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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161章 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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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明远等人来到白沟河,回想当年的点点滴滴,尽皆热泪盈眶。马扩道:“此番前往,恐怕要有一场恶战。”

张明远道:“听天由命好了。”子午道:“如若被金人知道,恐怕凶多吉少。”余下道:“我也担惊受怕。”

张觉笑道:“你们不必杞人忧天,如今完颜阿骨打在追捕耶律大石,他顾不得平州,平州空虚,实乃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们先进幽州城,鼓动那些投降金国的汉臣投降,再到平州举事。”众人马不停蹄,赶往幽州城,一路上,快马加鞭,但见郁郁葱葱,草色青青。

抵达幽州城后,张觉去拜会投降金人的辽国老臣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马扩和张明远等人陪同左右。

张觉环顾四周,开门见山道:“诸位大人,别来无恙,路过幽州城,特来拜会,如若我等投降大宋,你们意下如何?”马扩道:“你们都是汉臣,如若归宋,也算落叶归根。”

左企弓道:“原来是马扩,你们要接手幽州城了,以后叫做燕山府,恭喜恭喜。郭药师干的好事,这等卖国贼,人神共愤,可惜老夫恐怕看不到燕山府容光焕发了,这幽州城要想恢复当年的辉煌,还须很长的时日。”

众人看去,这是个老人家,慈眉善目,张觉早对众人提前介绍过,张明远便拱手道:“您老可是幽州城的大儒,幸会幸会。”左企弓道:“不敢当,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们好了。“随即吟诵道:

一寸山河一寸金,寸土也要得人心。

虞仲文道:“我等只会吟诗作画,舞文弄墨,到了广宁府,也算安静下来了。那些一介武夫,就让他们瞎折腾去吧。”

众人看去,这人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子午道:“我听说大人四岁就会作诗,曾”

曹勇义道:“我等虽汉臣,但很怀念大辽,可惜如今大辽灰飞烟灭了,投降宋朝的人绝没有好下场,郭药师这厮,最不是东西。”众人看去,这人好似张叔夜,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余下道:“大人此言,看来是深思熟虑了。”

康公弼道:“我只想多读书,不想什么荣华富贵。看到大辽大势已去,我心已死。我最鄙视那些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小人。”

众人看去,此人昂首挺胸,神情肃穆。张觉听了他们的话一脸不悦,悻悻而出,站在外边,看向远方,顿时眼里含泪。

不多时,张明远和马扩带着子午、余下辞别四个汉臣,退了出来,跟着张觉走在幽州城的大街小巷,但见许多人都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幽州城,见了张觉,都哭诉道:“宋朝和金国夹攻我大辽,让我们深恶痛绝。左企弓他们不能守住幽州城,让我等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乃是他们的罪过。张大人眼下乃一方豪杰,想必还感念大辽的恩情。能恢复大辽,让我等有活路的,非大人莫属。”张觉听了这话,洋洋得意。

马扩和张明远顿时愣了愣,子午和余下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幽州城的黎民百姓还在怀念大辽,对金国和大宋满不在乎,恨之入骨。

次日,张觉引众快马加鞭赶赴平州,马扩和张明远等人被安排在城里游玩。张觉带着部将抵达城外军营。

部将张敦固道:“大人,如今形势危急,莫如投降大宋。女真人经年累月带兵打仗,早已疲惫不堪。我料大宋必会强于金国,如若大宋举兵北上,平州迟早被大宋所有。与其那时投降,莫如眼下早早归顺。我等截获幽州城的老百姓作为见面礼,大宋必会接纳我们。”

张觉定了定神色,担心道:“如若金人来攻,又当如何?这件事不可视同儿戏,马虎不得。如若走漏风声,那可后患无穷。”

张敦固道:“如若金人果然来犯,内有平州人马,外有大宋救援,有何惧哉?为今之计,杀那四个狗贼,实为当务之急,如若不然,他们带着百姓走了,送给大宋的见面礼可就没有了。”

张觉听了脸色煞白,便吩咐部将如此如此,计下已定,张觉派五百刀斧手埋伏在栗林里。那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引众到广宁府去,正好经过平州栗林,张敦固派人盯梢,沿路尾随,左企弓等人到了一个山坡下,尽皆谈笑风生,毫无防备。

张觉趴在山坡上缓缓抬起头来,嘿嘿一笑,大手一挥,那张敦固带着伏兵突然冒了出来,冲将下去,将左企弓等人拉出马车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左企弓等人破口大骂,张敦固却哈哈大笑,不多时张觉才慢慢走了出来,左企弓以为他来搭救,尽皆喜出望外。

张觉却靠近左企弓,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将左企弓打倒在地,冷笑道:“你这老不死的,还说什么‘一寸山河一寸金,寸土也要得人心。’一派胡言,寸你娘的头,如今落在我张觉的手上,哈哈,料你插翅也难逃!”

左企弓老泪纵横,叹道:“你为何如此?我等也算同为汉臣,何故如此,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张觉喝道:“无耻老贼,休得多言。我张觉最看不惯你等这副嘴脸,明明都是汉臣,何故替金贼卖命呢?身在大辽,那是天命,可大辽覆灭,怎么说也只能归顺大宋,你们倒好,一心一意投靠金贼。金贼灭辽,此等切齿之恨,如何可以忘却?尔等有何面目去见大辽列祖列宗?你们有十大罪状,我奉天祚帝密令诛杀尔等,到了阴曹地府,别告我的状。要怪就怪天祚帝好了。”

左企弓等人顿时羞愧难耐,无地自容。张觉见他们无言以对,便历数他四人的十大罪状,凶神恶煞道:

其一,天祚帝在夹山,尔等不去奉迎,目无君主。

其二,擅作主张,立耶律淳为帝,实乃谋朝篡位。

其三,狗胆包天,降封天祚帝为湘阴王,诋毁圣主。

其四,斩杀天祚帝派来的天使,实乃枉杀朝廷命官。

其五,天祚帝传诏,要尔等勤王,你们却抗旨不遵。

其六,妖言惑众,弃守幽州城,投降金狗,卖国求荣。

其七,卑躬屈膝,用臣子礼对待女真人,丧权辱国。

其八,搜刮幽州城黎民百姓财物取悦金贼,滋扰百姓。

其九,强迫幽州城黎民百姓客死他乡,实乃草菅人命。

其十,你们出馊主意,让老百姓路过我平州,滋扰州府。

左企弓等四人面面相觑,泪流满面,没来得及辩解,张觉便使个眼色,四人尽皆被刀斧手砍倒在地,血流不止,一命呜呼。那幽州城来的老百姓都欢呼雀跃,跪拜在张觉和张敦固跟前,高呼他们为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一个肥胖的汉子低声细语道:“这下借刀杀人,可算好计谋。”

一个高个壮士拱手弯腰到道:“员外,回到幽州城指日可待,小人还愿替员外打理城外的庄园,不知意下如何?”

那肥胖汉子点了点头,小声道:“那还用说,临行之际,老爷我技高一筹,瞒报了好几座庄园,此番回去,别人两手空空。老爷我却不曾受到滋扰,都亏王安中大人的鼎力相助,不过老爷我也送了三个庄园给他。这厮也是心狠手辣的贪官污吏。”顿时一脸不悦,低下头去。那高个壮士又安慰再三,他才好了许多。

一个小男孩道:“我又可以回到幽州城做我的小少爷了,家父在幽州城的几座酒楼总算留下来了,以后我坐吃山空,有何不可?”此言一出,一个老太太赶忙伸手捂住小男孩的嘴巴,示意他不许说话。

一个小青年也拍了拍小男孩的屁股,对小男孩耳语道:“傻弟弟,如今靠着张觉这个糊涂虫,我们总算可以重返家园,但不可高兴的太早,免得露出马脚,坏了大事。”小男孩顿时脸色煞白,自己也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得瞪大了双眼。

一个妇道人家乐道:“我们又可以回到幽州城了,我那几家店铺,总算物归原主了。”环顾四周,赶忙捂嘴不住的在笑。

他们回过头朝张觉招了招手,渐行渐远。于是张觉占据平州城叛离金朝而投降了宋朝,而马扩和张明远等人却事后才得知此事。

看着左企弓四人的尸首,马扩潸然泪下,叹道:“他们都是正人君子,张大人为何痛下杀手?”

张明远眼里含泪道:“他们不过是替金人办事。”子午道:“都是汉臣,何故自相残杀?”余下道:“张大人杀了他们,女真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可闯下滔天大祸了。”

张觉却笑道:“如今我们都是大宋子民,你们如此胆小如鼠,如何成大事?”马扩和张明远等人无言以对,尽皆神情肃穆。

完颜阿骨打听说左企弓等人被杀,勃然大怒,立即下诏到平州来。张觉本不愿接受诏书,马扩和张明远力劝道:“不可撕破脸皮,免得没有退路。”张觉愣了愣,脸色煞白之际,双手微微颤抖,缓缓打开诏书去看:

寡人当初暂住燕京,嘉奖你们官民率先来降,才把平州升为府级作为南京,削减徭役,减少赋税,恩惠也到,张觉何苦再反?寡人想进军南京,却是农忙时节,不忍心为你一人而危害百姓。辽国已举国为我所有,你那里孤城自守,又有何作为?如今寡人只对首恶治罪,其余不问。诏书到日,及早归顺,如若不然,天兵一到,罪不可恕。

大金国狼主诏

马扩和张明远等人也接过去看了一眼,顿时面如土色,毕竟这件事是大宋和张觉做的不对,心虚也在所难免。

张觉咬了咬牙,掷地有声道:“我的五万兵马屯驻在润州近郊,我想胁迫迁、来、润、隰四州一同作为见面礼,归顺大宋。”

张敦固道:“还要将百姓拦住,让他们拿出金银财宝,作为见面礼,送给大宋。”马扩和张明远听了惊骇不已。

子午道:“固然很好,就怕并不容易。”余下道:“如若金人来犯,恐怕又是恶战。”张觉手心冒汗,坐了下来,目光呆滞。

听闻张觉投降大宋,又鼓动其它地方一同反叛,完颜阿骨打火速派完颜阇母从锦州出发前往讨伐,张觉引众抵抗,一败涂地,金将想乘胜进攻平州,不巧天公不作美,连日来雨水不绝,道路泥泞,洪水泛滥成灾,黎民百姓也流离失所。

完颜阇母只好退兵屯驻在海土需。马扩和张明远带着子午和余下劝说张觉接济难民,张觉不睬。马扩和张明远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洪水肆虐,夺取人命,尽皆泪流满面。

几日后天气放晴,完颜阇母再次打败张觉,后来又和张觉在兔耳山作战,完颜阇母却被张觉打得大败,张觉向大宋报捷。

宋徽宗派人传诏,马扩带着诏书,命令张觉在平州组建成泰宁军,任命张觉为节度使,张敦固等人都加封为徽犹阁待制,并拿出银子数万两、绢数万匹犒赏张觉的士卒。

张觉在军营喝的酩酊大醉,马扩和张明远劝他不可如此,要严防死守,随时准备御敌,张觉却置之不理,子午和余下欲言又止,原来张觉在打呼噜。

这日,完颜阿骨打听闻金军被张觉打败,惊得夜不能寐,便派完颜宗望接管完颜阇母的军队讨伐张觉,完颜宗望的军队到平州城东,张觉仓促应战一败涂地,马扩和张明远等人拼死力战,保护张觉连夜逃跑,奔往大宋,进入燕山府幽州城。

那大宋燕山府宣抚使王安中和守将郭药师早已得到童贯命令,赶忙招呼马扩和张明远带着张觉进城而去。众人坐在厅堂,张觉道:“吓死我了,完颜宗望果然厉害。”马扩道:“这下可出大事了。”

张明远道:“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子午惊道:“完颜宗望来犯,狗胆包天。”余下道:“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不能怪人家。”

郭药师道:“如今与女真人反目成仇,恐怕不妥。”王安中皱了皱眉头,双腿打颤,惊道:“我去看看,你们好生歇息,晚上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急匆匆退了出去,郭药师紧随其后。

王安中和郭药师气喘吁吁,带着侍从爬上城门楼,往远处一瞧,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城外早已出现一座金营,军旗烈烈。

那城墙大旗突然哗哗作响,王安中顿时慌了神,下了城墙,慌慌忙忙跑到厅堂,急道:“大事不好,金人在燕山府城外安营扎寨。”

马扩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惊道:“来的如此之快,不可思议。”张明远也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道:“完颜宗望果然厉害。”

子午抬起屁股,道:“出城迎敌。”余下扬起袖子,叫道:“与他们拼了。”张觉冷笑道:“你们这是什么话,他就是想要钱,将皇上御赐的银子钱给他,他必会乐出屁来。”

正在此时,士卒进报道:“大人,郭将军说,金将在城门外大叫,要王大人出去回话。”王安中便急匆匆,带着士卒走了出去。张明远使个眼色,子午和余下紧随其后。

张明远又跟了出去,叮嘱道:“不可露头,如若让完颜宗望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子午和余下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完颜宗望跨马在前,后面是弓弩手正对城门楼。王安中和郭药师出城,跨马过了护城河,与完颜宗望,相距五米,停了下来。

子午看去,完颜宗望扬起鞭子,不紧不慢,笑道:“王大人好自在,跨马姗姗来迟,如此不懂礼数,这待客之道,可差强人意了。”

余下又看,王安中拱手笑道:“大元帅为何至此?有何贵干,虽说两国乃友邦,又是盟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元帅但说无妨。这待客之道,我大宋自然是天下莫可能及。请城中作客,意下如何?”

子午再看,郭药师也客气道:“大元帅一路辛苦,请进城里歇息。”余下也看,完颜宗望便下马,转过头示意士卒退下,跟随王安中和郭药师进城去了。子午和余下也尾随而来。

王安中、郭药师、完颜宗望三人抵达厅堂,坐了下来。马扩等人早已把张觉藏在甲仗库里,张明远和子午、余下也躲在厅堂的暗格里,听他们说话。

完颜宗望环顾四周,挑了挑眉毛,笑了笑,直言相告:“我也不拐弯抹角,张觉这人,你们最好交出来,如若不然,后悔莫及。”

王安中愣了愣,手心冒汗之际,端起茶碗,只听茶碗的盖子与茶杯口,碰得叮叮作响。心神不宁片刻,平了平心绪,强自镇定之际,叹道:“张觉是谁,本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将军这话,不知何意?恐怕开玩笑了。”说话间偷偷瞄了一眼完颜宗望。

郭药师也装傻充愣道:“大元帅,我们没见过,绝对没见过此人,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完颜宗望心想,他们自然知道,只是在搪塞罢了,眼下再问什么,恐怕也无济于事,何不以退为进,权且回去,再做计较,不过眼下可诈一诈他们,此乃打草惊蛇,敲山震虎,想到此处,计下已定,便冷笑道:“好,既然你们没见过此人,那我就不再说了。我带兵打仗好几年,身心俱疲,想在幽州城里逛一逛,反正闲来无事,我想停留一个月,还望行个方便,不知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王安中面如土色,郭药师尴尬一笑点了点头,笑出声来。完颜宗望拍了拍屁股,走了出去,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送走完颜宗望,王安中叫来郭药师、张觉,马扩和张明远等人也紧随其后。听了完颜宗望的话,张明远惊道:“完颜宗望要在燕山府城外驻扎一个月。”

马扩笑道:“他有那么多粮草么?”子午道:“毕竟童贯送了银子钱。”余下道:“可不是,金人眼下有钱。”张觉紧锁眉头,叹了口气,缓缓道:“可是幽州城里却没多少粮草。”

郭药师蹙眉担忧道:“不错,金人带走了许多东西,他们聪明过人。”王安中点了点头,叹道:“本官接管燕山府不久,女真人抢劫一空,老百姓都走了,留下一座空城。马匹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元和殿与临水殿外的大水缸都被女真人抬走了,他们真是可恶,就差老鼠没带走。”子午和余下还没笑,张觉却忍俊不禁。马扩和张明远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连着几日,完颜宗望的士卒在燕山府城里,走来走去,一些为数不多的店铺里,女真人买东西却不给钱。诸如此类的小事,王安中敢怒不敢言,就怕得罪完颜宗望。宋徽宗也得到了王安中快马加鞭送来的密报奏折,宋徽宗看后,与群臣商议后,火速传来旨意,让王安中不可得罪完颜宗望,要好言抚慰,一定要尽量满足女真人的要求。不到迫不得已,不可将张觉交给女真人。如若女真人执意索取,割舍张觉,在所不惜。

有了皇上的密旨,朝廷的吩咐,王安中自然心里有数。马扩和张明远找王安中,让他酌情处理,王安中却置之不理,还要他们不可造次,以免激怒女真人。可女真人在幽州城实在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欺行霸市,吃东西不给钱,还动手打人,老百姓苦不堪言,王安中不堪其扰,咬咬牙,找来马扩和张明远,商议此事。张觉也偷偷跟了来。

王安中道:“城里有一个人与张觉模样相像,我那日路过一家茶肆发觉此人。”马扩道:“大人的意思是,用此人冒名顶替张觉?”

张明远摆了摆手,惊道:“如此草菅人命,不可不可。”

王安中瞪了一眼张明远,又小声陪笑道:“张明远,你在皇上面前多年,也素知当今皇上的脾气。这件事如若不赶紧处理好,那可是后患无穷。打发走完颜宗望,我等相安无事,皆大欢喜。如若朝廷怪罪下来,得罪了童贯和完颜宗望,我这官便难做了。张觉不可交出去,又不能得罪女真人。我只好出此下策,你们放心好了,给那茶肆店家安个罪名,就说他勾结女真人意图献城谋反,如此斩杀他,黎民百姓也不会说什么。好了,事不宜迟,就这么办了。”计下已定,张觉听了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当夜,王安中便杀了那个相貌类似张觉的茶肆店家代替张觉,将头颅送给完颜宗望。完颜宗望看了王安中写的道歉信,又见了张觉人头,大喜过望。

正在此时,一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张敦固,这厮见张觉兵败,早投降金人了,此番跟随完颜宗望追击张觉而来。他看到那木匣里的人头,仔细一瞧,惊道:“将军,我跟随张觉多年,这绝非张觉人头。”

完颜宗望顿时一脸狐疑,不太相信这是真是假。便引众又去找王安中,不料张觉正在厅堂与王安中、郭药师喝酒,偏偏被完颜宗望和张敦固撞了个正着。

这下,完颜宗望勃然大怒,王安中见完颜宗望横眉怒目,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心想,这下完了,如若为了张觉,断送自己的前程就麻烦了,当机立断,当着完颜宗望的面数落张觉的罪状,呵斥道:“为了你这匹夫,让大宋与金国反目成仇,岂不是本官的过失,险些被你害了。来人啊,将反贼张觉拿下,就地正法,为完颜宗望大元帅出出气!”此言一出,郭药师瞠目结舌却也不敢多嘴,站在那里,双手颤抖。

张觉顿时惊慌失措,跳了起来,指着王安中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大宋薄情寡义,可怜我张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死在你这狗贼之手,老天爷啊,我张觉死不瞑目。王安中你这狗贼,还在城里的密室有---”一语未了,王安中大惊失色,使个眼色,士卒便将张觉按倒在厅堂外的石凳上,一刀下去,张觉的脑袋就滚落在地,鲜血流了一地,那眼睛还睁着,怒气未消,士卒便包了张觉的头颅毕恭毕敬递到完颜宗望跟前。

完颜宗望素日信佛,见此情状不由一怔,使个眼色命人上前收下,自己便背过身去,不忍直视。这燕京投降的将领和常胜军也走了进来,见状都流下了眼泪。

郭药师魂不附体,顿时惊讶万分,心中默想:“有朝一日,金人来索药师,又当如何?”顿时眼里含泪,转身离去,那双腿早已瘫软,随从赶忙扶住,如若不然,怕要摔倒在地。

马扩和张明远也嘘唏不已,子午和余下也是痛心疾首。过了三日,马扩和张明远带着子午、余下辞别王安中和郭药师,回东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