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犹如噩梦般的事情,赌场里的氛围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少部分赌客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从那狂热的赌博迷梦中惊醒,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后怕。
脚步匆匆地朝着赌场的出口走去,那离去的背影带着一种决绝,仿佛要彻底摆脱这个罪恶之地的诱惑。
然而,大部分人依旧沉浸在那热火朝天的赌局之中。
就像一群被红布刺激得发狂的公牛,眼中只有那旋转的骰子、翻动的纸牌和堆积如山的筹码。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或者懊恼的神情,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刚刚发生的那场生死危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赌场这个大舞台上上演的一个小插曲。
在这个被欲望和贪婪主宰的地方,破产这种事情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这里输得倾家荡产,他们的财富、尊严甚至生命都被无情地吞噬。
但这丝毫影响不到这些仍在赌博的人的心思,他们已经被赌博的魔力深深迷惑,变得麻木不仁。
甚至在他们眼里,还带着一种不屑和厌恶地排斥着刚才那个人。
他们在心中暗自嘲笑,认为对方是个输不起的可怜虫,没有在破产的打击下保持所谓的“洒脱”。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走在和那个人相同的毁灭之路上。
每一次下注都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危险的赌博,而输的代价,可能是他们无法承受之重。
李欣泽一脸凝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是有一种特殊的暗示,示意我可以开始进行抓千这个危险而又刺激的行动了。
我却像是没感觉到他的动作一般,只是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自顾自环绕着一张张赌桌。
我的眼神像是扫描仪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个赌客的表情、每一次荷官的动作、每一张赌桌上筹码的流动,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心里很清楚,要想在这错综复杂、鱼龙混杂的赌场环境里最快抓到出千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自己入局。
只有亲自参与到赌局当中,真正地融入那些赌徒之间。
成为他们的一员,才能在那看似平常却又暗潮涌动的过程中发现隐藏其中的破绽。
这就像是要捕捉狡猾的狐狸,就得先进入它的领地,熟悉它的习性。
想到这里,我径直朝着赌场前台走去。
前台的灯光有些刺眼,各种筹码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我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些钱,兑换了点筹码。
筹码在我手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战斗前的号角。
拿着筹码,我悠然自得地穿梭在赌场的过道中,最后在一个骰子区停了下来。
濠江赌博是合法化的,和大陆的情况截然不同。
这里的赌具无论是从质地还是做工上都要精良许多,骰子的材料似乎经过特殊处理,骰盅也更厚实稳重。
但这些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丝毫妨碍不了我的能力。
我的双眼紧紧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就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
随着荷官开始疯狂地摇动骰盅,那骰盅在他的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快速地旋转、翻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剧烈的摇动带动起来,有一种紧张的氛围在弥漫。
就在这时,我耳朵微微一动,像是灵敏的雷达接收到了信号。
我全神贯注地仔细听着骰子在骰盅里点数的变化,那每一次骰子撞击骰盅内壁的声音、骰子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都像是一组密码,被我用心解读。
不一会儿,就见荷官“啪”的一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骰盅重重地砸在赌桌上。
那声音在嘈杂的赌场里格外响亮,像是敲响了战鼓。
随后,他潇洒地做了个手势,示意赌徒们可以下注了。
一旁的赌徒们瞬间忙碌起来,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赌桌上的路数,那是之前每一局骰子点数留下的记录。
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复杂的数学公式,手中的筹码随着他们的计算被谨慎地放在不同的区域。
而我则像是一个局外人般,看似随意地把筹码下在了一个数上。
这个数,正是我刚才凭借着敏锐的听力捕捉到的。
只是这个点数有许多人都在下,这让我有些困惑,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我根本看不出他们究竟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会听骰,还是仅仅只是根据路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