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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袅袅自然看出戚婉婷的心思,慵懒摆摆手。

“姐姐,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每次是你们先对付我,我才反击而已,我也相信五姐姐讨厌我是因为你母亲,你在她膝下长大,听多了她对我和我姨娘的厌恶,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

“可是,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我姨娘已经死了,那她们妻妾之间的恩怨也该清了,不该再把争斗延续到我们这一辈,连累我们的未来,五姐姐觉得这话对吗?”

戚婉婷一愣。

确实,小时候她依稀记得自己原本挺喜欢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妹妹,但自懂事起,母亲丝毫不藏着对柳香儿母女的厌恶,总是跟她和四姐说,戚袅袅以后会抢她们的衣服首饰,抢父兄的疼爱,甚至日后会抢她们的夫君…

“…对。”

戚袅袅微笑点头,“五姐姐聪慧,一点就通,你从小刻苦用功读书,在江南的时候就有才女之美名,来到上都城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清流闺秀,记得你初来时,优雅游走在各个雅集诗会上,游刃有余,这就是你最大的本钱。”

“后来的种种事端只是因为你被嫡母和四姐姐怂恿,不肯听父兄劝说,才会连连犯错出丑坏了名声,我倒是觉得,只要五姐姐保持住自己才女的端庄大方,别再去奉承那些趾高气昂的世家贵女,自然有大把好男儿赏识到你的优点。”

戚婉婷看着坦荡从容的庶妹,久久不语。

她自小被母亲所影响,凡事总想着争锋出头,唯恐怕落后别人一点,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表现,母亲最疼的还是四姐,而父亲兄长更疼的是家里最小的戚袅袅,她这个才名在外最懂事的五姑娘,反倒是家里最受忽视的。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这么贴合她心思的赞美,她付出过的努力汗水终于被人看到和肯定的赞赏。

“…谢谢。”

戚袅袅微笑,“咱们姐妹把话说开就好,以往恩怨已经过去了,以后还是互相扶持的一家人,我会尽快帮你问清楚小公爷的行程,毕竟你是姐姐,理应你先出嫁再到我,记得努力快些把人勾到手,别耽误我出嫁呀。”

“噗嗤!”

戚婉婷没忍住笑出声,又觉失态连忙摆正脸色,起身骄傲扬起下巴。

“那你也得快我才能快啊,走了,回去读书。”

门外春芽狐疑看着脚步轻快走远的人,进屋见自家姑娘在灌茶。

“五姑娘她怎么了?见鬼了,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耶!姑娘跟她说什么了?”

戚袅袅喝光一杯茶才清了清有点冒干涩的嗓子,呲牙一笑。

“没什么,洗脑而已。”

霍殷没有食言,第三天入夜时分赶回了城,不好叫人出去或堂而皇之登门,只好又做了回翻墙君子。

还是湖边的轻纱凉亭,霍殷看着那月下飞跑过来的轻盈人儿,满心满眼被炙热的情感侵袭,无法自控张开手上前相迎。

纤柔馨香的小女人扑进他怀里,仿佛有一道彩光瞬间填满了他二十五年的孤寂清冷,满室光华璀璨。

熟悉好闻的味道充盈鼻腔,夹杂着一丝血腥味,戚袅袅双手摸上结实的胸肌,蹙眉抬头。

“你受伤了?”

霍殷炽热的黑眸贪婪钉在她脸上,轻笑摇摇头,“不是我的血,刚进城,没来得及回府换衣服。”

说话功夫,戚袅袅双手已经把胸肌腹肌肩背后腰摸了一遍,最后圈上男人的脖颈,踮脚仰头,鼻尖轻触那线条完美的性感下巴,感受粗糙胡茬的微刺感,软软呢喃。

“嗯,想我没有?”

霍殷眸色一暗,喉结滚动,大掌一紧勒住细腰将人提起,快步走进围了纱帐的凉亭,随即急迫低头覆上那扰了他三日好眠的嫣红柔软。

“想,很想…”

很想把这小人儿深深镶嵌进他的怀里,片刻不离…

蹲在屋角偷看的春芽脸红心跳,死命咬着帕子压抑就要爆发的狼嚎尖叫。

啊啊啊!姑娘好美好娇!王爷好强好硬!般配死了啊啊!!

久久,霍殷才埋进幽香温热的肩窝里,深深吸气,费了番功夫才压下翻涌的真气,抬眼见她埋怨嘟着肿胀艳红的唇,黑眸闪过一丝懊恼。

“疼吗?”

“嗯哼,下次轻点嘛,我嘴都麻了。”

“…好,下次我轻点。”

戚袅袅无语失笑,习惯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公事办好了么?”

男人的下巴轻靠着她的肩窝,声音沙哑,“差不多了,还有点收尾,天亮之前还要出城。”

“嗯?所以你是专程回来看我的?”

“嗯,我答应过你的。”

傻得可爱。

戚袅袅抿嘴偷笑,斜眼瞄他,才发现他闭着眼睛,眼下有淡淡暗影。

“你多久没睡觉了?”

“…唔,三天。”

戚袅袅眨眼:好吧,她有那么一点点被感动了。

“离天亮还有时间,去屋里睡一觉吧,我房里只有奶娘和春芽,没人发现你的。”

圈住她细腰的大手一紧,霍殷睁开眼,眸色幽光流转,丝毫不见了方才的倦意。

戚袅袅抬手捂住他又凑过来的唇,嘻嘻一笑,“还是不进屋了,我怕你再激动内伤又该加重了。”

“……”

霍殷僵住,微恼轻咬了口细软的手掌,背靠上石柱,一双长腿伸展交叉放上石椅,双手将人提到胸前搂紧,低头靠着她的香肩闭上眼睛。

“陪我睡一会。”

“……”

这话说多好豪放,还严礼君子咧

戚袅袅红唇微扬,放松身体闭上眼睛,熟悉的心脏跳动声,跟她的逐渐同步,沉稳安心。

月色撩人,拂过湖面的晚风吹散了六月的炎热,纱帐轻扬飘动,依稀窥见那石柱长椅上的一双璧人,交颈依偎。

与此同时的西侧城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身后几个守门士兵喜滋滋掂量着重量不轻的布包。

车里,丫鬟神情忐忑,踌躇开口,“…姑娘,您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有什么,那,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戴着披风兜帽的人抬头,一双明眸善睐,精光狠戾。

“欢儿,我没有退路了,我这辈子已经被他毁了,我不甘心,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让他后悔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