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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都怪你。”

被赶出房间站在房门外的陵昭气鼓鼓的,抱着剑控诉着祝衍清。

“要不是因为你突然跑过来,我和师姐都……”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轻咳一声。

祝衍清眨了眨眼,神色淡淡道:“可我答应了。”

他指的是在陵昭说出一起之后,自己立刻点头同意的事。

“你答应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师姐答应!”

“嗯。”

“还有还有!”陵昭突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激动起来。

“大师兄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分明比我更不守男德!你们祝家是要和沈家联姻的,你有婚约还去喜欢师姐!”

“我不喜欢、二师妹。”

听到他这话,陵昭皱眉揪住了祝衍清的衣领,略带激动地质问:

“你不喜欢还这样!在师姐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勾引人,还想加入我们!”

“她说不喜欢也可以。”

“而且,我没有勾引。”

对上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眸,他疑惑地放开了他。

奇怪,大师兄变得好奇怪。

如果说原来还只是较为单纯通透,那么现在简直就像一个无悲无喜的假人。

封情窍这种方法只有那些世家知晓,极其违反人伦,见不得光。

因此陵昭根本想不到祝衍清身上发生了什么。

眉头皱得死紧,他深呼吸完毕后,不仅没有平复情绪,反而怒气更盛。

“你把师姐当什么了?你有婚约就不要再去招惹她!”

对此,祝衍清只是沉默,表达自己无声的拒绝。

陵昭紧紧握住了剑,还是没有当场拔出,而是沉声道:

“和我去剑台打,如果你输了,就不准再靠近师姐。”

祝衍清抬手轻拂袖上阵纹,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常人都会选择同意。

于是他也微微颔首:

“嗯。”

*

剑台面积极广,不知是何原因,总之这里是当年折枝道君一柄剑直接削去了半座山头得来。

这座山头都是刚玉,千百年来衍宗弟子们无数次劈砍都没有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足以见得大能之威。

因为临近斩云会,又刚好轮到在衍宗举办,宗门里昼夜不分修炼的人大有人在。

故而剑台上切磋对战的人很多。

沈依然也是其中一员。

她虽然受伤,但伤好后修为精进了许多,扶月当初给她的丹药还剩些,因此她好得很快。

大师兄修为超过了限制,因此并不参加后续,只在初赛时压制修为和她组队合战。

这次的魁首,她势在必得。

也一定可以登上天骄榜第一。

到时那些墙头草一定又变了口风,她要让那些人后悔。

她才不是只需要等待他们宠爱垂怜的玩意。

她是……天道宠儿。

“大师兄?”

沈依然看见御剑而至的那两道身影,赶紧收了剑,跑向他们。

“陵昭师兄,好久没见你了。”

她笑容依旧明媚,毕竟上次她受伤他过来探望过,还给自己送了药。

就算扶月那个女人勾着陵昭师兄又怎么样,她依旧是他最宠爱的……

“别离我太近。”

陵昭本来就心情不好,对曾经说过师姐坏话的小师妹更没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他谨记对师姐承诺的要守男德,必然要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剑鞘竖在二人中间,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沈依然的笑容变得勉强了起来,转向祝衍清:“大师兄……”

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安慰她的大师兄了,若情窍解封,他们甚至会瞬间成为生死仇敌。

暗含浅紫色的冰冷眼瞳和她对视,冷漠极了。

她的笑更加难看,心中涌起后悔。

但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她说过,不再强求大师兄的爱。

可心还是好痛。

“下战帖。”陵昭凝起灵力,签下自己名字。

二人对峙,气场水火不容。

好多弟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而来。

“什么下战帖,陵昭师兄,你不参加斩云会,但大师兄要陪我参加合战的,你会害他受伤!”

沈依然第一个不同意,将战帖拦下,紧攥在手中。

“有什么事非得这样?”

“你让他别接近师姐了,我们就不打。”

“接近?分明是她不要脸勾——”

话还未说完,一声清亮剑鸣便响彻整个平台,御龙剑出鞘,展示着和自己主人同频的怒意。

“沈依然!”

锋利剑尖直指她脖颈,剑气甚至划破了她的脸,将脸侧的发丝削去。

“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历练回来会给她带小吃钗饰、会在她伤心难过时安慰她、无论怎样都会站在她身后的陵昭师兄。

那柄曾经只会用来保护她的剑,却指向了她。

沈依然颤抖着指尖抚上脸上的伤口,眼眶含泪。

“你怎么能这样?”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受了师姐这么多恩惠,能一路走到现在有多少是靠她的丹药支持,却还在背地里向别人编排她。”

陵昭越说心里越是痛苦懊悔,因为曾经他也是跟着讨厌师姐的其中之一。

“不仅紫金培元丹,你平时使用的大半丹药都是出自她手。”

“除了我以外,你还和多少人说过她的不是?”

他毫不留情揭露了真相,周围人看沈依然的目光变得更加奇异起来。

这让最在乎名声的她如何能够接受。

“不准再说了!”

这种时候,沈依然还是会下意识看向那个她最信赖的人。

但是一切都被她毁了。

在各种窃窃私语和让她无法接受的眼神之中,那个人,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

祝衍清对上她的眼神又面无表情移开,转向陵昭道:

“你们好像比较急,那下次再比。”

他在沈依然不可置信的悲伤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大师兄不准走!”

“不准啊!”

任她如何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呼唤,他都没有回头。

他只会听那一个人的话。

沈依然崩溃落泪,说不清是后悔封他情窍更多还是嫉妒他爱着的那人更多。

扶月……

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