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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你爹咋想的,他答应得可干脆了。”

李桓戏谑地望着她,挑眉道,“我估摸着啊,就你这脾气,就你那女魔头的名号,整个南疆怕是都没人敢要你。难得有机会把你嫁出去,你爹也就不挑了。”

“滚!我找我爹算账去!”凌珑像头发飙的母狮子,气势汹汹就要往前院而去。

李桓赶忙拽住她,她这一去,还不把晚宴给搅了,连忙说道:“你爹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当然了,事情是我做下的,我理应对你负责。本来我也没想过这茬,但事已至此,咱俩干脆凑活凑活得了。”

“谁要跟你凑活!你个好色无耻之徒!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花心大萝卜!”

凌珑奋力挣扎,李桓一边死死攥住她手腕,一边嗤声道:“你又没尝过,怎知花心萝卜不好吃。你看陌璃跟你楹姑姑,不都吃得挺香?就你挑食!”

见她闹的愈发厉害,李桓又道:“别闹了啊,你爹跟我爹都已经认了亲家,今后你就是我李家的人,要守我李家的规矩,给我改改你的臭脾气!”

“放开我!我爹那个老东西!问都不问我,我要去把他胡子薅光!”

“你爹现在是我岳父,你要薅我岳父的胡子,问过我的意见么?给我老实点!”

凌珑都快气疯了,闭着眼睛抬脚猛踹,李桓赶忙闪身躲避,终于叫她挣脱开来,不过却挡在院门前,冷笑地望着她。

“想出这道门,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哼!想让我嫁给你,我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二人一言不合,立马又打到了一块。

李桓的实际修为远不止他那天在晚宴上说的那样,凌珑的功力与他差了一截,而她真正的杀手锏,其实是她的暗器功夫,这也是流星阁的绝学。

只不过,跟李桓交手的过程中,她并未使用暗器,所以哪是李桓的对手,打了没一会,又被李桓扣住胳膊,拿捏得动弹不得。

啪的一下,李桓又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把,笑着道:“还老不老实?再敢撒泼今天非把你屁股打烂!”

凌珑气得俏脸通红,奈何又挣脱不开,恰在这时,她见凌耀坐在石桌旁,立时怒声叱道:“哥!你眼瞎么!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就跟个木桩子似的坐在那看戏?”

凌耀缓缓起身,跟李桓对视一眼,撇了撇嘴,“难得有人能治得住你,我觉得这门亲事挺好。既然爹都已经发话了,我劝你还是想开一点吧。”

说完不顾凌珑那吃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别苑。

“哥!你还是我亲哥么!”凌珑咬牙怒骂。

“这下老实了吧?”

见她稍稍老实了一点,李桓将她松开,轻笑道,“乖乖回房待着,我叫人把晚饭给你送来。”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凌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愤愤地瞪着他。

“咱俩的事还早,回头你慢慢考虑,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娶了你,我还怕你把我家弄得鸡飞狗跳呢。”说着,李桓神色微整,“但是这两天,千万不能再生事了,听见没有?”

“是那帮人自己作死!我射出的那根针没有淬毒,就已经是便宜他了!”凌珑狞声说道。

“行了,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婚典在即,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添乱。陌璃是你闺中密友,你就算为她考虑考虑,行不行?”

“我知道了!”

凌珑不耐转身,又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今日你打我那一下,我迟早跟你算账!”

“怎么,打疼你了?”李桓戏谑一笑,“要不要我进屋帮你上点药?”

“去死!贱男人!”

说罢,凌珑愤愤返回房中,砰地将门关上。李桓叫来丫鬟,嘱咐一番之后,也去往前院赴宴。

晚宴一如往常,就是气氛稍稍淡了一些,显然是受白天的事件影响。由此也能看出,南北两地之间的和睦景象,该是多么脆弱不堪。

席间,李桓还注意到一件事,就是李桦跟五殿下之间进行过多次互动,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丫头……”具体也说不上为什么,李桓心里就是隐隐有些担忧。

“穆融对小桦,似乎挺有意思。”陌璃同时注意到穆融看李桦的眼神,在一旁笑道。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花月楹摇头轻笑。

“倒也未必。”李桓轻道,“白天我跟小桦聊过,她对穆融并无反感,起初相处得还挺不错,若非突然冒出个拦路虎,小桦跟他或许真有可能。”

花月楹扫了一眼五殿下,面色微沉,轻道:“而且这个拦路虎,还是头年轻气盛的猛虎。”

李桓听得摇头一叹,未再多言……

散席之后,李桓来到后花园,宁语真如约等在那里。

“师傅,咱们开始吧。”李桓上前笑道。

宁语真却是一阵沉默,良久,转身望着他,柔声说道:“李桓,今日是我最后一天教你武功。

一会我将苍岚剑诀剩余的招式尽数给你讲解一遍,你仔细看,仔细听,切莫像过去一样分心他顾。”

“这……这是为何?师傅,你为何突然……”李桓听得愣在原地。

“今日我看你与凌珑交手,身法灵活多变,招式出人意料,虽说是苍岚剑诀的底子,但却多出了许多精妙变化。”

说到此处,宁语真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笑着道,“虽只学了二十四式剑法,却能举一反三,主动求变,此等悟性,堪称当世罕见。

我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教你,今后的路你大可照着自己的想法去走,留在我身边,对你来说反倒是一种束缚。”

“师傅,我……”李桓神情一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舍。

沉默片刻,宁语真背过身去,脸上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红晕,轻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从你上山的那天就知道,也知道你贼眼一直乱瞟,压根没专心学习。

但你我师徒缘分已定,我只能是你师傅。你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待后天婚典结束,我就会返回蜀山,此生都不会再轻易下山,你也不要上山找我。

去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去做你该做的事,找到翎翎,一辈子好生待她,这便是为师对你最后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