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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的一众罪官和士绅地主也已经押解进京,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崇祯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后,面色凝重。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案牍上孙传庭和方正化联名呈上来的折子。

和附带这些贪官污吏和士绅地主作乱的证据,这些东西压得他心头沉闷。

崇祯微微皱着眉头,双目炯炯有神,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愤怒与忧虑的交织。

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他们的犯罪记录,每一页上所记载的湖北罪官和地主士绅的罪状,都如同尖刺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他越看越恼火,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遏制。

“啪!”崇祯猛地一拍桌子,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骂道:“湖北这些贪官污吏和士绅地主太猖狂!简直无法无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仿佛能穿透宫殿的墙壁,让人心惊胆战。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他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劝道:“圣上息怒,这些人已经伏法,圣上就不必大动肝火,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

王承恩的语气轻柔,试图缓解崇祯心中的怒火。

崇祯听了王承恩的话,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长叹一口气,说道:“朕如何能不生气?这些人胆大妄为,为了一己私利。

竟然勾结起来抵制朝廷重开银场,引发内乱。

让百姓不得安宁。朕身为天子,却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朕有愧于天下苍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无奈,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崇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却透露出一种孤独与疲惫。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朕宁愿不要这一千多万两银子,来换取湖北的政治清明和百姓安居乐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王承恩看着崇祯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崇祯皇帝心系天下百姓,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日夜操劳,殚精竭虑。

他轻声说道:“圣上心系百姓,实乃天下之福。

如今这些罪官和士绅已经被押送京师,圣上想如何裁决便如何裁决,对付这些狗东西,不必手软。”

崇祯转过身来,看着王承恩,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说道:“朕定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和士绅地主,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让人感受到他作为皇帝的威严与担当。

随后,崇祯吩咐王承恩道:“把这些案件卷宗全部给内阁送去,让他们先拟一个罪名出来,再交朕定夺。”

他的语气果断,不容置疑。

王承恩微微躬身,问道:“圣上,是从重还是从轻处理?”

崇祯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先不表态,先看看内阁的意思,毕竟内阁能清楚知道朝中官员的风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显然他也在考虑着各种可能的后果。

“是,陛下。”

王承恩领命而去,宫殿中又恢复了寂静。

第二日。

文华殿内阁大堂。

内阁首揆成基命端坐在正中央,面容凝重,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忧虑。

他身着一袭红色的官服,腰间的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次辅毕自严坐在成基命左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

他捋着胡须,微微扬起下巴,显示出他的刚正不阿。

阁臣范景文则坐在右侧,神色复杂,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成基命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二位大人,湖北之乱,如今这些罪官和士绅被押送京师,此事棘手啊。

朝中百官求情,要对他们从轻发落,可皇上亲自拿的人,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无奈。

毕自严猛地一甩衣袖,大声说道:“成阁老,这些贪官污吏和士绅地主胆大妄为,竟敢勾结抵制朝廷重开银场,引发内乱,必须严办!

若不严惩,何以正国法,何以安民心?”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那些罪官和士绅烧成灰烬。

成基命微微摇头,轻叹道:“毕大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处理过重,恐动摇根基,对朝廷和皇上皆不利啊。”

他的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语气平和,试图劝解毕自严。

范景文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二位大人,此事确实难办。皇上此次出兵并未经过兵部,用的是皇城禁卫军。

对于湖北罪官和士绅地主的处理,我认为还是应当谨慎行事,不宜过重亦不宜过轻。”

毕自严转过头,看着范景文,不满地说道:“范大人,你兼着兵部侍郎,此时却如此犹豫。

这些人犯下如此大罪,岂能轻饶?若不严厉惩处,日后谁还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

范景文微微皱眉,反驳道:“毕大人,你所言虽有道理,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如今朝中百官求情,人人自危,若我们太过强硬,恐引起众怒。

而且,这些士绅地主在大明本就有一定的影响力,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成基命抬起手,示意两人安静:“二位莫要争吵。此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

我们既要顾及皇上的颜面,又要安抚百官之心,还要稳定地方局势。

这其中的分寸,着实难以把握。”

毕自严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情绪激动地说道:“阁老,我们身为内阁大臣,当为朝廷分忧,为皇上尽忠。

这些罪官和士绅地主罪不可赦,必须严惩不贷!若我们此时退缩,日后如何面对皇上和百姓?”

成基命微微颔首,又看向范景文:“范大人,你觉得呢?”

范景文沉思片刻,说道:“成阁老,毕大人的话不无道理。但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在严惩和从轻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毕竟,我们不能只考虑一时之快,而要为长远打算。”

成基命微微闭上眼睛,思索着对策。

良久,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二位,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毕自严皱着眉头,说道:“成阁老,如此拖延,恐夜长梦多。”

成基命摆摆手,说道:“毕大人,莫急。我们要考虑周全,不可草率行事。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严重后果。”

范景文点点头,说道:“成阁老所言极是。我们确实需要谨慎对待。”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成基命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毕自严看着成基命的背影,心中焦急不已。

他再次开口劝说道:“成阁老,不能再犹豫了,证据确凿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成基命转过身来,看着毕自严和范景文,说道:“二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慎重。

皇上并没有表态,我们何必在这里争来争去,这么着吧,咱们还是一同请示下皇上,看看皇上的意思。”

毕自严和范景文听后都赞同成阁老的意思。

三人就此事达成一致,准备写奏折呈给皇上,请旨意定夺。

范景文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试探。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灼。

范景文故意清了清嗓子,看向毕自严,开口问道:“听说此次湖北的士绅地主抄家了不少银两。

毕大人又是户部尚书,银两充归国库没有?”

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毕自严听后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范景文,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意图。

毕自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在意的笑容,缓缓说道:

“应该是去了圣上的内帑,唉,现在国库充盈比之前日子好过百倍。

我倒无所谓,反正银子去哪里都一样,国家要用钱,圣上也不会不掏钱。”

毕自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显示出他的沉稳与淡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仿佛早已看透了范景文的心思。

毕自严心里明白,范景文对皇上出兵不给兵部招呼的事心有不满。

此刻故意提及银两之事,无非是想挑起话茬子抱怨几句对皇上的不满。

但毕自严岂是轻易上当之人,他根本不接范景文的茬。

心想:你自己不提兵部的事,我就不挑明白,憋死你。

范景文听了毕自严的回答,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他原本希望毕自严能顺着他的话头,对皇上的行为表示不满,从而引发一场争论。

但毕自严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无从下手。

他沉默了片刻,不再说话,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把话说开。

范景文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他作为兵部侍郎,对皇上此次出兵未经过兵部一事感到十分不满。

他认为皇上此举是对兵部的不尊重,也是对国家制度的破坏。

但他又不好直接向皇上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试探毕自严的态度。

然而,毕自严的反应让他明白,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毕自严的内心则相对平静。他深知范景文的意图,但他并不想卷入这场无谓的纷争之中。

毕自严作为户部尚书,他的职责是管理国家的财政,确保国家的经济稳定。

对于皇上将抄家所得的银两充入内帑一事,他虽然也有一些看法但不多,但他明白,与皇上作对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更愿意保持中立,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表达自己的意见。

此时,大堂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范景文和毕自严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但却无法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文华殿内阁大堂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首辅成基命坐在正中,微微皱着的眉头刚刚舒展开来,眼神中却仍带着几分思索。

他刚刚从范景文找毕自严说话的举动中看出了端倪,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成基命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圣上乃当世英主,他的决策必定有道理,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可以平常人的行为约束皇上。

皇上年富力强,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即可。”

他的语气平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

成基命心中明白,崇祯皇帝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在这乱世之中,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

他虽理解范景文的不满,但也深知作为首辅,自己必须维护皇帝的权威,稳定朝中局势。

范景文原本心中就有气,此时听到成基命的话,更是觉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他的脸色微微涨红,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

范景文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成阁老抱怨道:“朝廷大事还是要按照制度办为好,不然兵事兵部不知,钱粮户部不晓,那岂不是乱了套?”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双手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范景文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他作为兵部侍郎,对于皇上出兵未经过兵部一事耿耿于怀。

在他看来,这是对兵部的不尊重,也是对国家制度的破坏。

他一心为了国家的稳定和军事的顺利进行,却没想到被皇上如此忽视。

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心中的失落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成基命看着激动的范景文,并没有生气。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宽厚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理解和包容。成基命心中清楚,范景文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而已。

他耐心地劝说着:“祖制也好现制也好,都是人定的,皇上要改,也改得。

你们都是皇上亲手提拔起来的,何必钻牛角尖。”

成基命的语气轻柔,如同一位长者在教导晚辈。

成基命深知,在这动荡的时局下,制度的变革是不可避免的。

皇帝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有权力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而作为臣子,他们应该理解皇帝的难处,支持皇帝的决策。

成基命也明白,范景文是一个较真的人,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劝说,能让范景文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

范景文听了成基命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缓缓坐下,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

范景文沉思片刻,然后诚恳地给二位赔了罪:“成阁老,毕大人,方才是我失态了。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一时心急。”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真诚。

范景文心中明白,成基命说得有道理。

他们都是皇上亲手提拔起来的臣子,应该对皇上忠诚,支持皇上的决策。

他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过于较真,没有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

他决定以后要更加冷静地对待问题,不再轻易冲动。

成基命看着诚恳道歉的范景文,心中感到欣慰。

他知道,范景文是一个有才华、有责任心的人,只要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会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成基命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范大人不必自责,你也是为了国家好。

我们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毕自严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他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成基命的话。

毕自严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深知在这个时候,团结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