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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黎奈瓦,什么术法师总会,什么旧情,什么算计……

当塔琪兰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她口腔里香浓的甜味到底意味着什么之后,她抱住古安如孩子一般“哇”得大哭了起来,哭得古安却是要吓死了。

古安虽然还算不上特别经验丰富的阿姆,但也知道怀了娃娃的女人不能哭。

古安一手抱着塔琪兰,一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到自己的帕子,给塔琪兰擦眼泪,不停哄她:

“塔琪兰大师,有了娃娃要高兴啊,不能哭,不能哭的。”

想到穆哥曾随口的一句话,她急忙又说:“您哭,孩子也会哭的!”

塔琪兰当然知道有了孩子不能哭,可她现在就是停不下来。

古安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可算是把大哭的塔琪兰哄到了只是抽泣。古安是出了一身的汗,塔琪兰也哭出了一头的汗。

古安扶着塔琪兰大师回房间躺下,去厨房亲自给对方煮了奶油蘑菇汤,做了鸡蛋饼,又炒了两道爽口的菜。

塔琪兰哭了这么一场,尽管还没完全止住眼泪,也确实饿了。

又想到她有孕了,有了她和泰拉逽的孩子,塔琪兰又擦了一次眼泪后,不断地深呼吸,勉强让情绪平静了下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等古安抬了托盘过来,塔琪兰靠在床头,把她拿来的食物吃了大半多,就剩了一张饼和一点菜,满碗的汤和蘑菇都吃掉了。

见塔琪兰的情绪稳定了,古安这才又说:“塔琪兰大师,我有娃娃的时候,穆哥说娃娃三个月前都要特别小心。

我三个月前的时候都是在朶帐里躺着,通旭什么都不叫我做。

我看您的肚子,应该也没有三个月。”

罗格里格大陆的女人孕期就是8个多月,不过穆仲夏当时还是告诉古安三个月前要小心。

对他的话古安是言听计从,也是这么严格执行的。

塔琪兰早就绝了自己会有孩子的希望了,她和泰拉逽的夫妻生活很频繁。

泰拉逽的欲望强,基本没有一晚只有一次的情况。如果她还能怀早就怀上了。

所以每次一想到到孩子的事,塔琪兰就很伤心,就会想到当初她被害得有多惨,就恨黎奈瓦恨得咬牙切齿。

可谁能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突然的就怀上了!

想到自从穆仲夏得知她伤了身体不能怀孕后,就让她坚持做艾灸,坚持艾草泡脚,还弄各种据说对身体好的食物给她吃。

甚至还有兽皮熬制的胶膏,难道真的是那些东西起了作用?

胶膏穆仲夏完全是参照阿胶。

他就想,驴皮熬的阿胶是大补之物,据说对女人很好,那亚罕具有很强药用价值的那些荒兽的皮应该更有效吧。

他选了几种具有药用价值的荒兽皮做实验,最终选出3种兽皮熬制后味道吃起来还不错的。

庆娃试吃了三个月,手脚都没以往那么冰凉,穆仲夏就把这三种胶膏的熬制方法教给了庆娃,让她熬来和她的老师一起吃。

有用没用责任尽到呗。之所以是庆娃试吃,一来庆娃身体比塔琪兰康健;二来,古安没有手脚发凉的毛病,试吃不出效果。

这个世界有药剂,上火了喝一支营养药剂就行了。穆仲夏也只叮嘱生理期不要吃。

穆仲夏的记忆中阿胶似乎是女性专用,所以胶膏只在寨拉穆部落头领部落的小范围内流转,也只有女性服用。

古安常常忘了吃,塔琪兰却是除了生理期外每天坚持服用。她手脚冰凉的毛病很严重,她不记得,泰拉逽也会盯着她吃。

在坚持艾灸和服用胶膏的调养下,塔琪兰手脚冰凉的毛病大有缓解。缓解到,她居然有了意外之喜。

塔琪兰的手在她吃饭完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吃饱了,头也没那么晕了,至于令她烦心的人和事她现在也更没心思去在乎,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

塔琪兰焦虑地对古安说:“我应该还不满三个月,但我不能在威尼大部生。我不能冒一丁点的险,我得马上回亚罕!”

古安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部落有噶素、额松这些会剖腹产的医者和护士,威尼大部现在这一块还真的没法跟部落比。

塔琪兰越想越害怕:“我不年轻了,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是我和泰拉逽唯一的孩子,他必须平安地生下来!”

古安两手握住她变得冰凉的手,安抚:“您别急!您先养着,等养过了三个月,我陪您回部落。”

这个时候有古安在身边,塔琪兰安心又感谢,她道:

“孩子不能离开你,泰拉逽肯定会陪我回去。你把你怀孕期间吃了什么,需要注意什么都写下来给我可以吗?”

古安马上说:“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写!”

古安的整个孕期都有穆仲夏在一旁关心,塔琪兰让古安写下来,冲着的还是穆仲夏。

和古安一样,塔琪兰现在对穆仲夏也有点无脑信任。她满脑袋都是怀孕这件事,就更迫切地希望能见到泰拉逽。

她是肯定要告诉家里人的,但在这之前,她最想第一个告诉的是她的男人,是孩子的阿父!

古安写了整整6页纸,从她刚知道怀孕一直到她生产之间她的所有饮食和注意事项,全部详细地写下来。

就连期间几个月的时候和通旭过夫妻生活,期间大概几次都写下来了。古安写得不脸红,塔琪兰看得也不羞涩。

古安这一天就留在塔琪兰这儿,晚上也是跟塔琪兰一起睡的。

傍晚通旭回到家得知古安去了塔琪兰大师那里,晚上也不回来,他就马上给古安传音。

古安放心地把孩子留在都将府,在外忙碌了一天回来的通旭却忍受不了晚上见不到古安。

大夫人见他吃饭的时候明显沉闷了许多,吃完饭就回房间传音去了,高兴儿子和儿媳关系好,又有点心酸。

儿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这么爱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过转眼看到两个可爱的宝贝,大夫人也就把儿子丢到一旁去了。

姐姐丽雅比弟弟穆沙吉小了一个号,可也是拥有帝玛塔人血统的孩子。相比同龄的迪罗特人孩子,两个孩子都更健壮,也更白皙,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帝玛塔人和迪罗特人的长相有着明显的区分,可想而知两个混血小宝宝的模样。

更可贵的是,两个孩子十分好带,都不怎么爱哭。特别是丽雅,谁抱都笑呵呵的,引得都将府每一位抱着她的人都忍不住亲了又亲。

通旭的阿爷就特别喜欢穆沙吉,因为刚几个月的他就已经表现出了体内帝玛塔人血统的彪悍。一拳头就能把比他大三岁的孩子打哭。

倒不是穆沙吉小宝宝故意的,就是不小心一拳头挥出去,把对方的鼻子打出了血。老都将当时不仅不生气,还抱起穆沙吉直夸他有将帅之才。

不过古安更希望儿子以后能成为勇士。在帝玛塔人心中,勇士才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

部落,穆仲夏合上种植笔记,揉了揉脖子。

立刻有一双小手给他在背后捶打了起来。

穆仲夏笑着问:“阿蒙达晚上想吃什么?”

阿蒙达还是一如以往:“什么都可以。”

泰瑟尔不在部落,穆仲夏在家,阿必沃和阿蒙达就都没去雪神祭。

穆仲夏反手把阿蒙达拉到身前,抱住,说:

“雪季穆阿父给你做一辆儿童术法单车。滑板车雪季就不好用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他还可以做雪季方便使用的术法雪地车啊!

阿蒙达一向沉稳的小脸也难掩他的喜欢,回过神的穆仲夏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穆仲夏本来要给阿蒙达做儿童术法单车,阿蒙达更喜欢滑板车,穆仲夏就改为给他做了一辆儿童滑板车。

不患寡而患不均。穆仲夏也没有只给阿蒙达一个人做,一口气做了十辆,留给阿蒙达和耶合各一辆,余下的8辆他拿给头领竞拍去了。

部落谁竞拍到给谁,就看谁的阿父疼孩子并手快。

阿蒙达现在可不会跟他的穆阿父(阿姆)客气,还说:“单车也要黑色的。”

“没问题。”

阿必沃从外面进来,穆仲夏也没放开阿蒙达。

阿必沃手里拿着一封信,说:“穆阿父,端瓦齐鹰王给您的信。”

穆仲夏伸手,阿蒙达从他怀里起来。阿必沃也没避讳,在穆阿父身边坐下。

穆仲夏取出信很快看完。端瓦齐用伊甸语书写还有点困难,所以这封信的内容也不长。

信上说了穆修见到伊甸观察团的人很紧张,问他知不知道悬赏令的事情有没有传到观察团这边。

信虽然不长,却令穆仲夏十分的心疼。

他当然清楚穆修害怕的压根不是什么悬赏令——伊甸观察团这边也只有奥拉大公知道——他害怕的是纳农巴尔。

穆仲夏立刻给端瓦齐写了回信,让阿必沃交给送信过来的人。

隔天清晨,端瓦齐拿到回信。

展开信他先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没几个不认识的字,心中先松了口气。

悬赏令的事不能声张,所以只能写信,又担心穆大师的回信他看不懂。

感念穆大师的细心,端瓦齐认真看起来。

信同样不长——

端瓦齐鹰王:

悬赏令一事已经解决,穆修害怕的不是悬赏令,是纳农巴尔院长,让他避开纳农巴尔院长。

看了信,端瓦齐却不见丝毫的轻松,反而眉心紧拧。

穆修为什么会害怕纳农巴尔?想到对方当时怕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端瓦齐的眼底凶光滑过。

威尼大部,天大亮才上路,不到傍晚就休息的黎奈瓦不紧不慢地赶路。

塔琪兰松口,那现在着急的自然就不是他了。只要前方有镇子,哪怕刚刚下午,黎奈瓦也会要求停下来休息,准备过夜。

威尼大部相比伊甸同样原始,黎奈瓦对自己的小命很爱惜,不愿意在路上停留太久,特别是途径荒郊野外时,他更感觉哪哪都不安全。

所以见到有可以落脚的镇子,不管是什么时间,他都一定要留下来休息,隔天再走。

住进镇长安排的府邸,黎奈瓦又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床不够软,房间不够华丽,饭菜也极为难吃。

洗了澡,黎奈瓦擦着身体从浴室走出来,再一次看向胯下。

最近他的胯下总是很痒,还起了小疹子。喝了药剂会有所缓解,可过两天又会出疹子,十分难捱。

“这该死的地方!”

想到如果不是齐德沙要求,他也不用跑到威尼大部这个原始落后的鬼地方,黎奈瓦心中就一阵烦躁。

他拿出营养药剂和解毒药剂各一支喝下。待胯下没那么痒了,他才悻悻地穿上衣服,想着要不要镇长给他安排一个女人。

如果穆仲夏知道黎奈瓦现在在想什么,一定会看出来这家伙八成是个性成瘾患者。

泰拉逽披星戴月地往克尔克乌里城赶。他只有一个人,换做伊甸人或迪罗特人,绝对不敢一个人在两个部都之间赶路,可泰拉逽这一路上却是“畅通无阻”。

抵达时,城门紧闭,已是深夜。

泰拉逽不客气地砸门,在城卫举着火把和术法灯询问是哪个大胆狂徒时,泰拉逽拿出尚阶术法师腰牌和都将府腰牌

——都将府腰牌是他临走时去都将府借的。

一看他拿出了这两块腰牌,城卫态度客气地打开了城门,令那些在城外等候天亮进城的人们不禁为之侧目,猜测一身帝玛塔人打扮的泰拉逽是什么身份。

府邸内,塔琪兰熟睡着。床上陪伴她的不是古安,而是奇泽。

昨晚古安留宿在此,通旭那个粘人精的传音来了一个又一个。

塔琪兰实在受不了两人的恩爱秀,把古安赶回去了。

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至少不会哭了,泰拉逽说他最晚今天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所以古安也不用晚上再陪着她。

赶紧走赶紧走!

古安也很无语通旭,但那是通旭爱她的表现,无语归无语,她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她也没一早就走,她白天陪了塔琪兰一天,天黑后才离开。

她也是想到如果晚上泰拉逽回来,她和塔琪兰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明天一早她再过来。

泰拉逽回来先去洗澡,拄着拐杖进了卧室,迎面就是扑过来的奇泽。

泰拉逽揉了揉他的脑袋,奇泽很聪明地出去了。

踱步到床边,借着术法灯的柔光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尽管身份十分的疲倦,泰拉逽却情不自禁地傻笑。

因为他的女人嘴角是带着笑的,那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塔琪兰的心情不错?

泰拉逽轻轻掀开被子,上床。

凝视了塔琪兰半晌,他低头吻住了她,双手大力撕开她的睡裙。欲望来得如此猛烈,泰拉逽是不会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