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光辉从他身上逸散出来，然后突兀隐入虚空不见，似有裂缝围绕着他。
看着就跟虚竹死前的化虹类似！
然而，虚竹那是属于修成正果！也就是佛家在意识上的不朽。
能以舍利子的强磁场，简单留下自己的影像和一部分意识体。
在攻下金国后，李清露的墓前，他通过舍利子还能做到显化！思感中交流。
但是牛仁这样，恐怕属于道劫！
且是道消之劫，如果继续下去，一切都会消失！
甚至就连人间对他的记忆，也有可能湮灭虚无，好像从来不存在。
马钰也是面色凝重，连忙道：
“你赶紧打坐调息，我这就去叫人来想办法。”
由于他太过紧张，消息被走漏、扩散出去。
刘海薇和曲秀荣，郭靖等一众小辈，包括学处理政务的子女牛振岳、牛振华都来了。
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一灯大师、辛弃疾、陆游、岳雷、毕再遇等长辈也来了。
文武百官，包括回到长安的辛云游、陆云龙、岳云朋、郭啸天、独孤风等人都来了！
大殿外，终南山下，甚至整个关中，无数百姓都在往这边移动。
中原、亚洲、全球，所有人都似乎有着感应，纷纷抬头，看天。
人们全都面含悲伤，但是毫无办法，只有一起祈祷。
牛仁盘坐大殿中间，感受着整颗华夏星的欣欣向荣，华夏民族的气运前所未有鼎盛。
他笑了：“不必如此，我这一生过得也算是精彩万分，没有辜负岳爷爷和先祖的使命。”
“更何况我还有你们！等我离开后，你们一定要把华夏文明传承下去。”
感受着脑海中牛魔、大鹏仰天咆哮，万丈法相暴动，识海一团乱码。
牛仁知道他压不住了，必须马上冒险，突破大宗师！
然而，这方天地却给他警告，如果他突破，就会死！
此时，崆峒印居然毫无动静，就像是冷眼旁观一般，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无论牛仁怎么催动，崆峒印都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连愿力气运也调不动。
牛仁明白，他现在恐怕只有靠自己！
那，就现在突破吧！
他把《九牛冲天经》运转到了极限，并且还在加速！
然后通过大力牛魔神通化为小巨人，通过金翅大鹏神通再次加压！一切，连连翻倍！
他的皮肤肌肉炸裂，经脉筋骨震动，血液骨髓如同铅汞激流巨响！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走到末路的魔神，极尽升华中，酝酿最后一击。
刘海薇、曲秀荣已经在宗师门槛了，联合二十余位先天、七十多个绝顶，想要支援！
可是在碰到牛仁的一瞬间就被弹飞，猛烈的罡风气流隔绝了牛仁。
这是《九牛冲天经》正在自动护体，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穿过它。
此时，牛仁的精神思感似乎穿越过去现在未来，无数信息和推论演化着，方生又灭。
这代表一个又一个方案都被推翻了。
最后，一个灵光忽然闪过！
识海中，在牛魔和大鹏的法相中间，崆峒印之下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光源。
牛仁的识神瞬间入驻进去，催动光源运转五行生克！想要让他胸中五气顷刻间成型。
这个是突破大宗师的关键。
然后，牛仁知道，只是突破大宗师还不够！
随着华夏气运复苏，武道的极限回到宗师！然而并不意味着，突破大宗师就能破碎。
第六感（末那时，时间觉）疯狂提示着他，突破大宗师并不是时间的尽头，那绝不可能是他的未来！
然而如此一来，他这次应该能安全突破，并且破碎虚空才对。
可来自第七感（阿赖耶识，空间觉）说，世界之上没有空间了……
连更强大的异空间都没有，破碎去哪里？
死局！无解！绝望！
于是牛仁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决定：大宗师是这方世界能昙花一现的终点，但并不是自己武道修行之路的终点。他要极尽升华到自己的极限！
轰隆隆……
天地之间仿佛打雷，人们的精神都感受到了天威！
牛仁却是恍若未觉，超负荷修炼胸中五气、继续锤炼顶上三花、要把一切都万化归元……
元，就是一，就是一切最终的归宿。
在修行之中，就是金丹大道的道果。
虽然根据典籍记载，成仙之前道果并非永恒真实！
后天重培元，先天炼气，宗师筑基，大宗师结丹，直到结成金丹便可以开始追寻仙道。
在牛仁看来，那更像是一种蜕凡成仙的过程而已。
但他依然燃烧一切，要连破大宗师的层层结丹路，以达到之上的金丹境界！
罡风光幕之中，牛仁张嘴开始讲道，距离他最近的人，悲伤中似乎有所悟。
这是他的武道！
见到虚竹之前，准备要走的那条路！
当时，除了纯粹修炼灵幻的兵解外，先天乃至宗师只有三条路。
第一是“人与天地”，天人交互灵机，最后破碎虚空，这早就被前辈证明做不到。
第二是“人与他人”，双修释放压力，维持阴阳流转，只能保持差点才满的境界！
第三是以自身为苦海渡筏，直接修炼成为无漏之身。然而太难，几乎无人做到。
但牛仁今天不但要这么做，更要把自己的探索留下！
若是自己失败了，还会有后人继续，追寻一线生机。
若是自己成功了，就会有两个结果。
达则破碎金刚，带着道果飞升上界！
穷则独善其身，剩下躯壳不坏不朽。
刘海薇、曲秀荣都听出牛仁的决绝，她们推开子女，毅然扑向牛仁周身的罡气。
一瞬间，两人的身形就被完全吞没！
“大娘！二娘！别去啊……”
牛振岳连连拍打罡气，怒吼哭嚎着！眼看他也危险，黄蓉一甩广袖把他拽回来。
牛振华则被郭靖抱住，埋头痛哭着。
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无力和自责，眼泪默默流下来！
既是为华夏皇朝建立，甚至一统全球后，气运鼎盛！牛皇夫妻却不能安享晚年。
也为天地大变不可逆，连牛仁都不能打破极限，武道之路堵死在宗师境而悲哀。
郭靖带头跪地、叩头，毅然发誓道：“师父，你放心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