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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邶身份危机这一大难关度过了,但是,兄妹俩的谣言也再次被家族重视起来。

他的身份彻底坐实,可他们的行为又太过暧昧。

父母决定把他们拆开,首先从住处下手,要他们搬远一些。

两个孩子都乖巧地表示理解。

防风邶说他要守着母亲住,要搬就得一起搬,可母亲的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他不敢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不肯搬家。

他刚刚受了这么大委屈,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家中也不好为难他。

意映则说她搬家可以,但她要搬进去的地方必须和现在住的一样带着小院子,只能比现在的环境好,不能差。

可符合要求的院子只有防风哲的住处,而他是坚决不肯和意映搬家的,他可不想天天住在防风邶隔壁!

那岂不是要寝食难安了!

于是意映无辜地双手一摊,说这可怪不得我了。

最后防风峥提出了一个办法,谁也不用搬家,只要把两人中间的小拱门封住就好。

于是,叮叮当当折腾了半个多月,随心堂和折柳苑之间的小拱门被封死了。

再想从随心堂走到折柳苑,要绕好久一段路。

但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们灵力都很高,想见面的时候,大可以翻墙,毫不费力。

而且,自从那次危机之后,两个人虽然没有捅破窗户纸,但是已经对彼此的感情隐约明白了。

即便不见面,也不再像上次谣言时那样内心煎熬患得患失。

验证防风邶身世的事情毕竟事关族长的名声,被严格保密了,除了几位族老和几个当事人,谁也不清楚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兄妹之间砌起的墙却是有目共睹,大家都在心里猜测是为什么,稍微想想也就猜到了,怕是姑娘小伙都长大了,该让这兄妹俩避嫌了。

这天,小红绳绕过好大一段路,才绕到了折柳苑,找到意映。

意映看到她很高兴,说自从这墙立起来以后,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红绳却一来就对她认错。

意映迷惑不解,问她认什么错。

她说,前些日子三公子曾经来找她打听过二公子的事,她当时没多想,就没和他们说这事,如今觉得,他一定是去族长那里造谣了,家族才会突然在这里砌了一堵墙。

意映有些惊讶,问她当时防风哲都问了她什么?

红绳仔细回忆,说:“他一直在问二公子和你在一起时都干些什么,可是我平时只顾着静夫人的事,从未关注过你和二公子都在一起干什么。”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和他说,小姐偶尔会来看看静夫人,有时会和二公子一起在这里吃饭。他就问,一起吃饭时有什么不对劲么?我不明白,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说没有。”

“还有呢?”意映歪头问道。

红绳说:“他还问了许多二公子的事,比如他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和静夫人关系如何,平时对静夫人怎么样,静夫人对他怎么样……”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实话实说了。二公子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喜欢照顾静夫人。他们母子两个特别好,二公子对静夫人特别孝顺,静夫人也很疼他。”

听到他“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喜欢照顾静夫人”,意映没忍住笑,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很对。”

想了想,意映又问:“然后呢?三公子是不是特别失望特别生气?”

红绳好奇道:“小姐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你知道他为什么问你这些么?”

红绳迷惑摇头。

“因为他嫉妒二哥,想挑二哥的错处,结果问了你半天,没有任何错处,他肯定很失望很生气!”

红绳恍然大悟。

“这次的围墙也不是因为你的话才盖起来的。以后你只要小心提防他,别让他套了话去,就没事。”

红绳这才放心。

意映想了想,又问:“这些事,你没有告诉二公子么?”

“我刚刚告诉他了,二公子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我若是过意不去,就来跟你也坦白一下。他还说,你也不会怪我的。小姐果然也没有怪我。”

意映掐着红绳的小脸蛋笑道:“那当然啦!小红绳这么可爱,我们怎么舍得怪你呢?何况你本来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说的都是大实话。”

红绳被她哄了回去。

夜里,意映翻过围墙去找防风邶。

她刚要敲门,防风邶已经把门给她打开了。

防风邶刚刚洗漱完毕,只穿着中衣。

意映也不见外,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抱抱,甜甜地叫他:“哥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防风邶刮着她的鼻子:“明明昨夜刚见过。”

听到有人走近,防风邶连忙把她拉了进来关上门。

意映噗嗤笑出了声,说:“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

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防风邶嫌弃道:“你还嫌咱们的谣言不够过火?”

“我看,是他们嫌咱们的谣言还不够过火。”

“哦?”

“嘘!”意映将手指比在嘴唇上,侧着头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防风邶垂眸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巧薄唇,喉头急促滚动了一下。

糟糕,又有点想亲了。

意映用口型无声地问他:“你听到了吗?”

他当然听到了。

有人在靠近。

蹑手蹑脚,鬼鬼祟祟。

怕是想要听墙角。

他冲她笑笑,眼神示意她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意映会意,先是拉开了柜子门打算钻进去,然后看着被她买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陷入了沉默。

看来要塞不下了。

要给他再添置一个新的衣柜。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却找不到什么能躲的地方,一转身瞥到了他的床榻,连忙掀开帷帐钻了进去。

她钻进去后,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的妈呀,我钻到了他的床上!

!她爬上了我的床!

意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脱鞋,也太不讲究了,于是飞快地脱下了鞋,探出头来想悄悄塞到床底下。

然后和他撞了个正着。

他正来端床边的洗脚水,一弯腰。

“砰!”

两个脑袋碰到了一起。

嗷~~好硬啊!撞得她差点叫出声。

手一滑,差点把鞋子丢进了他的洗脚盆里,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鞋子,又七手八脚地塞到了床底下。

两颗脑袋面红耳赤地飞速逃离。

她猛地缩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然后才想起这是他的被子!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果然好香!

他猛地站起了身走了两步,然后才想起自己是来端洗脚水的,连忙又转身回来,端起洗脚水,故作淡定地走到门前——

迅速把门拉开,哗啦一声把一盆洗脚水泼在了门口。

“啊!”门外响起一声惨叫。

“呀!”防风邶也好像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毛贼!”他也没看清是谁,条件反射一般反手将洗脚盆“当啷”一声用力砸在外面那人头上。

“嗷——”那人惨叫一声跌坐在地,眼看防风邶还要再敲第二下,吓得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二公子!是我!不是贼!”

“谁!”防风邶定睛一看,仿佛这才看清楚这人是谁。

哦,是防风哲的贴身小厮之一,名叫长天。

果然不出所料。

防风哲到现在还瘫在床上呢,每天睡得昏天黑地,应该顾不上想报复他的事。

但防风夫人每天都会去看看她这个可怜的儿子。

“长天?怎么是你?”防风邶一脸狐疑,假装十分意外,“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啊……我……路过……”长天浑身湿淋淋的,脑袋上肿起一个大包,脑瓜子被敲得嗡嗡作响。

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连连道歉,还不忘趁机往屋里扒了一眼。

妈的,什么人也没有,都怪那臭丫头诳我,害得他白吃了一嘴洗脚水!

真晦气!

噗噗噗!

长天一边往回走,一边疯狂吐洗脚水。

妈的!二公子下手真狠,害得他走路都有点头重脚轻,晕头转向。

殊不知没有直接敲晕他,已经是二公子留给他的体面了。

毕竟敲晕了还得把人送回去。

长天直到坚持走回去才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