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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父亲,不知女儿做错了何事,竟让父亲如此动怒?”

沈棠安被他怒斥回了神,看他脸都被气黑了,倒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为父点明吗?实在是不知廉耻,侯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有辱门楣的东西!”

沈纪元满眼嫌恶,恶毒话语脱口而出,根本不在意会不会伤害到他这个亲生女儿。

“我不知何错之有,还望父亲明说!”

沈棠安眼神冷了下来,她不知天下间真正爱护自己孩子的父母,怎会在没有查清事情真相前,用这般恶毒的话语咒骂子女。

如今她能百分百的肯定,沈纪元从未将她当做过亲生女儿。

不仅如此,还一心憎恶着她。

真是有些不理解,她以前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虽脾气娇蛮了些,但对他这个父亲从来都是敬重的,甚至对他的话逆来顺受。

以前原主与沈清菀一同玩闹时,明明是沈清菀自己不小心伤了,但沈纪元总会不问青红皂白斥责她,甚至因为一点小事,经常罚她跪祠堂抄经书。

每到那个时候,她都不会争执,每一次都乖乖的受罚,以为这样在他这个父亲眼中,她便会成为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可惜,下一次只会换来他更加严厉的打击和惩罚。

真为原主不值!

一个明媚的姑娘,不过十几岁便被他们磋磨至死。

而她可不是原主,不在意也不需要沈纪元这个有名无实又偏心到屁眼的渣爹!

“你敢这么跟为父说话?还有没有规矩!”

沈纪元没想到她竟敢顶撞自己,登时瞪大了双眼,指着她怒斥。

“父亲!”

就在这时,沈清菀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把抓住沈纪元的手,顺势跪在他面前哭着祈求。

“父亲,你不要责罚姐姐,她定是不懂被人诓骗的。”

“等一下!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往我头上乱扣屎盆子。”

沈棠安连忙出声制止,从回府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沈纪元因为何事大发雷霆。

沈清菀却先为她求起情来了,这是想要坐实她的罪名吗?

如此迫不及待,想来今日的事与她脱不了关系。

“姐姐,你快向父亲求情,父亲仁善一定会原谅你的。”

沈清菀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转而满眼含泪的看向她。

“哼!”

沈棠安冷笑出声,不屑的撇了她一眼。

“这么着急让我认错,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妹妹就是这么为我好的?”

“闭嘴!小小年纪满嘴污言秽语,为父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菀儿好心为你求情,你竟用这般恶毒的心思想她,实在歹毒!”

沈纪元上前一步,直接将沈清菀护在了身后,指着她又是一阵责骂。

“你可曾教导过我一日?可曾尽过半分父亲职责?若不是遇到沈清菀,我倒是不知父亲竟也会如此称职!”

沈棠安骤然提高了声音,怒看向他。

她本没有这般气愤,但沈纪元却三番四次的恶意揣测她、污蔑她,甚至不顾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责骂她。

若此话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被自己的父亲骂过恶毒的人,旁人会怎么看她?

要知道流言蜚语可是能杀人的,沈纪元如此口不择言,可曾为她这个亲生女儿想过半分?

显然没有!

在他眼里,沈清菀才是他的乖女儿,她和母亲不过是阻挡他们幸福的拦路石。

既然不把她当女儿,她又何必要敬这个所谓的父亲?

更何况他这个父亲,自她出生起便没有一日尽到过父亲的责任。

他将所有的疼爱和耐心都留给了沈清菀,对她则非罚即骂,没有过一丁点的好脸色。

如今同她论起教导来了,她长这么大都是母亲悉心爱护,与他有半分关系?

现在却敢大言不惭,还想拿父亲的威严压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姐姐!你怎么能这般忤逆父亲?”

沈清菀缩在沈纪元身后,面色惊恐的盯着她,眼底得意尽数藏在了黑暗中。

沈棠安这个蠢货,只要稍稍激怒她,让她顶撞父亲,便能让父亲对她更加厌恶。

她不是一心想讨父亲欢心吗,自己偏不让她如意。

以前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日后依旧如此!

本以为她变聪明了,如今还是一样蠢,看来是她多虑了。

“妹妹一口一个父亲,叫的比我亲热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呢。”

沈棠安此话一出,对面两人脸上皆闪过一丝讶异,不过转瞬即逝。

沈清菀可是沈纪元的外室女,自己骤然提起他们怎会不心虚?

为了让她进入侯府,沈纪元可谓是费尽了心血,将她的身份瞒的严严实实,怕是没想到她会发现,只以为她是偶然提起的。

“沈棠安!菀儿既入了侯府,自然是我的女儿,你如今连尊卑都不分了吗?”

沈纪元震惊过后,便是气急败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上前抬起手便想要掌掴她。

“父亲要打我?为了一个生父不明的人,打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棠安脸上带着冷笑,满眼嘲讽,丝毫不惧他的怒斥,高仰着头迎上。

这一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因为她知道沈纪元不敢随意动她。

若是找些正当的理由责罚她,母亲只会与他争吵一番作罢,若真敢打了她,不仅母亲会记恨他,外祖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她就赌这巴掌他不敢打!

沈清菀听到这话,握帕子的手紧了紧,看向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怨恨。

这是变相在骂她是野种?

可眼前的永安侯,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父女不仅不能相认还要百般遮掩,都是因为沈棠安这个贱人和她母亲的阻拦!

若不是他们,她和娘早就该正大光明住进这里。

娘会被父亲风光无限的迎娶进侯府,坐这一府主母之位,而不是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她则是永安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女,与京城的那些世家贵女并无不同。

不是像现在这般,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觊觎着沈棠安拥有的一切,被世家贵族看不起。

沈棠安所享受的一切风光,本就应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