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能与外界沟通,但谁会来帮我们呢?”朔雪问。
夜望白得意一笑,说:“阿樱能与云雀联系,我也能联系到我的资源,我隐阁的鸽可是遍及整个中州大陆。”此鸽既指鸟又指人,只在夜望白一人的掌握中。
“可这里是幽铖王的地盘,如果他发现他的地下王宫进了人,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朔雪仍有些担心。
“阿樱,我们需要时间,你能让敬梧拖住那一帮人吗?一晚上的时间。”夜望白问。
蓝樱皱了皱眉,倒不是不能,而是她怕公子出什么意外,姚岁和幽铖王,都是毒蛇猛兽。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蓝樱只能传信云雀让它去找公子。要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蓝樱定会一把火烧了幽铖王这地下王宫。
头顶的雀鸟声消失后,夜望白才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放出一只蝎子,这只蝎子会找到出口,然后找到外面他隐阁的人。那时,他们自然知道如何来救夜阁主。
“朔雪姐姐,朔雪姐姐。”有一个小女孩急声唤,方才他们都乖乖地不发一言,而现在,刚抬回来的虎子开始全身抽搐,口吐鲜血,把这帮小孩吓坏了。
朔雪赶忙跑到他们的囚笼,三两下开了锁,进入笼子抱起虎子。夜望白跟着过去,认真检查,得出结论,虎子中了血蛊。一种让不同的血融合的东西,而显然,虎子的血接受不了此等药物,血蛊也融合不了不同的血,导致他口吐鲜血。
血蛊,只有孤地的献祭者身上才有,蓝樱和独孤猎身上的血蛊几乎完全消失了,那么这血蛊来源,想必就是当年被大宗师带出去的三个献祭者的最后一个。看来,他们已经掌控了那个一直失踪了的献祭者。要解血蛊之毒,现在亟需的一味解药是莜砣参,可他现在去哪里找莜砣参?
。。。
共主幽暮说他要再认真考虑,让云敬梧先回驿馆,明日再召见他。同时,他答应,如果云大人能解中都财政之急,一定会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云敬梧出宫墙的时候,天已黑尽。宫里求药的事急不来,暂时只有等待,只是不知道阿樱那边怎样了?
一个黑色身影闪到云敬梧身前,说:“云大人终于出来了,朔风差点就夜探王宫了。”他答应云夫人要护云大人安全的。
叽叽叽!雀鸟飞到云敬梧的马车上,鸣叫两声吸引他的注意。今日的雀鸟与往常不同,不过,好在云敬梧曾和蓝樱一起对这家伙进行过一些特殊的训练,他看懂了雀鸟所传达之意。
“朔风快上车,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朔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上了车。
“我们去哪里?”
“去拜访幽铖王,如果能顺道拜访姚上卿就更好了。只是这么晚了,要用什么理由呢?”
云敬梧低头苦恼,似非常焦虑。
朔风也跟着想,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说:“若是为了救朔风的家人,朔风愿意听从云大人的安排。”
“不行,朔风本不是乐师,怎么能像一般乐师那样入府演奏一整晚。”
车外驾车的车夫有些无语地笑了笑,他家主子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明明心里就是这样打算,还装出很为难的样子。事情往往会在你阻我进的的几个交合下成就。果然,当车夫驾着马车到铖王府门口时,暮雪乐师已经换好了装束,白色外套红内衬,头发散开,手握玉笛,一副柔弱娇羞模样,跟在云大人身后夜访铖王府,过府演奏。
待府中下人来报时,幽铖王正在和西良姚岁商量要事。
“你说云敬梧带暮雪乐师上门向本王请罪?”幽铖王问。
“是,王爷。”
“那便让他们进来吧!”幽铖王如今最大的要事就是一睹乐师芳颜,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云敬梧为何这个时候来访?”姚岁脑中充满疑虑。“可有见到云夫人?”他问。
“回上卿大人,并未。”
那个云敬梧口中伉俪情深的夫人,一整天都没在他身边,那她会在哪里?姚岁内心生出一丝不安。
在云敬梧带着暮雪乐师出现之前,姚岁起身向幽铖王告辞,他要去见国师。
对于这个遮遮掩掩从他身边往外走的人,云敬梧敢断定就是姚岁,他现在只能让云雀暂时跟着他。
可巧的是,云敬梧拦不住一个“陌生人”在铖王府自由进出,却被正好来的幽汝公主拦住了,她一眼认出了姚岁,急忙上前挽住他,说:“宴会后,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真在这?”见到情郎,幽汝抑制不住地兴奋,甚至忘了同铖王叔打招呼。
这幽汝公主来得还真是时候呀!云敬梧感叹。恶人自有恶人磨!
幽汝也发现了暮雪乐师和云敬梧,自觉是来对了,看来这里会有一出好戏呀!
于是,在幽汝公主的起哄下,在幽铖王的期盼下,铖王府一夜笙歌。尤其是当幽铖王醉醺醺地将暮雪乐师拉进怀中,却发现他是男子之身时,更是点燃了他不为人知的激情。
云敬梧本来有些担忧朔风,但看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想必被“轻薄”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而云敬梧,在姚岁和幽汝的怂恿下,亦是喝了人生中最多的酒,数十年的保养,在这一晚前功尽弃,恍惚中,醉眼迷蒙中,云敬梧似乎又看到了父亲,他,是来接自己了吗?可他还不想这么早死,他还有太多的事未竟,还有太多的情未报答。
而姚岁,被幽汝公主强行留在铖王府,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想到,真正主事的云敬梧都在这里喝得不醒人事了,一个异人还能做什么?也就放心地在此监守着云敬梧。
当云雀再次停到窗棂“通报消息”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