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冲了进来,霍余郝瞧见这些不速之客,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张二狗和赵铁柱二人瞅准时机,拼尽全力突围而出。
霍余郝见状,大声疾呼:
“你们快走,赶紧回去搬救兵!!!”
张二狗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霍余郝,一咬牙,拉起赵铁柱撒腿就跑。
没跑多远,他们便瞧见了前来支援的县尉林子丹。
林子丹神色焦急,大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霍捕头呢?”
张二狗抬手朝霍余郝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随后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林子丹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手下众人朝着霍余郝的方向奔去。
待县尉赶到时,霍余郝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把霍捕头带回去!!”
林子丹果断下令。
“是!!”
衙役们齐声应道,迅速将霍余郝抬走。
此时,在原地休息的张二狗缓过劲来,他站起身,看向同样疲惫不堪的赵铁柱,关切问道:
“嘿,兄弟,还好吧?”
“嘶……没啥大问题……”
赵铁柱虽然一脸痛苦,却依旧强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
张二狗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人稍作调整后,再次赶回现场。
此时,县尉等人已完成了初步勘察。
那些变异的尸体被集中放置在一旁,县尉正皱着眉头,向正在检查正常尸体的仵作询问情况。
张二狗凑近一听,仵作称这些尸体应该是昨晚遇害的,死亡时间并不长。
接着,他们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张二狗听着只觉索然无味,对他们的讨论也没了期待。
这时,他听到县尉说自己赶到时,霍余郝就已躺在地上。
以克鲁教一贯的心狠手辣,霍余郝理应凶多吉少,如今却只是昏迷,这其中定有猫腻。
念及此,张二狗开始仔细勘察起周围环境。
很快,他在一处墙角发现了几个颇为异样的脚印。
他当即蹲下身子,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来。
县尉林子丹看到张二狗返回现场,赶忙走了过来,问道:
“蹲在这儿看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张二狗站起身,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大人,您瞧这几个脚印……”
他轻点了几下其中几个脚印,接着道:
“这是变异的克鲁教众留下的,而这两个……”
他又指向另外两双人的脚印:
“依我看,要么是被克鲁教挟持的人留下的,要么就是与克鲁教暗中勾结的人。”
林子丹面露疑惑,追问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
张二狗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因为我离开之前,亲眼看到一伙黑衣人冲了进来。
而且刚刚听大人您说,赶到此地时,只有霍捕头一人躺在地上。
以克鲁教的行事风格,他们不太可能只留下霍捕头活着,还任由他躺在这里。
通常情况下,他们要么会直接杀了霍捕头,要么就把人带走!”
对于张二狗的这一番分析,县尉林子丹不仅没有认同,反而面露愠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地质问张二狗:
“张元吉,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大人,我只是在做分析……”
张二狗赶忙解释。
“你这可是一项极其严重的指控,居然怀疑你的上司与克鲁教有勾结……”
林子丹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盯着张二狗。
“大人,我绝无此意,我真的只是在根据线索分析……”
张二狗一脸焦急,连连摆手。
“那好,你且说说这两个可疑之人有什么特征?”
林子丹双手抱胸,冷冷问道。
“就我看到的那群黑衣人里,带头的有个胖子,还有一个瘦高个,这两人比较符合。”
张二狗稍稍镇定了一下,接着说道:
“而且,您看这里的脚印,一只深一只浅,说明这两人中有一个是个跛脚。”
县尉林子丹紧紧盯着张二狗,眼神中满是审视,许久之后,才扭头对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去,把命令传下去……”
没过多久,大街小巷便纷纷贴上了写有可疑人特征的通缉令。
与此同时,附近的居民也都被带回县衙进行盘问。
“官爷,官爷啊,我可没犯什么罪啊……”
一个居民满脸惶恐,苦苦哀求。
“少废话,赶紧走!”
衙役不耐烦地呵斥道,推搡着居民往前走。
回到县衙,县尉林子丹端坐在县太爷的位置上,威风凛凛。
几个衙役押着几个人走进来,这几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几人都是木匠,并非镇东本地人。
林子丹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怒喝道:
“你们这几个木匠,不是镇东人,却在镇东晃悠了好几天。
若不是你们,又怎会发生地主家的命案……”
“大人,大人啊,我们冤枉啊……”
几个木匠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
“快快如实招来,别妄图推卸责任!”
林子丹目光如炬,严厉地盯着他们。
说实话,若说这些木匠和镇东地主家的凶案毫无关系,县尉林子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经过调查,这些木匠几天前就出现在镇东附近,这两天更是在地主家附近住了下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而且附近的居民都没见他们怎么出入,若不是把他们全部带回来,林子丹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
“冤枉啊,老爷!我们几人是被地主请来帮他打造棺木的……”
一个木匠急忙解释。
“哼,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那地主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离死还早着呢,怎么会突然请人做棺木?”
林子丹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任。
“难道就不允许他英年早逝么?”
霍余郝冷不丁地走进来,插了一句。
县尉林子丹立刻瞪了他一眼,霍余郝见状,赶忙闭上了嘴。
“老爷,老爷您听我把话说完啊……”
那个木匠一脸焦急,额头满是汗珠。
“行,你说!”
林子丹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
“地主请我们打造十三口棺材,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好不容易打好了一口。
我们中的一个小徒弟想着去告知地主一声,这才发现他们家出了事……”
木匠忙不迭地说道。
“小徒弟一发现情况,立刻就来报案了,一刻都没耽搁啊。”
县尉林子丹转头看向早上前来汇报此事的衙役,见衙役微微点头予以证实后,这才又将目光转回到木匠身上,说道:
“接着说……”
“没别的了,大人……”
木匠战战兢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