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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却没看迟古,而是望向了符莉莉和符元东。

心中不禁微感同情,或许这个案子对他们姐弟来说最为残忍!

母亲遭父亲杀害,等于同时失去了两位至亲,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

大概没有了!

但愿他们面对真相时,内心能够坚强承受。

“我有个猜想,需要你们二位配合实施。”

裴元叹了口气,望着符莉莉和符元东说。

姐弟俩对视一眼,满面疑惑。

“是要我们抽血,提供dNA样本吗?”符元东试探着问。

这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唯一途径。

裴元摇头叹息,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们能设法让你们的父亲离开一段时间。”

“我现在怀疑的是,你们父亲那间房的混凝土地下有问题。”

“需要你们支开父亲的同时授权我们开挖混凝土地面。”

“如果下面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再重新浇筑混凝土即可,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裴元的话让在场几人震惊不已。

开挖混凝土地面,这不难。

关键在于,裴元竟然怀疑混凝土地下有异常?

这能有什么异常?

联想到之前破获的地道案,熊柏兴和迟古等人不由得朝这个方向联想。

难道,混凝土地下也藏着一条地道,而乔芳兰其实并未失踪,而是一直生活在地道里?

这听起来太过离奇了吧?

至少之前那起地道案中地道有入口,可现在混凝土地面都是封闭的,哪来的出入通道?

摒弃这一想法后,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了最后那种可能性,一种让他们惊恐不已的可能性。

没有地道,没有活着的乔芳兰!

混凝土地下,埋藏着遗体?

作为侦查人员,结合裴元的话,做出这样的推测并不难!

但这仍让他们难以置信,无法想象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此时,伏莉莉姐弟则一脸迷茫。

他们还没领悟裴元话语背后的含义。

“为什么非要开挖混凝土地面?”

符元东下意识地愣愣问道。

“我这么做肯定有助于找到你们的母亲。”

“有些事我们也请你们理解,我们未全盘告知也是出于好意,且符合我们的办案流程。”

裴元沉声解释。

迟古复杂地望着符莉莉,小声对仍旧困惑的符莉莉说:“也许开了混凝土地面就有发现。”

姐弟俩犹豫片刻,最终同意了裴元的提议。

“每周日,我爸都会去村委会的活动室打麻将,一打就是一整天。”

“你们可以周日来,趁他打麻将时挖开混凝土地面。”

最后,符莉莉沉思片刻,给出了最适宜行动的时间。

......

两天后,正值周日,上午裴元带着电钻和铁铲,与迟古他们驱车前往符四方家。

“我爸出门了。”

符莉莉来电通风报信。

一直守候在村外的他们这才启动迟古的轿车直奔符四方家。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挖开地面,晚上我爸回来肯定会大发雷霆的。”符莉莉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说。

是啊!

谁出门回来见到家里被折腾成这样,心里头指定乐不出来。

特别是屋子都被挖了个底朝天,晚上睡觉都成问题了。

迟古赶忙打包票,好声好气地宽慰符莉莉。

“别担心!挖完咱们立刻买水泥,一抹平,明儿就跟原来一模一样了!”

裴元没搭理这茬,接上电镐的电源,对准地面就是一顿操作。

“突突突”的动静挺大,那震动猛得跟要震塌这座老房子似的。

可裴元一点不怕,使劲控制着电镐,飞快地刮着地。

起初是从中间动手的,都挖了十几厘米深了,啥也没找着。

裴元停下动作,眼睛微眯。

要是自己站在那嫌疑人的位置,会把尸体藏哪呢?

角落里!

裴元已经注意到西北角那儿微微鼓起的地方,挨着土炕。

他几步跨过去,用力按住电镐,又一次开工。

突然,裴元又停了手。

眼前那层牛皮塑料纸让他瞳孔不由自主地缩紧,心潮翻涌!

找到了!

正经铺水泥地面的,谁会特地在底下铺层牛皮塑料纸。

刚才中间那块啥也没挖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牛皮纸,绝对有问题。

电镐不能再用了!

“快来帮忙!”

裴元喊了一声,抄起铁凿子,开始一点点地凿地。

这时,其他人全愣住了!

他们也瞅见了那牛皮塑料纸!

这意味着啥,他们心里明镜似的!

在所有犯罪现场,牛皮塑料纸绝对是裹尸体最常见的玩意儿!

一瞧见牛皮塑料纸,大家都惊呆了!

听见裴元的呼喊,大伙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回过神,纷纷加入挖地的队伍。

符莉莉和符元东心里头像是被石头拽着,直往下沉,手都开始哆嗦了!

“这里有钢筋!”迟古手上的活儿停了停,小声喊道。

裴元瞧见了,但没说话,因为他自己也挖到了钢筋。

屋子里一片静默,只剩“咣咣”凿地的声音。

谁也不想开口,也不知道该说啥,就算有人心里头还抱着点希望。

几根钢筋被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长短不一,规格还不一样。

显然是随手捡来用的,不是盖房时特意买的。

那么,钢筋的存在是干啥的呢?

是为了固定什么东西吗?

大伙儿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裴元已经停手。

符莉莉却像疯了一般,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握着凿子不停凿地,水泥块四散飞溅。

“姐!”符元东想去拉符莉莉,“姐,别这样。”

对比符莉莉,母亲离开时符元东还没记事,对母亲没啥概念,自然不如符莉莉想念母亲。

而符莉莉不同,这十五年来,她日夜期盼着母亲回家。

符莉莉停下了,不管手上的灰,双手捂住脸,无声痛哭。

而在她跪着的前方,赫然露出一段白骨。

这意味着什么,人人都清楚得很。

裴元叹了口气,眼神示意迟古把符莉莉拉开。

每个人心头都压着块大石,死一般的沉默,没人开口。

花了约莫半小时,一具骸骨被仔细地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