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菀兮风尘仆仆地赶到韦家时,却发现大门紧紧关闭着。
微影当即上前敲门,好半响里头才终于有了声响,“今日闭府不接客。”
“我们是国公府的,来探望你们少夫人。”
里头是一阵窸窣,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声音中明显带着不可置信,许久之后,里头才终于又有了声音,“我们少夫人身子不适,怕是要叫你们白跑一趟了。”
“直接砸门。”
话落后,跟着谈菀兮前来的几个侍卫,直接上前用力踹门。
“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若是将门砸坏了,我们可是要闹上官府的!”
他们在里头的威胁却并没有奏效,没一会儿,门就被砸开了,“噗通”一声直直倒下,吓得站在里头的人只敢躲避。
谈菀兮率先走了进去,当即便有护卫上前阻拦,双方厮杀,虽她这边人数少,但个个都是青蒲千挑万选出来的,多是些亡命之徒,没有几个是怕死的,没一会儿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谈菀兮!你这是在做什么?”窦霁云终究是出现了,可她再怎么刁蛮,终究是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看到你身后的侍卫手上的长剑还滴答着血水,顿时吓得小脸一白。
“我阿姐呢?”
“她自是在屋中好好待着的。”
谈菀兮不欲与她多说废话,转步就要朝着古怜卿的房间走去,却被窦霁云一把拦住去路,她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故作镇定。
“让开。”
“夫君不在家,没有夫君的允许,她一个出嫁的妇道人家,如何能跟你走?”
“让开!”谈菀兮直接拔出微影手中的长剑直指窦霁云的喉头,眼神中满是戾气。
她眼神透出的杀气让窦霁云的话止于唇齿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后退。
谈菀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提着手中的寒剑便朝前迈开脚步。
“阿姐!”
“兮儿,你来了!”
“我是不是又给添乱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谁给谁添乱的道理。”
“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都很好。”
“我们走吧。”
谈菀兮带着古怜卿穿过廊堂时,就见韦仪景携着一群人朝这边走来,面色阴沉。
谈菀兮当即将古怜卿护在身后,直直与韦仪景对上视线,刀锋相见。
“怜卿,你这是要抛弃我吗?”
古怜卿冷冷一笑,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仰着脸道:“韦仪景,别说得这么凄凉,是你先抛弃我的。”
被她驳了这么一句,韦仪景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垂了眸不去接她的话,只道:“你们古家谋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是成是败,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的,你留在韦家,我还能护你周全。”
古怜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古家若没了,我活着做什么?”
“那你觉着她一介女子,又不过带了区区几人,能从我这将你带走吗?”
“我与她同生共死。”
韦仪景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当即便吩咐手下的人,“把夫人带回去。”
他退了一步,身后的人便蜂拥而上,微影将谈菀兮和古怜卿一并护在身后,宋南则领着人上前挡住那群人。
没一会儿,韦仪景带来的人都因为被利刃割伤而倒下,毫无征兆。
“你在刀上藏毒了?”
“我好歹是个大夫。”
“你个卑鄙小人!”韦仪景胸中似燃起一团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却只用双手紧紧握着拳,用眼神死死盯着谈菀兮,未曾上前一步。
谈菀兮无所谓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问:“韦公子,还打吗?”
韦仪景到底只是个书生,如何能敌?
听了你的话后,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有种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抢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憋屈感与愤怒。
谈菀兮冷笑了一声,在侍卫的拥簇下拉着古怜卿就走,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提醒道:“对了,韦公子可先别把他们埋了,毕竟只是蒙汗药而已。”
谈菀兮带着古怜卿回去时,叶氏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你们平平安安地回来,明显地松了口气,走上前查看。
“可有受伤?”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快进屋。”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坐着不说话,心底的担忧直接表露在面上。
谈菀兮跟着叶氏找了位置坐下,一屋子的妇孺都安安静静地待着,目光幽幽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消息。
用过膳后,天色渐渐就黑下来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夫人!”微影提着灯匆匆赶来,屋内坐着的人立马起身围上前去。
“如何?是胜?是败?”叶氏死死盯着微影,问得很小心翼翼,心紧紧揪着不敢放。
“胜了。”
听到她的回答,屋内所有人都几乎是一齐发出了一声长叹。
“现下情况如何了?”
“宋北送了消息过来,陛下已经退位,皇后之子不久想来就会登基了。”
“这便好。”
“此番若没有大人里应外合是定没法成功的,所以皇后娘娘定然不会再给那公主胡闹的,夫人您放心。”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不济也是留在宫中做驸马的,谁能比得过他去。”
“舅母,今日也不早了,且此时局势未定,你们且都留在这儿休息,等舅舅他们定下来了再说。”
“好。”
“秋澄,你安排一下。”
“是。”
“舅母阿姐,我有些倦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