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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凉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讶,反而露出了笑容。

只听他说:“聪明吧!听说还挺难考。”

他居然知道?!

李获悦替明天联盟的救援行动捏一把汗。

“但再聪明又怎样?还不是被本王拿下!”

“最开始还和本王说什么,什么女子生育如同鬼门关走一遭,她不愿意委屈自己去走这一遭。”

“哈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得给本王乖乖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获悦有些想宰了这浴池里的人渣,反正是有易容道具卡,杀干净一些,就永远不会查到她头上。

但看了一眼凉王身边的老三……

李获悦只好先忍了下来。

道具卡闪了闪,示意效果加成只剩下一刻钟。

出凉王府也需要时间。

李获悦没时间听狗屁凉王的爱情故事了。

无非是言情小说那一套。

——她好特别。

——发现她可爱又有趣。

——惊讶她居然懂那么多。

——他位高权重拥有一切,却偏偏对她不一样。

——他懂她,尊重她,他和这个时代其他男子不同。

——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她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到这里,其实普通穿越可能还真没什么问题。

可惜了,这是南国。

李获悦起身,向凉王话别,本打算按照记忆原路走出凉王府大门,但突然想起进门前看到的那个大鼎。

看了一眼道具卡所剩时间,回忆起刚才在外围观察过的凉王府结构。

跑着去后院,时间应该来得及。

几个腾挪之间,李获悦再次见到了那个大鼎。

它就摆放在后院一个空地正中间,正前方有祭祀台,周围还有一大堆柴火。

以及各式各样的刑具。

而院子四周搭建了看台,不管是什么东西在院子里,都能够被凝视。

安安静静的鼎和没有动静的看台,像是罗马斗兽场的另类复刻。

只等观众。

只等活物入场。

整个场地还没有真正使用起来,李获悦已经大概猜到这是来做什么的了。

有古籍记载,之前在祭祀典礼上,会屠杀异族。

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给神明献上稀有物,更是激励周围的同族,以满足精神上的空虚匮乏。

——“任凭被残害的异族慢慢挣扎,或哭泣,或怒吼咒骂。”

道具卡的光芒又闪烁了两下,李获悦看后门还有人在装卸,赶紧翻墙逃走了。

凉王府离圣御街不远,李获悦从凉王府出来后,撑着伞在圣御街上走着,心里十分沉重不安。

她停下了脚步,直直看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衬托得圣御街热闹非凡,像极了永不凋敝的盛世。

那个大鼎是新做的,也就意味着,之前还有大鼎被使用坏而淘汰了下来。

凉王府的“观赏宴”,一定不止凉王一个人赴宴,而有穿越者这件事,一向不往“外”传。

什么是“外”?

不在一条绳上的都是“外”。

她突然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没有去注意过,那些被秘密抓捕的穿越者,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都得来这么一遭?

李获悦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

尽管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舒适,“灯下黑”也很好地将她保护了起来,可谁能保证,父亲这个官职还能保留多久呢?

李获悦一直认为,这个职位的设立是有问题的。

一个不是穿越的人,要去搜查穿越的证据。

这是整个职位最大的悖论,也是最大的弊端。

哪怕已经有很多资料,但始终都是过去的东西了。

用过去的信息推断未来将到的人,这种能力有能几个做到?

整个南国光登记在册的就有一万万人口,根本没办法做到挨个筛查,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殊察使就是最先拿来被祭天的人。

李获悦叹了口气,居然没抓到联盟的人,明天就救援了,今天不用行动吗?

她来到城外,找到自己的枣红马,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家。

*

这晚,疲惫地回到家中的,还有桑夫人。

她听说自己的小儿子和人起了冲突,结果对方背景太大,她儿子直接被凉王抓走了。

桑府在京都并没有什么亲戚人脉,她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最终情况。

可是人都被凉王抓走了,打听清楚了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营救,只能叹着气回来。

只要人不是当场被打死了就好。

自己的大儿子好歹是个京官,即将结为亲家的李府里,也有两个正三品官员,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现在的她,只想去到自己新换的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

可当自己刚推开家门,她感觉自己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一定是走错了地方!

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她的桑府?

谁知里面的桑扶卿走出来说:“娘,您可算回来了,我正打算派人去找您呢,今晚,要不我们先去找间客栈歇息吧。”

“这,这……这是怎么了?”桑夫人颤抖着问。

今天本来开开心心出门,打算将李府送过来的东西,匀一点给自己的小儿子。

李获悦反正现在也没来过桑府,她拿一点东西也不会被发现。

就算以后发现了,那时候李获悦已经是自己的儿媳妇,难不成还能反了天管起她这个婆母来了?

谁知刚到内城小儿子住宿地,就听说小儿子出了事。

这头小儿子的事还没有解决,回到家中,家也没了。

桑夫人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许娇儿也还没有回去,她尽管不喜欢这个桑夫人,但对方毕竟是桑扶卿的母亲,她还是想留下来挣点表现的。

她肿着个脸上前行礼:“桑夫人。”

“你是?”

许娇儿的身形一顿,无辜地看向桑扶卿。

桑扶卿解释着:“娘,这是娇儿。”

“啊?许状元?!”桑夫人借着月色左瞧右看,总算找出了些许识别度,万分焦急地问着,“这脸怎么回事?还能好吗?”

桑夫人担忧的表情让许娇儿心头一暖,摇头道:

“除了很疼,应该没有大碍。”

桑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脸毁了还怎么能当官?当不了官可别想进我们桑府的门!”

许娇儿心头暖意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