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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白莲居内。

清风汇报完行动结果,又将刘政咨的审讯结果呈上来,便退了出去,一同离开的还有庆奴,就连周泰等护卫也撤走了。

穿越来将近一月,李煜已经习惯了独处,这反倒让府中下人有些不习惯,但又不敢问。

因为,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李煜变得神秘又决断了。

作为穿越之人,李煜自然是晓得赵匡胤的厉害的,单凭一点,教员他老人家笔下能写“唐宗宋祖”,就代表了对赵匡胤的肯定。

所以,李煜不会那么天真,只看表面的东西,尤其当下,距离历史上“陈桥兵变”的时刻如此之近,整个天下局势、十之八九必然已经被赵匡胤把握,至于重病在身的郭荣,已经是拔了毛的凤凰,没了牙齿的老虎。

以“契丹使节”这件事为契机,金陵及周边的官僚系统、军队系统中,与之相关的蝇营狗苟的小人物除去的差不多了,即便还有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患。

不过,刺杀契丹使节这件事,看起来也只是整个阴谋的一环,即便失败,也不影响后续毒计的实施,赵匡胤果然是大手笔!

真正让李煜烦恼的是手握实权的人,比如,宁国节度使李天富,此外,“五鬼”之中仍然健在的冯延鲁、皇甫晖之子皇甫继勋、沦为后周说客的李德明等,也不得不防。

反观自己这边,忠义之士确实不少,但能打的不多,大将刘仁赡两年前已经病逝,朱令赟有些才能,但刚愎自用、拉帮结派,陈德诚、沙万金、龚慎仪等人的才能,领兵过万已然是极限。

至于军队中层将领,李煜想起来就一脑门儿官司,莽夫居多,动辄为抢夺功劳、杀良冒功,稍有斥责,就很可能带兵投敌。从大环境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代十国时期哪个政权手下都是一大堆降将,赵匡胤之所以能够镇得住场子,很大原因就是,他本人就是行伍出身!

思来想去,当前仍然要以稳定为主,只要自己计划实施的顺利,再缓缓建立起一支忠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或有转机。

所以,高层的那些人,即便已经知道了底细,还是不能动!

“太子监国,太子监国……”李煜自言自语道,果然,未成一国之主之前,干什么都受牵制,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三更时分,残月西垂。

听见廊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李煜知道,等的人已经来了。

清风在前,引领三人鱼贯而入,分别是李平、孙晟与刘政咨。

“太子殿下恭安!”

“不需多礼,清风,上茶。”

三人当中,刘政咨比较放得开,丝毫没有客气,自顾自地坐下来,李、孙二人还有些拘谨,李煜又让他们不必拘礼。

“刘卿,你那边情况如何?”

“回太子,臣夜审一众犯人,基本可以确定宣州军作乱之事,根据宣州府都监刘彦青的交代,周朝计划在显德七年年初进犯我国,目前,巢湖水道已经集结战舰千余艘。”

显德七年,年初?

李煜一皱眉,这倒有趣了。

历史上的显德七年,也就是北宋建德元年,赵匡胤建立北宋的第一个年号。按照时间点算起,年初之际,不就是“陈桥兵变”的时间吗?

李煜分析,要么是自己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要么,就是历史真相与历史记载不符合。史书上记载,赵匡胤之所以带兵离开汴梁,是因为宰相范质闻听契丹、北汉联合攻伐后周的缘故,于是不顾赵匡胤是否同意,执意要让他带兵出征。暗中,也有提防赵匡胤的意思,毕竟当时郭荣已经病入膏肓,身边有这么一个功高震主的“殿前都检点”,谁人不怕?

而这样一来,也恰恰给了赵匡胤借口,毕竟年关将至,非要士兵出征,“哗变”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这一切看起来,未免也太过巧合,简直是为赵匡胤量身定做的“黄袍加身”借口。

也许,年关出征,本就是赵匡胤一手策划的,而且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去攻打契丹,真正目标应该是南唐,毕竟南唐、契丹相比,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即便单纯地从军事角度说,攻打南唐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一来,可以借口完成后周郭荣的遗愿,毕竟郭荣三次南征,都没有把南唐打下来。二来,南下可以水陆并进,一旦汴京有变,回师的过程中既可以走水路,又可以走陆路,水陆大军的权力都被抓在手里,那些忠于郭荣的手下将领,会显得更加被动。

“殿下……”

刘政咨见李煜陷入沉思、一语不发,以为自己哪儿说的不对,轻声询问。

“哦,刘卿,你继续说。”

“是。臣认为,当下要立即调兵,芜湖建安军、铜陵飞龙军、采石营共计十万,抽出一二驻防巢湖至长江入口。”

李煜闻听,无动于衷,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另外,另外,臣……私下决定,将宣州府都监刘彦青放回了。”

“什么?!”

李煜还未来得及反应,李平、孙晟两人先蹦起来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哦,两位,稍安勿躁,让刘卿说完。”

刘政咨一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起来,额头隐隐出现了汗渍,说道:“恳请太子殿下治罪。”

“莫非,刘卿是因为同宗之情,放了刘彦青?”

“这倒不是,家国之事,孰重孰轻,臣还是分的明白的。”

李平忍不住插嘴道:“放走刘彦青,无异于放虎归山!散观,你,你糊涂啊!”

孙晟也紧皱眉头:“散观,一旦刘贼通风报信,让宁国节度使李天富有所准备、起兵作乱,你岂不是助纣为虐?”

刘政咨似乎不在意两位同僚的责备,一直盯着李煜的脸色,见他没有太大波动,方才开口:“殿下,臣有一言。”

“但讲无妨。”

“臣以为,当下时局不稳,国主南巡,万事都应以稳定为前提,如果同室操戈、掀起争议,周边势力定然会趁虚而入,届时,不要说抵御后周军队,就连平叛恐怕也做不到!”

李煜点了点头,说:“刘卿言之有理。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你不怕李天富有所察觉?”

“殿下放心!”说着,还和李、孙二人交换了眼神,“刘彦青即便返回宣州,也不会将此事告发给李天富。”

“哦,你怎么有这样的把握?”

刘政咨有些尴尬,说道:“他有一个天大的把柄在我手中……”

接着,便将刘彦青与李天富的床第关系讲了一遍,把李煜三人震惊的外焦里嫩!

“哈哈哈!”

白莲居内,传来一阵哄笑,紧接着又陷入一种尴尬的氛围当中。

“想不到,真想不到啊!”李平撮着牙花子。

“是我天真了。”孙晟也感到三观颠覆。

刘政咨继续说:“殿下,两位,你们有所不知,宣州刘氏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一直也以书香门第自居,一旦这种事情被宗族知道,尤其是刘彦青那个凶悍的老婆知道,死对他来说就是最轻的惩罚了。必然会写进族谱,啧啧。”

李煜知道,古人对于家族名节有多看重,更何况,历史上的刘彦青可不是什么“忠勇义节”的人物,为了保全自己,保全家族名声,他肯定是会把嘴巴闭严实的。

此事放下,李煜转头看向李平与孙晟,问道:“交代你们的事情,如何了?”