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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鸢一路跟着程云歌绕到了远离幄帐的地方,程云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继续绕圈,并未有其他动作。

程九鸢停下脚步,没再跟上去。

突然她眼神冷了下来。

她大意了!

她立刻返身朝来路掠去。

程云歌和永福公主交好,她们是故意把祝锦身边的人引开的。

但木槿和菘蓝没有给她发信号,那说明……

才想到这里,就见木槿二人匆匆往她所在的幄帐跑。

程九鸢出声喊住了二人。

二人一见她,立即欣喜的跑了过来:“姑娘,你没事吧?”

“谁告诉你们我有事的?”

“是一位宫人说,见你脸色苍白,连行走都困难……”

“该死!”程九鸢低声咒骂。

“奴婢虽然那知晓你医术高,但姑娘的小日子就是这几日,所以……”

“你们先回幄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程九鸢解开披风交给木槿,快速离去。

木槿见她如此,立刻猜到了什么。

她朝程九鸢背影道:“姑娘,祝姑娘和永乐公主在一起,会没事的。”

程九鸢运起轻功绕过巡逻士兵,赶到了他们商量设陷阱的地方。

就见一群人年轻公子贵女们吵吵嚷嚷,却不见祝锦和楚菀。

“看见永乐公主和祝姑娘了吗?”

“看见祝姑娘了吗?”

问了好急人,才有一位贵女指着远处:“她们说要自己挖个陷阱,你去那边看看。”

程九鸢见她指的方向离是皇家幄帐的方向,心猛然一沉。

那里重兵把守,没有皇家人带路,根本没法子进去。

以她的功夫,她一个人自然有把握来去自如。

可要在不惊动皇家暗卫的情况下,带着祝锦出来……

但她还是毅然而然朝哪个方向去了。

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夜色的掩护下,轻松的进了皇家幄帐范围。

这里果然是重兵把守,一列列巡逻侍卫不断穿插其间。

最中间最豪华的自然是昭烈帝的幄帐,而十来丈外的那便是太子的幄帐。

程九鸢小心的靠近那个幄帐,走近了,她就听见争执声。

“皇姐,把我朋友还给我!”楚菀怕引来他人,毁了祝锦的名声,压低了声音。

“你这话好笑,你的朋友不见了为何要跑这里来找,这是太子皇兄的幄帐,你敢擅闯!”楚磬拦在楚菀身前,不让她靠近。

她心里也着急,皇兄怎么还不来。

若此时皇兄在里面,她大可大声嚷嚷,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楚菀来得也太快了,祝锦此时要是被她带走,他的计划不但功亏一篑,皇兄和祝太傅也怕是不死不休了。

“你让开,我进去看看!”楚菀心里着急,就要往里闯。

程九鸢趁他们争执的空档,飞身到了幄帐后侧。

程九鸢拿出腰间的断生剑,轻松给幄帐开了个门,而后快速闪了进去。

就见祝锦在床榻上扭成一团,小脸通红,不停的扯着衣裳喊热。

程九鸢连忙上前,拿出银针给她扎了几个大穴,祝锦瞬间昏睡过去。

她轻松抱起祝锦,正要出去,就听外面传来尖叫。

接着便传来永福公主的怒吼:“永乐,你敢伤人!”

“不是我……”

程九鸢的心往下一沉,但她还是快速闪了出去。

先安顿好祝锦再说。

程九鸢抱着人事不知的祝锦往外跑,在快要出皇家幄帐范围时,与一队巡逻侍卫差点迎面撞上。

“谁!”侍卫抓着剑,谨慎地慢慢靠近。

程九鸢一手架着祝锦,一手从腰间拿出瓷瓶。

脚步越来越近,程九鸢抿紧双唇。

“本王在这赏月,别过来打搅。”一个温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僵持。

程九鸢侧头,不知何时,楚珩坐在了不远处,正与月对饮。

侍卫立刻站定行礼:“原来是五殿下,属下告退。”

等巡逻侍卫离开后,楚珩扔开酒瓶立即起身过来。

等看清程九鸢怀中人的脸,眉头狠狠一皱。

怎么又是她。

“方才多谢……”程九鸢还未说完,就听里面传来喧嚣。

“封住出口!一定要找出贼人!”

很快又传来:“永乐公主砍伤永福公主,快传太医!去请圣上和娘娘!”

程九鸢抓住楚珩的手:“我先送人出去,你先护着永乐!”

说完程九鸢脚尖点地,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程九鸢抱着祝锦回了自己的幄帐。

“姑娘。”

“祝姑娘这是?”

木槿和菘蓝大惊,立刻上前帮忙。

程九鸢拿出一粒药丸喂祝锦吃下,为她把了脉。

“没事了,她很快就能醒,你们守着她。”程九鸢说完便起身去翻箱子,找出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披风,就朝外走去。

“姑娘,你去哪?”

“还有一个等着救。”程九鸢说完朝皇家幄帐赶去。

她看见昭烈帝带着贤妃和淳妃以及几位心腹大臣过来,连忙闪到一旁避开。

走在最后的人小声议论着,“你说永乐公主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会砍伤人呢?”

“发生争执也不该动刀子啊。”

“是啊,那可是嫡公主。”

程九鸢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前世永乐公主也是因为砍伤了永福公主才被禁足一年,最后再也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兜兜转转,这一世还是发生了。

难道是永乐着急救出祝锦才动刀的?

不管怎样,永乐是个好姑娘。

“怎么回事!”昭烈帝冷声询问。

太医在给楚磬处理伤口,小臂上的伤口血肉外翻,一直从手腕处到手肘。

楚磬一张脸苍白,哭得委屈。

“父皇,女儿也不知为何皇妹要下如此狠手,女儿好痛。”

楚菀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不是我!是你自己……”

“还敢狡辩,本宫亲眼所见你拿刀伤了永福!”太子上前一步,冷声作证。

太子丝丝盯着楚菀,要不是她,他早就把小野猫驯服了。

“父皇,真不是我。是皇姐突然自己往手上划了一道,我真是冤枉的!”

旷向明朝昭烈帝拱手:“皇上,永福公主自幼怕疼,这一刀可不轻,幸好在手上,要是在身上,怕……”

太子附和道:“舅舅说得对,永安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姊妹间的小小争执就动刀,还请父皇严惩!”

淳妃白着脸上前:“皇上,永安性情纯良,她怎么会动刀?她身上哪来的刀啊?”

楚珩一直站在楚菀身侧,此时也站出来看向太子:“方才我都险些进不来,侍卫说里面有贼人混进来,皇兄确定永福不是混乱中被贼人所伤?”

昭烈帝奇怪道:“有这事?”

太子看向楚珩,这个傻子没看出来他是要收拾永乐,谁叫她坏了他的好事,还有她那个户部尚书的外祖父处处为难他,他也该给他点警告。

太子给楚珩使眼色,楚珩满脸疑惑,装作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