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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探案卷三 之 错误的凶案 三十

“我是个诚实的警察,我尽忠职守,尽职尽责,”丹尼尔·冯·弗拉纳根咆哮着。他捕捉到马龙的眼神,迅速移开了目光,补充道:“也许我一生中犯过一些错误,但谁能无过呢。我从没想过要当警察,我本就不该当警察的。但我尽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故意为难我,让我的生活如此艰难。”

他怒视着面前的三位访客,仿佛他们要为他的所有麻烦负责。

“那个女人从南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死约书亚·冈布里尔,”他吼道,“她来这里杀他,他死了,而联邦调查局的人抓到她时,她正打算回家。我问你们,看起来像是她干的吗?现在,这位桑德斯女士去上班,却被同一把枪以同样的方式杀死了,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是另有其人杀了冈布里尔。天知道接下来会是谁死。现在,公民们走在公共道路上都不安全了。”

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宣传乔治亚州种植核桃乐趣的小册子,留恋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纸塞回抽屉,砰地一声关上。

“偏偏是在州街和麦迪逊街,”他厌恶地嘀咕道。他的声音又愤怒地咆哮起来,“还有,是谁脱掉了她的衣服,这才是我想知道的。是谁脱掉了她的衣服?”

“别看着我,”马龙温和地说,“又不是我干的。”他点燃了一支雪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是你们编了这个故事。”

“是吗,”警官说,他的脸慢慢变成了紫色,“你觉得这是假的,是吗!”他突然猛烈地按了一下桌上的蜂鸣器,扯着嗓子吼道:“加里蒂!”

马龙说:“我的相信是有极限的,仅此而已。”

冯·弗拉纳根瞪着他。他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瘦警察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似乎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加里蒂,”冯·弗拉纳根稍微平静了一点,问道,“你把桑德斯夫人的尸体放进警用救护车时,她的情况是怎样的?”

“她死了,”警察迅速回答。

“不,不,不,”冯·弗拉纳根喊道。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尸体的衣服是什么情况?”

“哦,”加里蒂说,“她穿着呢。我的意思是,尸体是穿着衣服的。”他几乎是在恳求地看着马龙。

“除了莱利和你坐在前座,救护车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尸体。”

“在从州街和麦迪逊街的路口到停尸房的途中,你们停过车吗?”

“没有。我们没在任何地方停过。”

冯·弗拉纳根又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这位不幸的警察,厉声问道:“到停尸房后发生了什么?”

加里蒂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抬起头。“我们停下救护车,我和莱利走到车后面,他打开门往里看,然后喊道,‘天哪,加里蒂,她没穿衣服。’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确实没穿,一丝不挂。”他恳求地看着马龙,“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在警局干了二十年,从没听说过哪具尸体在去停尸房的途中会自己脱掉衣服。”他又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跟你们说,这不是我的错。”

“好了,加里蒂,”冯·弗拉纳根疲惫地说,“这你以前已经说过了。现在走吧。”

警察加里蒂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在那里停了一会儿,最后又吼道:“这不是我的错!”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以此作为强调。

“就是这样,”冯·弗拉纳根说,“你来解释一下吧。”

“当然,”马龙轻松地说,“尸体被抢劫了。”

警官盯着他。“当然,尸体被抢劫了,就是这样。我想是有人看上了那身衣服。你不想说说尸体是怎么被抢劫的吗?”他的脸又慢慢变成了紫色。“这种事真让人恼火。为什么人们非要故意给我添堵……”他停下来,突然看着来访者,好像刚刚注意到他们在那儿。“那么,你们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我上这儿来是想帮你一把,”马龙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被打扰,那就算了。”

弗拉纳根警官沮丧地看着他。“好吧,见鬼,对不起。什么事?”

马龙把右手伸进兜里,一直停在那儿。“这并不完全是帮忙,而是一笔交易。”他清了清嗓子,用最有说服力的语气说道。“弗拉纳根,如果我能找到一把枪并把它交给你,要你对它进行检查,看看它是不是射杀冈布里尔和那个女人的那把枪,并把检查结果告诉我,你能做到么?”

“当然,”弗拉纳根警官迅速说道,“当然,当然,当然。枪在哪儿?”

“稍等一下,你还得同意在二十四小时内不问我从哪里弄到的这把枪,你能做到么?”

弗拉纳根警官酸酸地盯着他。“我做不到,那等于允许你隐瞒证据。”

马龙耸了耸肩。“好吧。就当我没说。”他开始扣上大衣。

“等一下,”警官说。“别这么着急,”他皱了皱眉,说道,“二十四小时,我也许能做到,是的,也许我能做到。”他抬头看着马龙。“这把枪在哪儿?”

马龙从兜里掏出枪,放在弗拉纳根的办公桌上。“给你。”

弗拉纳根警官盯着枪,又盯着马龙,然后再盯着枪。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枪。“这把枪有可能是,”他几乎不情愿地说。“是的,有可能是。要确认这一点并不难。”他突然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得意神情看着律师。“你可没说我不能追踪枪的主人。”

马龙说,“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查到了什么结果能告诉我一声吗?我也不知道这把枪的主人是谁。”

弗拉纳根咧嘴一笑。“我会的,在你的二十四小时还没结束之前就能有结果。”他又看了看枪,然后看了看手表。“更好的是,我跟你打赌,两夸脱杜松子酒,如果这把枪是在芝加哥买的,我在午夜之前就能查到它的来历。”

“成交,”马龙冷冷地说。“我跟你赌。不是因为我怀疑你做不到,而是因为我知道如果能得到两夸脱杜松子酒作为回报,你会查得更快。”

杰克刚要开口,又忍住了。马龙到底在搞什么?

弗拉纳根仍然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把枪。“马龙,你的委托人是谁?”

“就这个案子而言,我没有委托人,”律师迅速回答道。

警官叹了口气。“我不会说你撒谎,但老天,我不信你说的。听着,”他突然说道,声音里透出一股怀疑。“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把枪是谁的。”

“我不知道,”马龙说。

“那么,”弗拉纳根问道,他的声音又逐渐升高,几近咆哮,“如果你不知道这把枪是谁的,你是怎么拿到它的?”他咆哮着问道,“你从哪儿弄到的?”

马龙说,“从圣诞老人那儿。”

这位疲惫不堪的警官靠在椅子上,滔滔不绝地大骂起来,把约翰·马龙描述成一个最声名狼藉、习性恶劣的骗子,其出身不仅非法且不道德,而且在其他方面也非常不合规矩。最后,他涨红了脸,向海伦道歉。

海伦说,“不用道歉。这不仅有趣,而且可能还很准确。”

弗拉纳根对她露出了感激的微笑,那是艺术家得到赏识时的微笑,然后他又转身怒视着马龙,耐心地问道,“如果你不知道这把枪是谁的,那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见鬼,”马龙恼怒地说,“我不知道。”

警官深吸一口气,更加耐心地开始问道,“如果你不知道——”

马龙厉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就是不知道。这把枪装在一个非常鲜艳的红色盒子里,上面印着‘圣诞快乐’,我就知道这些。”

弗拉纳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不是在故意瞒着你,你这个笨蛋警察,”马龙继续说道,“我带枪过来不是为了帮你。而是想知道它是不是那两起谋杀案中用的那把,而且我知道你能查清楚。毕竟,天哪,谋杀案调查局总得有点用处吧。”

“好吧,”弗拉纳根疲惫地说,“好吧,好吧。我会查清楚你那把该死的枪的。”他走到门口,朝走廊里吼了句什么,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喃喃自语道:“要是我拒绝告诉你我查到的任何东西,你可就倒霉了。”

马龙说:“一有机会,我就带着我的漂亮手枪回家。”

“一有机会,”弗拉纳根说,“我就让你——”他猛地打断了自己的话,因为这时门开了,那个红着脸的警察走了进来。他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房间,注意到了杰克的存在,然后满怀希望地看着弗拉纳根。

弗拉纳根猛地转头看向马龙,平静地说:“指控这个人携带隐藏武器,把他关进牢房。他来这里时口袋里揣着一把手枪。”

海伦倒吸了一口气,杰克在嘴里挤出一个“你……”然后迅速闭上了嘴。那个小个子律师坐到弗拉纳根办公桌的一角,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慢慢地、故意地剥开,点燃,然后才开口说话。

“弗拉纳根,”他随口说道,语气十分友好,“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次你和乔·弗林,以及来自密尔沃基的那个家伙,带着《星与饰带》剧团的女孩们去惠顿路酒店,而那个密尔沃基的家伙……”

他还没沉浸完对往事的闲散回忆,就被警察急忙打断了。“走吧,克鲁切茨基,”他厉声说道。

那个红着脸的警察看起来有点困惑。“你不是想要……”

弗拉纳根使劲摇了摇头。“只是个玩笑。忘了吧。他没带枪。”

克鲁切茨基眨了眨眼,挠了挠右耳朵,最后说了声“好吧”,就走开了。他关上门时,弗拉纳根擦了擦额头。

“你应该知道最好别开这种玩笑,”他责备地说,“你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的。那个家伙正和我妻子的妹妹约会呢。”他又擦了擦额头。“我当时只是出于给乔·弗林帮忙才去的,但你仍然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我已经把整件事都忘了,”马龙承诺道,语气十分圆滑。他敲掉雪茄上的烟灰,扣上外套的扣子,然后问道:“你觉得多久能拿到那份枪的报告?”

“很急吗?”弗拉纳根问。

“是的,”马龙肯定地回答。

弗拉纳根看了看手表,说:“我晚上就能拿到。

马龙点了点头。“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会一直在那里,直到收到你的消息。”他打开门,停下来说了句,“尽量快点。”他示意杰克和海伦跟上,他们跟着他走进了大厅。

“我一拿到报告就给你打电话,”弗拉纳根说,“还有……”他顿了顿,“还有,谢谢你,该死的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