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本来以为，因为这次酒后乱了那个什么后，两个人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但他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最主要的原因是连着一整个月，江珩都格外忙。
沈知然一开始是等了江珩几天。
期中考试快来了，他得临时抱佛脚。
但最近一段时间范志刚也催着他训练，晚上八点才下课。
有时候跟同学聚个餐聊聊天，到家都快十点了，洗漱后再看看一会书，就趴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通常他睡着后两三个小时，江珩才回来。
江珩洗漱后站在暖风口下吹一会，让自己的体温暖和一些，不至于冰醒沈知然，而后才钻进被窝，抱着沈知然。
沈知然也不是完全睡死。
因为旁边少了个人，他总不太习惯，睡得不是特别安稳。
江珩钻进被窝后，沈知然的眼睛会眯开一条缝，借着昏暗的台灯光线看一眼对方。
但沈知然实在太困了，仅存的清醒只够他伸手摸摸对方的脸和手，确定没缺胳膊少腿，就熬不过睡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江珩已经走了。
被窝还是暖的，桌上的保温箱里有煎好的鸡蛋吐司和牛奶。
沈知然偶尔也会有点失落，不过好在他们经常会聊天。
不管什么时候，他发的消息江珩几乎都是秒回。
江珩回消息很简短。
被沈知然骂了两句后，学会了用表情包。
可爱的表情包弥补了信息的简短和苍白，让沈知然很满意。
*
秋季总很短暂。
十一月下旬，期中考试结束。
考完期中最后一门，何以安跟个小尾巴似得，磨磨蹭蹭地跟着沈知然，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沈知然带着这个“尾巴”，一路从教学楼走到食堂。
去训练的时候，范志刚谴责地瞪了一眼沈知然：“你不是都快订婚了吗？怎么还带着个小姑娘？人家小姑娘知不知道？”
何以安：“……小姑娘？我？”
“不是小姑娘，这是我兄弟。”沈知然说，“我训练完跟他一起吃饭。”
范志刚盯着何以安的脸看了几秒：“哦，这是你那个小弟，今天穿那么粉嫩，差点没认出来。那你今天早点走吧。”
何以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卫衣：“……”
粉嫩在哪里……
沈知然憋着笑让他等自己一会，就去训练室训练了。
王助教怕何以安一个人无聊，就带他到隔壁房间玩虚拟训练游戏。
何以安进去后，发现苏禾也在。
他这才想起来，苏禾最近参加了这边的训练。
原本范志刚是不太想招苏禾的，范志刚一向比较偏爱体能更优越的alpha，但沈知然和陆行川都推荐了苏禾，就叫人来试试。
没想到苏禾能力还不错，就顺利留了下来。
不过因为刚来，练习的都比较基础。
苏禾朝何以安招了招手，有些惊讶：“那件事你还没有告诉沈学长吗？”
“没。”何以安闷闷的，“总感觉一点小事不值得打扰老大。”
“不会的，沈学长才没有不重视你。”苏禾甜甜地笑，“说不定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何以安叹了口气：“能这样就好了。”
*
七点左右，沈知然就结束了训练。
在休息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收到江珩的信息。
蛇：【今天几点结束？】
蛇：【[小猪探头jpg.]】
今天忙好了？要来接他？
沈知然大概能猜到江珩的意思。
但他没立刻明说，而是挑眉看着屏幕，慢慢敲字。
真的吃饱了：【问这个干什么？】
蛇：【想和你吃晚饭。】
真的吃饱了：【我已经结束了，但答应了跟何以安一起吃饭。】
蛇：【[小猫叹气jpg.]】
真的吃饱了：【？】
蛇：【[小猫失望jpg.]】
屏幕上，白色小猫重复着叹气的动作，尾巴耷拉着，没精打采的。
沈知然：“……”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会浮现起江珩垂着眼睛不说话，时不时看自己一眼的委屈样子。
沈知然狠了狠心，刚要息屏，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
蛇：【没关系，你去陪何以安吧，我在家等你。】
蛇：【[小猫乖巧蹲蹲jpg.]】
沈知然：“……”
到底是谁教会这只蛇撒娇的！
……
休息间外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影。
今天范志刚放大家提前结束训练，一堆人跟疯了似得全跑了，王助理跑之前还把权限给了何以安，让他帮忙关灯。
原本苏禾打算陪他一起等，但陆行川收到消息，提前来接。
何以安趴在围栏上，看着苏禾欢天喜地地跑下楼，一跃而起跳起来抱住陆行川，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兔子弹跳力就是好。”
“这是重点吗？”沈知然好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重点不应该是他们现在感情稳定，恩爱和谐吗？”
“跟老大和嫂子比起来也就那样吧。”何以安说。
“这话你可别让陆行川听见。”沈知然笑。
何以安转过身，沈知然已经换了一套休闲装，手里提着换下来的训练服，“走吧。”
两人一路下了楼，沈知然用权限关了门和灯，和何以安一起往车库里走。
他转头问何以安：“对了，你今天怎么一直跟着我？”
没想到他就这么问自己了，何以安有点害怕，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试探性问：“那个……我后天生日，老大，你来不来啊？”
“我不去……”
沈知然慢悠悠说了几个字，何以安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
他挑眉敲了一下何以安的脑门，把后面的字补上：“我不去，准备的礼物送给谁？”
何以安愣了愣，接着眸光亮起：“真的？老大你要来？！真来吗！”
“还有假的？”
两人已经走到地下车库，沈知然打开车门，把衣服丢后座，然后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何以安高兴地眉毛都在跳舞：“我还以为老大你会跟去年一样生气，然后骂我一顿呢！白担心了白担心了。”
原来是去年找过另一个“沈知然”，当时估计被骂的很惨吧。
忽然，有种养的宠物狗被其他人踹了一脚，还不能骂回去的感觉。
沈知然摸摸何以安的脑袋瓜子，有点抱歉。
开车的时候，沈知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江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沈知然其实问过011。
011当时的回复是：【那什么，我只设定了主角的，不知道江珩什么时候……只是写了秋冬……不然你看看入学资料？】
沈知然翻找入学资料，但上面的日期是夏天，明显胡诌的。
其实想过问江珩，在他面前提起过要去参加谁谁谁生日，问江珩怎么过生日。
江珩的回复是：“我不过生日。”
红绿灯闪烁，车流穿行。
到了吃饭的地方，沈知然还是有些在意，便给法米拉发了信息。
想了解江珩，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