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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恺叹气,一脸沉重:“近年来,将军府对咱们侯府多有襄助,他们若对修宇心生不满,我又怎能不考虑其感受,因此只得……”

谭羡鱼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轻声道:“我娘家人无非是担心我罢了,还望侯爷别介意他们的言行。”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子,说这些就见外了,”霍容恺品了一口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味道,莫非出自你那小厨房?我真是久违了这种滋味!”

谭羡鱼微微颔首:“对,是郑妈妈的手艺。侯爷若喜欢,明儿我再让人给您送些来。”

“那就太好了。”

霍容恺一口气喝完鸡汤,心中暗自感叹,近日来的操劳确实让他感到些许力不从心。看来,除了这鸡汤,也该适量进补才是。

谭羡鱼轻轻捶打着腰背,仿佛坐久了有些疲惫,便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显得对书房里面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每样东西都要仔细端详一番,还不忘夸赞几句。

霍容恺起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但见她朝书桌靠近,便连忙站起,几步迈到她身侧,看似无意间挡在了她的面前:“有什么不对劲吗?”

谭羡鱼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嫁过来两年,竟从未踏足侯爷这书房,难免感到新奇。”

“嗯,”霍容恺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书房嘛,也没什么特别,羡鱼,不如我们坐下歇会儿。”

谭羡鱼眸光微闪,心中已有计较。

为了不打草惊蛇,谭羡鱼说道:“夜已深,我该回房了。”

霍容恺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送你。”

“有劳侯爷。”

霍容恺将谭羡鱼送出了书房,并一再叮咛她路上摇小心,言辞周到。

谭羡鱼转身离开,直接回到了主院。

“夫人,那机关恐怕就设在书桌周围。”

抱琴在谭羡鱼浏览书房时,也没闲着,她留意着霍容恺的一举一动,明白是什么让他的神情变得紧张。

谭羡鱼点头微笑,眼里满是赞许:“抱琴的眼力果然犀利。”

抱琴憨憨地笑了两声。

主仆二人步入正厅,只见一人悠闲地坐在那里,手执茶杯。

谭羡鱼一愣,下意识地向外张望。

“没人察觉我来。”

戚霆骁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

谭羡鱼这才放松下来,示意抱琴关上门,自己缓缓走近:“怎么想到这里来?”

戚霆骁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会常过来看你吗,温姑娘真是贵人,记性也不好了。”

私下里,他一向不愿用侯夫人的称呼来提及谭羡鱼。

谭羡鱼忆起:“我还以为你不过随口说说。”

戚霆骁轻啜了一口茶,话锋一转:“你真是贤淑,这么晚还送汤去,那人可领情了?”

“反正汤是喝完了。”

至于对方领不领情,她并不在意。

戚霆骁轻蔑一笑:“什么汤这么香,自己炖的吗?”

他的话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让谭羡鱼不禁投去一瞥:“郑妈妈的手艺,苁蓉肉乌鸡汤。戚大统领也想尝尝吗?锅里还有。”

戚霆骁嘴角抽搐。

“苁蓉肉乌鸡汤……”

“……算了吧,”戚霆骁挺直了腰板,“本统领身强体壮,不需要这些补品。”

谭羡鱼嗤笑了一声,视线定在了他手中的茶杯上:“这茶杯……”

仿佛是她临行时顺手搁置在桌面上的?

戚霆骁又抿了口茶,半开玩笑地说:“难不成,我这位客人连杯茶的待遇都没有?”

谭羡鱼抿紧了嘴。

算了吧。

谭羡鱼上下打量了戚霆骁一番,忽然开口:“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戚霆骁眉毛一扬,来了兴趣:“哦,何事?”

“你见识广博,如果要在书房设置个隐秘抽屉,那些机关通常会藏在哪里?”

“嗯……”戚霆骁沉吟片刻,“隐秘抽屉嘛,机关多会伪装成小摆件,若是小心点,就隐藏在书桌下。至于密室,机关则可能用大型装饰品来遮掩。”

“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想添个玩意儿?要不我明天找人来帮你装一个?”

戚霆骁这一席话,让谭羡鱼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想:“不必了。”

戚霆骁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谭羡鱼,你现在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连我都瞒着。”

“我瞒着你有什么好奇怪的?”谭羡鱼反问道,眼神一闪。

戚霆骁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用完了就“抛弃”。

他仰头饮尽杯中茶,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指尖在旁边轻敲两下:“还渴。”

谭羡鱼抿了抿嘴:“要不再换一个茶杯给你?”

“就这个挺好。”

戚霆骁重新端起茶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感觉这杯茶格外甘甜,直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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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谭羡鱼亲自前往,将消息告知了司棋,并嘱咐他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她的进一步指示。

转眼间,霍修宇被软禁已有一个半月,他抄写完《地藏经》,戚霆骁接过检查后,悄悄来了一趟,征询谭羡鱼的意见。

见到她同意,便撤销了软禁。

这段时间,霍修宇竟瘦了一大圈,之前合身的衣物如今穿起来也显得宽松了不少。

老夫人见状十分心疼,吩咐司南枝带他好好滋补身体,同时召来霍容恺:“容恺,你也算是父亲了,怎么修宇被关了如此久,你竟连看也不去看一眼?中秋节那晚我便跟你说了,要和南枝好好相处,难道你都忘了吗?”

霍容恺叹了一口气:“我自然没忘,但母亲,谭家已经发话,侯府的世子之位与修宇再无关系,如此一来,我去看他又有什么意义?我必须为侯府的将来打算。”

老夫人的眉头紧锁:“你真的要听从谭家的意思?他们不同意立修宇,你就真的不立了?我们可是侯府!那有爵位在身!怎会怕他们?”

霍容恺再次沉重地叹气:“母亲,可别忘了,叫修宇禁足,可是那位戚大统领的主意,戚大统领什么想法,恐怕就是皇上的心意啊……”

提到皇上,老夫人整个人紧张起来:“这……”

“母亲,即便我们不听从将军府的,皇上那里也通不过,但我还年轻,侯府将来必定人丁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