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理同时翻开了自己的牌堆,牌面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他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而我则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双方的牌局。
陈理的牌面依次是红桃 A、黑桃 A、梅花 2、梅花 3、梅花 4、方块 5、方块 6、方块 7、红桃 8、红桃 9。
初看之下,一对 A 和三张方块连牌的组合颇为强劲,似乎胜券在握。
但我通过换牌得到的那张关键牌——梅花 4,却让我的牌面有了逆转局势的可能。
“这一轮可真是精彩绝伦。”
陈理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一场较量的赞赏,也有对结果的些许忐忑。
岑小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牌面,她似乎也看出了局势的微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荷官则依旧保持着专业的冷峻,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撼,毕竟这样高超且无声的千术对决并不常见。
我轻轻抬起手,示意可以开始比牌。
陈理深吸一口气,将他的牌面缓缓摊开,展示出他的最大组合,一对 A 和三张连牌,他看向我,目光中带着挑衅与期待。
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翻开我的牌。梅花 2、梅花 3、梅花 4、梅花 5 四张相同花色的牌呈现在众人眼前,这是我通过换牌精心构建的局面。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岑小姐忍不住轻轻惊呼了一声。
陈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显然没有料到我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布局。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优雅地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
“这一轮你赢了,初六,你的千术令人钦佩。”
我也站起身,握住他的手:
“承让,你的手法也相当厉害。”
岑小姐轻轻拍了拍手,说道:
“第一轮初六获胜,接下来,进入第二轮比拼——骰子。”
说罢,她示意荷官将赌桌清理干净,换上了一套精致的骰子器具。
陈理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重新燃起斗志,说道:
“这一轮比骰子点数大小,我们各掷三次,取点数总和来定胜负。”
我点头表示同意。
荷官身姿笔挺,表情肃穆,双手稳稳地将骰子递到我们面前。
陈理微微挑眉,带着他那一贯的自信与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骰子,开始在掌心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他的动作轻盈流畅,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绝伦的表演,每一次晃动,骰子相互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被他敏锐的耳朵捕捉。
那专注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沉浸在艺术中的大师。
片刻后,他猛地扬起手臂,骰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精准地一一落入骰盅里,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滚动声,似是敲响了战斗的序曲。
与此同时,我则显得随性许多,不慌不忙地将骰子一颗一颗捡起,逐一放进骰盅。
对我而言,千术较量并非舞台作秀,能在实战中克敌制胜才是关键,无需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法。
陈理瞥见我这般朴素的入骰方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或许在他的观念里,千术也应与表演艺术有几分交融。
骰子在我们各自的骰盅内飞速旋转、跳跃,发出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的呐喊。
我们的视线紧紧锁住对方,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试图在这无声的对峙中给对方施加压力,让其心神动摇,千术露出破绽。
然而,我们皆非等闲之辈,这种心理战术对久经沙场的“老野”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难以奏效。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不多时,我瞅准时机,手掌猛地向下一扣,“啪” 的一声,骰盅径直落于桌面,干脆利落。
我心底笃定,这一掷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摇出了三个六,胜利仿佛已在囊中。
见我落骰,陈理也不甘示弱,几乎在同一瞬间,同样“啪” 的一声,骰盅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那响声震得桌面似乎都微微颤抖。
可就在他骰盅触碰到桌面的刹那,我脸色骤变,眉头紧锁。
只因他落骰产生的强烈震动,竟将我骰盅内原本稳当当的三个六震得变了点数!
我皱着眉头,抬眼看向陈理,却见他双眼之中透着一丝得意。
好家伙,难怪他方才摇出三个六却迟迟不落骰盅,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