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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气氛凝重而又透着几分压抑。

崇祯坐在龙椅上,阅览奏章。

但当袁可立和孙元化联名的奏疏呈上来时,他那黯淡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

崇祯急切地展开奏疏,逐字逐句地读着,脸上的表情随着内容不断变化。

当看到登莱的第一艘新战船顺利造成且在海上成功演练时。

他原本紧绷的嘴角渐渐上扬,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那光芒犹如黑暗中燃起的希望之火。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大声道:“好!真是太好了!”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微微躬着身子,眼睛始终盯着崇祯的一举一动。

“恭喜陛下,此乃大明之大喜啊!袁可立和孙元化大人真是能干,不负陛下所托。”王承恩恭敬地说道,语气中满是高兴。

崇祯来回踱步,脚步轻快,手中紧紧握着奏疏,仿佛那是大明的希望。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二人实心用事,是我大明之福。”他边说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陛下,这奏疏上还请求陛下给新战船赐名呢。”王承恩提醒道。

崇祯停住脚步,手抚下巴,微微仰头,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眼中一亮,朗声道:“就名为‘勇武’号,愿我大明水师凭借此船之勇,扬我国威,镇我海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威严和期待。

“陛下圣明,‘勇武’号定能威震四海。”王承恩立刻附和道。

崇祯再次坐下,眼神中透着坚定:“王承恩,你速去内承运库,拨款二百万两白银。

朕要袁可立继续打造新战船,争取打造出 上百艘以上的大型战船,如此,我大明海防可固。”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炯炯地看着王承恩。

王承恩面露犹豫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银子……是不是通过户部从国库里支出?”

崇祯果断地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必,此事由朕内帑承担,如今内帑里有钱,就不麻烦户部了。

况且,此事朕本就想悄悄进行,他们不知道最好。

日后朕再有行动,那些文臣也不好反对,毕竟没从国库里拿钱,朕花自己的钱,看谁敢多言!”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王承恩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陛下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说着,便准备退下。

崇祯又拿起奏疏,看着上面的内容,感慨道:“袁可立和孙元化忠心耿耿,为朕分忧,实乃朕之肱股。朕定要好好嘉奖他们。”

他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仿佛看到了大明水师纵横四海的壮丽场景。

这时,王承恩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陛下,孙元化大人的库里还有大量的火器等着皇上调配呢。”

崇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坐直身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哦?快把火器清单呈上来。”

王承恩急忙从袖中取出清单,递给崇祯。

崇祯仔细看着清单,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中权衡着各方兵力的需求。

过了一会儿,崇祯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开始分配:“辽东的祖大寿部,发两千条燧发枪,两千条三眼火铳。

祖大寿在辽东作战艰难,这些火器可助他一臂之力,让建奴不敢轻易犯我边境。”

他的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带着对边防的关切。

“秦良玉部发四千条燧发枪,四千条三眼火铳。秦良玉忠勇无双,有了这些火器,定能让西南之地更加安稳。”

崇祯继续说道,眼中浮现出对秦良玉的敬佩之情。

“宣府和大同共发四千条燧发枪,两千条三眼火铳。

此地乃北方要冲,不容有失,务必加强防御。”

他的表情凝重,深知宣府和大同对于大明北方防线的重要性。

“其余五镇发六千条三眼火铳,以保内地安稳。

剩下的六千条三眼火铳装配在登莱水师手里,由袁可立督师自行装配。

水师作战,火器亦关键,有了这些,登莱水师如虎添翼。”

崇祯说完,靠在龙椅上,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的决策。

王承恩在一旁认真听着,不时点头:“陛下思虑周全,如此分配,定能让我大明军队实力大增。”

王承恩在一旁恭敬地听着,眉头却渐渐皱起,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待崇祯说完,王承恩忍不住开口,他微微歪着头,满脸困惑地说道:“陛下,祖大寿守城也是老将了,而且身处前线,可皇上为何给他们拨的火器最少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崇祯,等待着答案。

崇祯微微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坚定,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承恩,你有所不知,秦良玉的军队是以进攻为主,而祖大寿以守城为主。

进攻所需火力自然要更猛,方能破敌,所以当以秦良玉的部队为重。”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王承恩更明白其中的战略考量。

王承恩似乎仍有些不解,崇祯继续解释道:“何况,祖大寿现如今实际兵力只有六千,给他四千条火器,已经足够多了。

多了反而浪费,于其他地方不利。”

崇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权衡利弊后的沉稳,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承恩,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安排。

王承恩听后,恍然大悟,他连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连忙点头说道:“奴婢糊涂了,陛下圣明。祖大寿他妹夫吴襄出了名的吃空饷。

这祖大寿的兵力实数,怕是水分不少,照这样看来,还不如不给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眼神中流露出对吴襄吃空饷行为的不屑。

崇祯听了王承恩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靠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后仰,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哈哈哈,承恩啊,事不能做的太难看。

毕竟祖大寿在大凌河城,还是要给一些东西的。

若一点不给,军心不稳,于朕的大局不利。”

崇祯边笑边摇头,眼中有着对复杂局势的无奈。

随即,崇祯坐直身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提高声音说道:“这批新火器,至关重要。

要让孙元化派专人去各地教授运用技法,绝不能让士兵们把燧发枪当烧火棍用。

这可是一把就要花七两银子,来之不易啊!”

崇祯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担忧,他深知这些火器对于大明军队的意义。

如果士兵们不会正确使用,那所有的投入都将白费。

王承恩赶忙应和道:“陛下说的是,这些个土丘八,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知道东西金贵。

不派人去教,真怕他们当棍子使。”

他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模仿着士兵拿着枪当棍子挥舞的滑稽动作。

崇祯看着王承恩的动作,无奈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踱步。

边走边说:“承恩,此事不容小觑,你传朕的旨意给孙元化,让他务必挑选精通火器之人前往。

教授过程中,要严格要求,确保士兵都能熟练掌握。”

崇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王承恩,眼神中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王承恩立刻收起笑容,单膝跪地,神色庄重地说道:“老奴遵旨,定将陛下的旨意原原本本地传达给孙大人。”

他低下头,不敢有丝毫懈怠。

崇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还有,让各地将领务必重视此事,若有士兵懈怠不学,或者将领不配合训练,朕绝不轻饶。”

崇祯的声音威严而冷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

王承恩连忙回答:“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传达陛下的旨意,让他们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说完,他便准备退下。

“造船的银子也给袁可立办了,他们既然这么有干劲,朕也不会拖他们的银子。”

“是!”

崇祯看着王承恩离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

他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一切都能顺利进行,大明的命运,在此一举。”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忧虑交织的复杂情感。

双手紧紧握拳,仿佛要将大明的未来紧紧抓在手中。

王承恩回来复命。

他一路小跑着进入乾清宫,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老奴已将旨意传达给孙元化。

还有,内承运库的银子已经开始拨给袁大人了,可让战船建造无后顾之忧。”

王承恩脸上洋溢着完成任务的喜悦。

崇祯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微微点头:“很好,你办事朕放心。这事要派人盯着点,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崇祯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但眼神依然严肃。

“是,陛下。”王承恩再次领命而去。

崇祯微微点头,眼神望向远方,像是在展望大明军队在各处战无不胜的场景。

“朕希望这些火器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让我大明不再受外敌侵扰。承恩,你派得力的人去安排火器的调配,不得有误。”

“老奴遵旨。”王承恩领命后,退了下去。

崇祯独自坐在乾清宫中,眼神依然盯着那份火器清单,心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大明如今面临的困境,这些火器的分配只是他战略中的一步。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的天空,喃喃自语:“大明的江山,朕定要守住。”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那是一种帝王的使命感,让他在这艰难时局中,努力寻找着每一丝希望,为大明的未来谋划着。

数日后,王承恩前来复命:“陛下,火器调配正在按皇上的旨意进行。”

崇祯微微点头:“嗯,要确保火器安全送达,不得有任何差池。

同时,让各地将领加紧训练士兵使用火器,不可懈怠。”

他的眼神严肃,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老奴已经传旨下去,各地将领定会用心训练。”王承恩回答道。

崇祯又拿起一份各地军情奏疏,仔细查看,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他对王承恩说:“如今局势复杂,虽有了新战船和火器,但不可掉以轻心。

你去吩咐下去,加强各地情报收集,朕要随时掌握局势。”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王承恩说完,退了下去。

崇祯继续埋头处理政务,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大明的命运。

但他心中有了希望,那艘“勇武”号战船和这些分配出去的火器,是他手中的利器,

他要用它们为大明杀出一条血路。

在之后的日子里,崇祯时常询问火器调配和战船打造的进度。

他会在朝堂上与大臣们商议军事战略,每当提到登莱战船和火器之事,他都充满信心。

一次朝堂上,有大臣对崇祯的决策提出质疑:“陛下,如此多的火器调配,会不会引起各方势力的不平衡?”

崇祯眼神一凛,盯着那位大臣:“朕的决策自有朕的道理。如今大明四面受敌,需增强各方实力以御外敌。

登莱水师和各地军队都是为了保卫大明,何来不平衡之说?”

他的声音威严,让那位大臣不敢再言。

朝堂上的纷争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崇祯的心头,散朝之后,那股压抑与愤懑依然在他的胸腔中翻涌。

崇祯阴沉着脸,疾步回到乾清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急促的步伐剧烈晃动,仿佛也在宣泄着主人的怒火。

一进乾清宫,崇祯就猛地一甩袍袖,重重地坐在龙椅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眉头紧皱,像是两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咬牙切齿地埋怨道。

“这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国之将倾,他们却只知在朝堂上聒噪,尽说些误国之话,还奢谈什么平衡,简直荒谬至极!”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崇祯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骨节泛白,他想起后金鞑子的铁蹄几次践踏京师周边。

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的惨状,心中的怒火就越发旺盛。

“后金鞑子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们的铁蹄踏碎了我大明的安宁,百姓在战火中哭泣,而这些文官呢?

他们还在算计什么平衡不平衡,就像一群瞎了眼的老鼠,看不到国家面临的真正危机!”

崇祯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

“难道非要朕把那些破铜烂铁发给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他们才觉得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