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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心筹备女子学院的事,你大哥也是成年人了,真有什么难题,他自会处理。”

谭羡鱼点头赞同,心中却仍有些忐忑:“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了吧……”

谭家主母嘴角含笑,轻柔地拍了拍谭羡鱼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女学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你也该好好休息两天了。”

谭羡鱼感激地点了点头,起身恭送谭家主母离开。

夜,如绸缎般悄然降临,覆盖了整个京城。

呼延灼偏爱在这寂静的夜晚散步,京城的夜晚比白天更多了几分生活的真实与温情,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然而,这并非他钟情夜晚的唯一理由。

更重要的是,当夜幕深垂,京城中最为繁华却又神秘的胭脂巷,便会展现出它最为妖娆的一面。

跨上骏马,他沿一条宁静的小径缓缓而行,目的地正是那胭脂巷。

小径旁,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流淌,水声清脆,为这段旅程增添了几分情趣,让呼延灼对此路尤为偏爱。

正当他享受这份静谧时,突然,一道犀利的剑气划破夜空,直冲而来。

呼延灼本能地举起手中长刀格挡,但来袭者的力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即便是他这样的壮汉,也被震得手臂发麻,最终狼狈地从马上跌落。

呼延灼心中惊骇莫名,圆睁双目,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名身着黑衣、面覆黑纱的夜行刺客,声音中满是震撼:“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刺客不言,只是一挥剑,再次发起攻击。

对方的动作中透露出战场上磨砺出的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伐决断,稍有不慎便可能致残,呼延灼在躲避之间显得异常狼狈。

那人步步逼近,明显意图取其性命。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又一道冷冽的光芒一闪而过,一柄横刀适时挡在了呼延灼胸前,为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瞬间的交锋,戚霆骁的面色同样凝重,他深知这位刺客的武艺……

非同寻常。

戚霆骁正欲再次挥剑,与那位神秘高手较量几个回合,不料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眼见硬碰硬无益,竟选择了一种出乎意料的策略——退却。

只见他身形一展,如同山林间的灵鹿般敏捷,轻盈地一跃,便越过了高高的围墙,瞬间隐没在了夜色的怀抱中,只留下一串悠扬的风声回响。

戚霆骁见状,轻轻一笑,将手中长刀缓缓收入鞘中,转身面向不远处正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呼延灼。

他的眉梢轻轻上挑,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呼延单于,似乎有点力不从心?要不要本统领助你一臂之力?”

呼延灼咬紧牙关,依靠着墙壁勉强站稳,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很快便转化为感激之色:“多亏了陆大统领及时出手,否则今晚我恐怕就要栽在这里了。”

戚霆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教训:“夜间外出,最好还是走大道。毕竟,小巷里不仅藏风,还容易藏刀。”

呼延灼苦笑一声,回应道:“……多谢陆大统领的提醒,下次我会注意的。”

戚霆骁并未多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前方,只见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个被战斗余波震落在地的食盒。

轻轻打开盖子,里面精致的菜肴完好无损,香气扑鼻。

戚霆骁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就此离开。

呼延灼见状,好奇地靠近,低声询问:“这是特意为谭小姐准备的晚餐吧?”

戚霆骁闻言,投去一个饶有兴趣的目光:“呼延单于,你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啊。”

确实,这份晚餐正是为了迎合谭羡鱼小姐那挑剔的味蕾。

深夜时分,她突然渴望品尝这家店的独特风味,如果派人去恐怕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因此戚霆骁便亲自出马。

他那超凡的轻功,在这一刻,竟然成了为佳人买饭的“工具”,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单于,你自求多福吧,下次可不一定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能逃过一劫。”

戚霆骁丢下这句话,身影随即化作一道夜风,融入了沉沉的夜幕之中。

呼延灼望着戚霆骁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心中暗叹:这大昭之地,真是藏龙卧虎,连买饭都能用上如此高妙的武功,实在是令人咋舌。

经过这一番刺杀,呼延灼早已失去了继续在外游荡的心情,干脆决定直接回家。

然而,躺在宽敞的床上,他的脑海中却始终无法平静,满是对今晚事件的种种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呼延灼立刻警惕起来,迅速披上外衣,手握弯刀,推门而出。

门外所站之人,并非他所预想的敌人,而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

这位老人看上去已逾古稀之年,穿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袍,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久居上位的非凡气场。

老人转过头,虽然双眼稍显混浊,但却紧紧地锁定在呼延灼身上,最后视线停留在那柄闪着寒光的弯刀上,慢悠悠地道:“呼延单于,难道连老朽的面孔都忘了吗?”

呼延灼恍然大悟,连忙收起手中的弯刀,客气地回应:“原来是秦大人亲临,失敬失敬。”

秦相轻轻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听闻呼延单于遭到刺杀,老夫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特此前来看望。”

呼延灼的笑中带了几分深意:“秦大人身为大昭重臣,却对区区一个外族人如此关怀,若是被大昭皇帝始知,不知道陛下会怎么想呢?”

秦相的目光坚定如炬,坦然道:“别人的看法,老夫从不在意。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呼延单于你,远在他乡还要遭受如此无妄之灾,这口气,单于心中能咽得下去吗?”

呼延灼一听,心中不禁一乐:“秦大人,您昔日助我夺得单于之位时,智慧无双,为何今日面对面,却要用这种浅显的激将法呢?”

秦相对此也露出了笑容:“激将法是否浅显并不重要,单于只需记住,你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什么就好。”

他那原本显得有些混浊的眼睛,此刻忽然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令呼延灼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