床上。
夏无且一检查,姬环儿的光洁额头上,被撞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
清理了伤口后,夏无且探了探环儿的鼻息,又给诊了诊脉搏。
“启禀皇上,皇妃乃头部重创,昏迷过去了,老臣先得缝合头部伤口,再以药石调理之。”
“嗯!废话少说,快点给美人医治吧!”
嬴政不耐烦的催促道。
自己的一言一行,现在事关大秦国运,岂能再如往昔一般任性跋扈?
嬴政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悟到了人皇经部分精髓。
不过这都是在欧阳兄的提示下,才能做到沉思状态。
自己以前难道都错了嘛!
可是朕自小生于赵国,受尽了世人的白眼和欺负。
现在朕强大了,难道就不能随着性子,快意恩仇了吗?
夏无且给环儿医治着伤口,始皇开始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
【当然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汝可以做个凡人,但嬴政老弟身为人皇,那就必物忍人所不能,汝之兄弟几十人,虽幼年顺畅,可如今呢?】
当欧阳天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后,嬴政转身对着西南方,“噗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