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书这几天连轴转,昨天甚至还半夜赶飞机回来主持大局开会。
连续四个小时的会议,让他所剩下的那点力气也全部都榨干了。
整个人都呈现着疲惫的状态,好不容易才躺下休息,负责保护苏画宸的保镖就打电话来了。
苏画宸出事了。
当得知苏画宸现在的情况时,何砚书整个人都呈现出盛怒的状态,怒喝道:“脸部烫伤70%,身上还中了药? 你们都是怎么保护他的,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不过才回来几个小时,苏画宸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何砚书这会剐了这些人的心都有了。
保镖将今天苏画宸出门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保镖他们只知道苏画宸约了人见面,当得知他是和安辰见面的时候,保镖是想过通知给何砚书的。
只不过那时候他在开会中,手机调成静音听不到声音。
后续就是他们被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捆起来,挨了一顿打。
等他们被放后,再返回去店里时,店里只剩下了满身狼狈的苏画宸一个人。
看着他状态不对,就赶紧送医了。
之前也一直在联系何砚书,就是一直联系不上,也就刚刚才联系上。
何砚书虽然不知道在火锅里,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可根据保镖所说的信息,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明明昨天还答应他,会放下傅谦寻,好好重新开始。
何砚书甚至还想着要想办法和傅谦寻那边和解,哪怕这件事会有些困难,也想试试。
结果自己在想办法修补关系,那边苏画宸却将事情进一步变得更糟。
失望如潮水,将何砚书包裹着,他只觉得心沉甸甸地坠在心底。
“看好他,我现在过来。”何砚书在短暂地愣神后,拿上外套就准备再次出门。
哪怕知道对方又一次骗了自己,何砚书依旧无法做到放任不管。
边走边给助理打电话,想让他订机票。
结果一出去,就遇到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何佑安。
“何砚书,正好遇到你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滚。”
多日的劳累让何砚书的心情也不太好,再加上刚刚得知苏画宸出事的消息,他这会连敷衍何佑安的心情都没有。
刚喊完这话,何砚书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袭来。
何佑安那张俊帅的脸上闪过几丝窘迫,生气地说道:“你……”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下一秒就看到何砚书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晕过去了。
*
敕川里医院内。
医生一边给苏画宸处理着脸部的伤口,一边给他说着情况,“你的脸部和颈部达到了二级烫伤,愈合时间大概在2-3周左右。”
苏画宸坐在那里,神情淡漠地问:“我这脸还能恢复吗?”
“你这是属于2级烫伤,一般情况下好好养伤,配合着药物,基本上是能恢复的,期间要少晒太阳。”说到这里,医生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但是……”
苏画宸问:“但是什么?”
医生说:“烫伤能恢复,但是你的脸上还有一些抓伤,但你的脸上还涉及抓伤,这个可能会有些难办。”
在看到苏画宸难看的脸色之后,医生又赶紧补充着:“不过你放心,你这抓伤也不算很严重,好好治疗希望还是很大的。”
当时苏画宸是中了药后,被留在火锅店的。
药效发作,苏画宸整个人如同进入发|情期的omega似的,看到个桌子都想要上前去蹭一下。
最后还是保镖他们来了之后,将其打晕送到了医院的。
苏画宸眼神淡淡地抬头,问道:“所以,还是会留疤是吗?”
医生干脆实话实说道:“好好治疗,配合着祛疤膏这些,还是有很大机会治好的。就算真的无法恢复,以现在的科技,后续都可以通过手术能达到恢复如初的。”
苏画宸感觉灵魂被抽走了似的,说道:“哦。”
医生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才离开。
苏画宸让凌风出去,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待在了病房里。
他坐在床上,拿出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全是绷带缠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里,慢慢被一股恨意所盛满。
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苏画宸攥着被子的手,指甲深陷掌心。
整个手掌都捏得骨节泛白了,鲜红的血珠从掌心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眼底的恨意汹涌,已然满溢到极致,面部青筋暴起,随后脸上扯出一抹扭曲的冷笑,喃喃道:“安辰,我一定要杀了你。”
*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医院。
何砚书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了,手上还挂着吊瓶。
侧头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是何佑安。
正在回消息的何佑安感觉到视线,抬眸就对撞上了何砚书的桃花眼。
何佑安惊喜道:“你醒了呀,太好了,我给你叫医生去。”
说着就要起来往外跑。
“等一下。”何砚书赶紧叫住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头顶说:“按铃就可以了。”
何佑安微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我给忘记了。”
按下铃后,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替何砚书检查过后,叮嘱了一些事情。
何佑安在旁边很认真地记着医生所说的注意事项。
何砚书一直蹙眉看着他这一幕,直到医生走了之后,才开口道:“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你晕倒了呀?我当然要送你来医院了。”何佑安一脸对方问的都是什么问题的样子,继续道:“你难道在路边看到有人晕倒,不会送人去医院的吗?”
何砚书说:“不会。”
何佑安:“……”
一句话把孩子给整自闭了,何佑安有些愤愤地,不想说话了。
拿起一个苹果削着,削到一半又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呀?为什么有人晕倒不送医院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何砚书说:“也可能救的是一条蛇。”
何佑安没有再出声削着苹果。
何砚书侧头就看到他那小嘴嘟喃着,深邃的眉眼微挑着问:“你在说什么呢?”
何佑安挺了挺胸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我说你是万恶的资本家,没人性没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