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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146章 夜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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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烛光摇曳,恍惚不定,坐了下来,张明远喝了口茶,缓缓叹道:“如若师父和师叔在,就好了,他们上一次来了,却是半途而废,种溪被棒打鸳鸯。人生在世,就盼着众人相聚在一起,其乐融融。这就是团圆。”

费无极道:“可不是,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天有灵,得知今日干爹府邸双喜临门,定会欣慰之至。”二人面面相觑,黯然神伤。不多时,喝了口茶,都默然不语。

张明远看着费无极,安慰之际,笑道:“无极,如若你与萧燕成了亲,你会怎样?”

费无极闷闷不乐,不过心生一计,用些言语反过来激将一番讥讽一下明远也让他知道我费无极的厉害,就眯眼笑道:“明远师兄为何明知故问,你这话耐人寻味,我看便是话里有话了。我心知肚明,你心里是羡慕嫉妒的,这‘恨’字你肯定没有,就是不舒坦。我与那契丹萧燕卿卿我我,眉来眼去,你肯定很是羡慕。如今我与她天各一方,从此再无瓜葛,我已是伤心难过。好家伙,你又来拿我寻开心。这明摆着往我伤口上撒盐,你便安了什么心思,当我糊涂不知道么?我告诉你我明白的很。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目下虽说小有遗憾,可无怨无悔。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夜幽州城草原之夜,我与萧燕在小河边,芦苇荡里,那个亲热劲,真是忘不了。”说到此处,偷偷瞟上一眼张明远。

“好了,好了。无极,我认输好了。我不听也罢。”张明远果然就忍无可忍,马上用手捂住费无极的嘴巴,示意他停下来,别说了。

费无极继续笑道:“一定受不了,是也不是?谁让你笑话我来着。我好歹还有一个美丽的梦,有个忘不了的念想,你小子却屁也没有,必定很难过了?不打紧,反正你这个人就是个江湖豪杰,不近女色。何必在意男欢女爱,儿女私情。你有师父做榜样,想必以后也是铁铮铮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了。”

张明远破涕一笑,孩子气十足,缓缓道:“一派胡言,这男欢女爱也并非没有想过。我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三宫六院,还有李师师。墙内花开腻味了,还要到墙外采这野花。他享受了人间快乐,必定不枉此生。我却与他不同,没有一个神宗那样的爹,没有仁宗那样的哥哥,有什么办法?我目下还没有三妻四妾,是不是很可怜?不过我告诉你我却不觉的。人生在世,人各有志。你可明白?你倒是好,风流往事是有了,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有什么用呢?”

费无极闷闷不乐,叹道:“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好了,素知你嘴毒。”

张明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乐道:“我嘴毒?不对吧,是你家那小燕妹嘴毒。”

费无极点点头,傲娇之气,令人捧腹。他自己却装作什么也没有,随即笑道:“没错,怎么,我喜欢。”

张明远喝口茶水道:“今日这大喜事令人难以忘怀,溪弟总算是有了家。干爹干娘也算放心了,欣慰了。”

费无极看着窗外,微风习习,顿时一怔:“不错,如若我们的师父尚在,也会喜乐无比。”

张明远道:“师父当然喜乐无比。浩兄今日高高兴兴,你说我二人如此伤心难过,真是好笑。”

费无极摆摆手:“岂不闻,乐极生悲。好了,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伤心难过今晚就淡化一二,如何?还有些美酒,要不要再吃几杯?”

张明远招手道:“拿酒来,喝几碗也是很好。”不知不觉走到窗边,坐在桌子前面,看着费无极。

费无极拿着一壶酒,走了过去,坐下来,微微一笑道:“这一壶酒本想带到上山给扁头师哥尝一尝的。偏偏要眼下就浪费,真是可惜了。”顿时咂咂嘴。

张明远笑道:“莫非阿长师哥你就忘记了,如此厚此薄彼,岂不让人不快。”

费无极吃了几杯酒,拿起筷子夹着豆腐干嚼在嘴里,津津乐道:“这豆腐干味道不错,与众不同,听说是浩兄的管家做的。”说着示意张明远也吃。

张明远摇摇头,并不想吃,马上问道:“如何味道不错,但说无妨?你又不是扁头,何时也对吃的感兴趣了。”

费无极眉开眼笑,满口油香之际,赞道:“味道妙不可言,醋香味十足。”

张明远惊道:“豆腐干如何有醋香味,胡说八道。那是咸鸭蛋不成?”

费无极拿筷子轻轻敲了敲,只见这豆腐干果然与众不同,金黄酥脆,上面是一层脆皮。随即又拿勺子挖到自己小碟里,张嘴就吃,含含糊糊道:“美味啊,美味。”

张明远不大相信就不紧不慢拿手准备捏上一块豆腐干尝一尝,啪的一声,结果被费无极的筷子打到了手背,张明远的手背一激灵,一瞬酸痛,叫道:“打我干嘛?”

费无极尴尬一笑:“不行,用手抓,真是孩子气。你那手指头不干不净的,你抓了,还让别人怎么吃?”

两人说说笑笑,吃上几杯酒,倍感兴高采烈。顷刻,各自躺到自己床上,醉话连篇之际,不知何时熟睡过去。

扁头回到房间,笑道:“今日宴席,这菜品味道不错。俺吃了也觉得妙不可言。你们也是知道的,俺素人嘴刁,在吃上很讲究。”摸着自己的肚皮,笑了笑。

阿长坐了下来,笑出声来:“菜品味道不错,样子也好看。”

扁头伸手拿了桌上一个桃子,咬上一口,笑道:“不错,今日这筵席,算是美味可口,令人喜欢。俺算是赶上了,如若错过就大大的遗憾万分了。”

阿长端起茶碗,对扁头叮嘱起来:“你吃了那么多,难道肚子不会很难受,想必今夜睡不着了,是也不是?你还是多喝点白开水的好,茶水就免了。”

扁头道:“不打紧,俺胃口很好,故而不用担心。”摆摆手,喜笑颜开,继续吃果子。

阿长笑道:“你哪里是胃口好,分明是好久不见荤腥了,嘴馋。”

扁头蹙眉之际,缓缓眉开眼笑,没好气道:“难道你不嘴馋,让你留在终南山等浩兄和溪弟的婚礼,你却偏偏走了。一听种浩和溪弟的婚礼要开始了,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好在明远、无极也回来了,小子们也回来了,大家都到齐了,俺心里高兴,也算圆满了。”

阿长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实话说来,并不圆满。”

扁头神情肃穆,点头道:“当然,当然,你的意思俺懂,俺明白。”吃完果子喝口阿长准备的白开水。

阿长道:“师父、师伯不在,自然就不圆满了,如若大家都在就好了。”扁头道:“俺想大嘴师叔如若在,会吃的高兴了。”阿长乐道:“你咋就知道吃吃喝喝,如何就改不了?”

扁头一脸茫然,翻个白眼,气道:“吃吃喝喝有什么不好,妨碍你什么了。”

阿长哭笑不得,纳闷道:“人生在世,莫非只有吃吃喝喝不成?”扁头愣了愣,问道:“还有什么?”

阿长掰着手指头比划道:“还有娶妻生子、功名利禄,行走江湖。”扁头掰着手指头,介绍道:“还有吃吃喝喝、热热闹闹。”阿长道:“还有什么?”

扁头摇摇头:“没有了。”阿长笑道:“男欢女爱。”扁头追问道:“接着说。”

阿长哈哈大笑道:“儿女情长。”扁头摇摇头,不紧不慢道:“我不喜欢这个,只要美味佳肴就好。”阿长淡然一笑:“随你好了,毕竟人各有志。”

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四人回到房间就面面相觑,用手捧着自己的下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子午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怎么了,都不说话?”

普安紧随其后,笑道:“今日很遗憾,没闹洞房也没看见新娘子什么模样。”余下道:“遗憾?闹洞房?没看见新娘子什么模样?”

武连道:“对啊。”不觉点点头。普安破涕一笑,问道:“怎么,不对么?”

余下道:“有什么可遗憾的,赶回来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番下山去恒山派,出生入死,很是危险,到了东京才算放下心来。虽说那日皇上赐宴,你们又不是不明白,有皇上在我们如何可以放得开,这好吃好喝的一桌子,可不敢动一筷子。这样不自在,这美味佳肴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到了少林寺也是粗茶淡饭,到了嵩阳书院,也是果子一大堆,还有可怜巴巴的小米粥,晚上肚子都咕咕叫。出门在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也算活受罪了。如今回到京兆府算是回家了。今日吃的开开心心,乐乐呵呵。东坡肉我就吃了好多,还有羊肉汤,我喝了好几碗。”不觉挠了挠后脑勺,笑出声来。

子午赞不绝口道:“今日有一道叫做‘梅菜扣肉’,想必从‘东坡扣肉’而来。”武连道:“这‘松鼠桂鱼’真好看。”

普安咂咂嘴道:“那‘决明兜子’看上去很美,都不忍心吃了。我目不转睛看向盘子里,果然那兜子妙不可言。”

余下咽下口水,笑道:“火腿味道也不错。我还吃不完!”

武连指着三人叫道:“两色腰子,味道如何?”子午问道:“蟹酿橙!看上去哪里是宴席用的,分明是姑娘闺房吃的零食。”

普安是个不怎么喜欢吃的人,居然也舔了舔嘴唇,笑道:“黄豆芽炒肉,真是好吃。”

武连喜道:“黄瓜拌豆腐干,加上老陈醋,味道果然不一样。”

余下道:“来,还有些豆腐干,兄弟们吃几杯酒如何?”顿时端起酒杯,示意三人喝酒。普安举杯,碰了一下,笑道:“来,吃酒,吃酒。”

武连喝了一口酒,叹道:“不吃了,我今日吃的太多,肚子不舒服。”又摆摆手。余下乐道:“这吃货,比扁头师伯还喜欢吃。”

子午道:“扁头师伯和阿长师伯与种浩将军、种溪叔叔也是情同手足,此番前来,五个人算是聚齐了?”

普安乐道:“他们不是说最近终南山、青城山杂事缠身,来不了么。结果又来了!”

余下道:“不来怎么可以,扁头师伯不来,这美味佳肴就可怜了,没人赞美了,不过来了也麻烦,这美味佳肴又遭殃了。”三人哈哈大笑。

武连摇摇头,笑道:“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要方便一下。”马上退了出去。余下惊道:“我肚子也不舒服,等等我。”紧随其后。

普安指着他们,笑道:“这两个吃货,果然闹肚子了,吃了那么多黄瓜,还吃东坡肉。”

子午道:“吃货也传染。”普安道:“种浩将军今夜真是快活了。”子午道:“他不容易,如今算是后继有人了。毕竟他小娘子姚月不生育。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世人皆知此理,概不例外。”看着窗外,子午、普安面面相觑,片刻,继续举杯痛饮。

余下和武连回来后,四人又是说说笑笑,嘀嘀咕咕。

子午突然想起那件事,便道:“问你们一个问题?”普安道:“别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子午朝普安屁股拍了拍,道:“快放。”余下和武连齐声道:“你倒是说啊。”子午道:“在少林寺见到萧勇和萧燕,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普安道:“是很突然,但谈不上什么奇怪。”子午道:“为何在伐辽时候,我们没见到他们?”

武连笑道:“恒山上,不是见到萧勇了么。”余下道:“这个问题,问师父好了。”普安笑道:“问我师父才恰如其缝。”

子午纳闷道:“这是为何?”武连道:“真笨,我家师父与萧燕什么关系,莫非你们一无所知?”此言一出,子午顿时明白过来。众人又是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