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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内,黎岫也在趁机和阿尔法的人联系。

【为什么要更换地点?】

【如您所想,为了一箭双雕。】

演戏给那群帝国狗看,证明博士的落网的确是巧合而不是别有用心想要潜入,同时试着想劫持走小殿下。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接近小殿下,那位帝国之刃就到了。

【你们从哪知道泽菲尔的位置?】

【这是机密。】

【那好,我换个问题,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

【这是高层共同开会决定。博士,为什么不让泽菲尔成为计划的一环,这不是您的作风。】

【我有自己的考量。】

【好。】

身为下属,他们不会去置喙高层的决策,但是其他高层可不一定。

博士从进入帝国监狱之后就出师不利,是敌人太强还是她已有异心?

阿尔法要救出那些被帝国迫害的人,以及放出高危囚犯吸引帝国战力声东击西,果然还是得动用更多的人。

隐秘的对话结束,双方都各怀心事。

暗线被毁、S47被抓,这些都可以容后再议,黎岫已经得知了泽菲尔没出事,但还是担心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她才看到小殿下满身是伤地回来。

他一回来就直奔大客厅里的国际象棋,变得有点沉默,像是有什么心事。

“泽菲尔,很对不起。”

“啊?”拿出棋子的小殿下一边摆棋一边回应她,“什么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让你帮我去q区顶一天劳动,就不会……”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嘛,朋友本来就要互相帮助啊。”

而且他还因祸得福,抱到了典狱长,她还对他温柔安慰了。

虽然过了几秒他就被推开,但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不说这些了,黎岫,你下棋最厉害,可不可以帮我摆一个最难最难的那种棋面?”

“好。”

黎岫坐到了他对面,一边摆一边询问他:

“你的伤没事吗?”

“嗯嗯,都处理过了。”泽菲尔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棋盘,“昨天居然是阿尔法的攻击,博士真的这么厉害这么重要么,那他为什么会被抓住?”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吧。”

“啊?”

“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猜测,怕不是真相吧。

他就知道这群可恶的反叛组织绝对有阴谋。

他要帮正直又强大的典狱长把他们这群帝国叛徒全部都绳之以法,然后再把这些报道出去。

这样他不仅能成为和前辈们一样优秀的记者,还能让其他人也知道典狱长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心里这样想着,小殿下脸上笑容更大,对黎岫的态度比之前更是和善了不知道多少。

他回忆着从书里看到的高情商语录。

高情商语录一: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们以前会不会真的认识啊,我总觉得你很面善。”

这话一出,就见对面摆着棋子的黎岫一下子顿住,“这样吗?也许是真的见过吧。”

高情商语录二:无脑夸赞和追捧。

“总之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黎岫,我真的觉得你好厉害,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泽菲尔,我很抱歉,总是看见你受伤。”

“又不是你的错。”

“不。”黎岫摇头,严肃了些,“接下来我告诉你一些人、一些暗号,如果你在遇到危险和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就求助,知道吗?”

他想要的情报来了!

小殿下拿出了所有记忆力来记住她接下来所说的一切。

“都记住了吗?”

“嗯嗯。”

他内心隐隐振奋,虽然有些背叛了她的愧疚,但是一想到她是策划了无数犯罪的高危罪犯,顿时就变得冷血起来。

罪犯不值得同情。

“黎岫,超感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还有帮我摆棋面。”

这样他终于可以把有价值的情报告诉典狱长,而且还能让她教他下棋。

这样想着的泽菲尔简直要浑身飘花花。

他的脸上还有伤痕,因为笑容而扯痛,赶紧捂住抽气,继续冲她笑,笑出小小的虎牙,可可爱爱。

黎岫心软不已,且毫无防备。

“这都是朋友该做的。”

“你真好。”泽菲尔托着脸夸她。

小天使一样。

背后却藏着只面对她的獠牙。

*

然而,几小时后,变故发生。

“0919,你违反了一系列监狱守则,我们要对你强制执行惩戒,关入禁闭室。”

三人以上的狱警到来,不由分说就把泽菲尔拉走。

“你们要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违反了那些监狱守则?”

黎岫冷冷和为首那位狱警对视,不料对方朝她笑了笑。

“这些都是我们典狱长说了算,1493,有些事你应该问你自己。”

“黎岫——”

泽菲尔恐慌不安的呼唤从外面传来,让她捏紧了拳头。

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对方还是认出她了对吗?

“我申请和典狱长通话。”

“同意申请。”

就像是专门在等她提出这个,狱警为她的手环划了一次通话权限。

其他人全部退走,监牢的门关闭。

通话建立后,两方都没有先说话,长久的沉默过后,黎岫终于忍不住质问:

“你用他来威胁我?你以为你对小殿下做出那些事不会遭到大臣弹劾以及审判长介入吗?”

一声轻笑传来。

“做出哪些事?我是典狱长,对罪犯进行一些小小的惩戒天经地义。”

“更何况,还能让你不好受,很划算,你说是吧,黎岫?”

对面的声音没有波澜,却一下子掀开了那层窗户纸。

她认出了她,她就是故意的。

“你很在乎他对吧,这世界上你就只在乎他一个,你的软肋太明显了。”

“我只是阿尔法的一个外围人员,而你已经是典狱长,何必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以前的事?”对面的声音一下冷了许多。

“黎岫,你要和我提及以前的事么?谈起你是如何为了规避百分之零点几的帝国实验室全面抓人概率,从而出卖我的信息。”

“冷漠地为了把安全的概率堆砌到百分百而推出同伴,你的理性已经不像人类。”

“你就是这种人,如果一辆列车上的隔壁车厢有未知的杀手,你会选择把那个车厢里的全部人都杀掉以换取己方的百分百安全。”

黎岫点点头,没有因为她的质问而有半分歉疚,“这都是基于理性的抉择,我做的没有错。”

“那如果泽菲尔在另一个车厢呢?”这句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就会选择杀死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我知道。”

如果她自始至终保持着绝对的理性,那么她的报复只会是杀死她,因为她这种人不会痛苦也不会难过。

但是她有软肋啊,所以她会让她品尝到感性的痛苦。

“我会把你的小王子关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让他无助地缩在黑暗中哭泣。”

“我会让人对他用那些不会被人看出来的酷刑,他痛苦的时候会喊你的名字吗?”

每一个字都如此精准刺痛黎岫的心。

“动用你的手段吧,我等你如何拯救他。”

电话挂断。

黎岫终于不再是一张扑克脸,而是咬着牙,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